第585章 变样
冯时夏回厨房刚把炸麻花的面揉上要开始打发蛋清蒸蛋糕,小胖墩就笑眯眯地跑进来,拉着她往外走。
到了堂屋,两个像待检阅的士兵一样站立得直直的孩子不禁让她莞尔,别以为她没注意到他俩紧张得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但三个孩子教得不错,检测顺利通过,冯时夏取来笔墨纸砚放在一旁,并把昨天做好的油条、各种口味的花生和早上摘的茶泡茶耳连同茶水都端取了些过来让他们休息下。
第一个发放的当然是怪味花生,等看到他们一个个脸上由期待到惊讶、怀疑、皱眉等一系列表情包的诞生,她才满意地微笑点头离去。
于元接着自发自动积极给几个酗伴每人都分了点辣味的油条,自己则在一旁捂了嘴偷笑。看几个酗伴咬了一口咽下后直端起那带一点点绿的水“咕噜噜”地喝,他终于体会到了夏夏的小乐趣。
“好哇,阿元,你自己怎么不吃?”贵宝发现了端倪。
“嘿嘿~早上我都吃过了,夏夏让我吃的,吃了一根那么多的呢~其实,虽然有点怪,但它们也挺好吃的,是吧?”于元承认得十分爽快,一点都不心虚。
“嗯——”贵宝屁股扭了扭,“我还是喜欢其他的。”
“我也觉得还好吃的,反正二哥是不会做这个的。”二毛仔细回味了一下道。
“反正夏夏做的什么都好吃!比谁都好吃!第一好吃!”小豆子坚决同意。
大毛此时已经没有那种要在小娃子面前硬撑的心理包袱了,点点头:“就连这种味道的,也只有夏夏能做得出来。要是没有其他的只有这样的呢,贵宝?你不要?”
“啊?哪个说,说我不要的?我肯定要的!”贵宝忽然就想起后边挖地的事,急忙表态,舌头都有点打结了。
蒸好一锅蛋糕,冯时夏把昨天清理出来的野菜都分类洗了晾上,事情要一点点地做,不能拖,不然等到后来积攒一大堆,她估计都没心情清理了。
留了一大把煮鸡蛋的草,明天才是真正的三月三,却碰巧是要出摊的日子,早上太早,晚上太晚,她干脆准备早点收摊回来给孩子们煮。
这几天他们都有过来这儿,明天可能也会来。
再回到堂屋,除了小胖墩偶尔跟这个戳一下,跟那个争几句,学习的气氛还是有的。
她过去检查了下,孝字还是写了的,写字速度依旧跟以前差不多,只是戳烂和晕染的地方少了很多。
总之,会调整书写的力道也算有小进步吧。
给每个人纠正了一些错处,拍拍手让大家结束学习。拿了棋盘出来,六个人一起“剪刀石头布”不分大小地对战起来。
冯时夏赢得很痛快,几个孩子棋艺也有进步,不再只顾自己的棋,偶尔也能发现对方的意图,然后——“哇哇”地干着急。
她也捉急啊,对弈双方轮流一个子一个子下的,论速度没谁能超过谁,怎么就那么耿直还一味非要连自己的,完全不懂得去阻止对方的棋呢?
她没刻意教什么技巧,乐得任他们自己摸索,倒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摸到关窍。
大概是下午四点多,还剩20平米左右的荒地上的草没清理的时候,小女孩又来了,关注她比早上少一些了,冯时夏表示略感遗憾。
到五点多收工的时候,约一百平米的地已经彻底光秃秃了,所有未翻耕的地方她找来麻绳和棍子上把设计方案都标记好了,并教孩子们在图纸上一一对应地辨认,那些地方是要挖的,哪些地方除了草根其他都不用动。
做完这些,后头便只剩翻耕和移栽的事了。最东边的育秧地得等秧苗都长出来移栽出去后才好重新规划安排,至于西头还待拓宽的地方,她决定等这块主区域全部播种完再说。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于长这次回来的感觉就是天翻地覆,家明明还是那个家,院子明明还是那个院子,可他忽然就有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了。
地里的白菜萝卜基本都没了,这不太像二婶的作风。看着没有什么深坑洞的垄,他试着翻了翻,果然里头已经播了新的种子,都要发芽了。
应该是那个女子弄的,没想到……
回到院子里,给他的“惊喜”更是一重接一重,除了篱笆门上陌生又熟悉的花环,在外头就能看见的那个四五米长的竹架,摆了满满当当的簸箕,里头居然全是萝卜,已经快蔫了,敢情他家萝卜全在这儿了?
那一排吊着的大大小小的麻布片又是什么?
院子里其他地方还晒着好些野菜,洗过的,没洗的……还有几大块土黄的布在飘扬。
这就算了,灶房里那十几口大大小小的坛子真是闪瞎了他的眼。稍微晃一晃,基本都是装了东西的,甚至最大的那个封了口的缸他推都推不动,这人是腌了一个村的菜吧?
哪来的?难道是他家那些白菜,应该装不了这么多呀?
哦,每个上头还系了纸片,虽然他看不懂上头画的什么。
这也就算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才几天没回家,灶屋后的地都秃了一大片?
开始还以为谁家买了开的,只觉得匪夷所思,这片地荒太久了,又在这种位置,一般人不会选。可就那么转头看一眼,他就瞧见阿元滴溜溜的眼珠在乱转,毫不惊讶但明显心虚。
所以,这也是那女子开的?打算种什么?地里的菜不够她和阿元吃?可除了萝卜白菜,其他的地里好像还有很多啊?
他是真没看出来那人竟是个这么爱种地的?真的,方方面面都看不出来,尤其在她还在县城做着买卖的情况下。他甚至觉得他爹那时候忙活地里都没有这女子这般勤快。
路过埋了烂菜叶的坑,他想把坑边的几根棍子拔起来,被阿元坚决阻止了。
“惊喜”太多了,以至于后来看到大变样的堂屋和好些他从没买过的东西,心里已经很平静了。
比如,全新的青皮箩筐、带花纹的大脸盆、镜台上同样吊了纸片封了口的几个瓷筒、砚台、各种花样的纸鹞、着色了的细瓷杯碗勺、哦,还有各个箩筐里的米粮布匹罐子等等。
原来,还藏着这么多呢!
她是真打算在这长住了?
于长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