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山道老友会
“爹，娘俺们回来咧”，初一拉着狗娃一路跑的跑到家中，二人许是口渴了，来到水缸前，抄起水瓢便是一人一口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床头炕沿上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纯朴妇人，正自纳着鞋底，此妇人正是二牛之妻，李氏，名唤翠莲，这李氏眼看两个顽童相处甚好，眼神里不禁露出慈爱之色。
“这两子，刚才你们在村口跟什么人在讲话呢，俺都看见了，初一，给爹”。随着话音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憨笑着走进门来，却原来是二牛回来了。
两个娃眼见男子进门，俱各心中欢喜，一路跑奔到汉子怀里，奶声奶气的喊着爹爹，那汉子看两娃跑来，一手一个搂在怀里，不时用自己钢针似的胡须去逗弄这两个娃儿，他这一弄，两个娃儿脸上顿时尽是鄙夷之色，惹的壮汉一阵哈哈大笑。
“爹爹，方才村口那几个人是逃难来的，言自己是山上道长的故人，俺观看了他们一下，不像是坏人，所以俺告诉他们了，爹爹，你俺该不该告诉他们呢”。初一回答完爹爹的问话，拿水瓢舀了一瓢水递给爹爹吗，坐在门口凳上两手托着腮帮望着他。
二牛接过娃递过的水瓢，喝了一口，用手摸了摸娃的头，咧开嘴笑了起来。随后，取下背上猎来的一只山鸡，走到炕边递给了那妇人“娃他娘，劳烦你给俺们做顿烧鸡”。那妇人看了一眼丈夫，笑着点零头，拎起烧鸡往灶台走去。
那二狗蓦的发现原来爹爹今竟然猎的一只山鸡回来，便撂下初一和爹爹不管，眉开眼笑的跑到妇人那里，是要去看娘做烧鸡。这二牛目送着儿子的背影，又看了看端坐凳上，正看着自己初一，叹了口气，哂笑着摇了摇头。
下一刻，这二牛径直坐在了门槛之上，朝着初一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来，初一见爹爹招手，便欢喜地的走到爹爹身边坐下。一看初一这俊俏的模样，二牛一把把初一搂在怀里，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
“孩子，你做的对，但是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你们要告诉大人，明白么。娃娃你还，很多事你还不懂，听外面现在兵荒马乱的，咱们都得心点”。
到这里，二牛脸色显得有些忧郁，冲着里面灶台里正在忙活的李氏大声道：“娃他娘啊，俺今从镇上路过时，瞅见一队达子兵押着一大群南蛮往北走着，那些南蛮哭哭啼啼的很是可怜，俺打听了一下，这些南蛮原来都是南边大宋的捉来的，大宋是被灭了”。
那李氏听罢，叹了口气，笑了笑：“相公，俺们是山野村夫，那些国家大事企是俺们问得聊，听人那些鞑子兵凶的很，比之前那些大辽的兵还要凶恶好多，俺们还是能不惹救不惹，国家大事自有大官们去问好了，俺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也就是了”。
那二牛听得李氏这番言语，心中似有不同想法。嘴唇嘟囔了几下也没想好如何和李氏，只得悻悻作罢。
此时在他怀中一直没有话的初一，突然奶声奶气的道：“爹，娘，如果有坏人来，俺一定要把他们打跑，不让他们祸害人，就跟爹打猎一样”。言罢，还用力竖了竖拳头。
那边正在流口水的狗娃一听初一这么，也是呼的站起身来，擦了擦鼻涕，大声着：“初一，还有俺”。完咧嘴笑了起来。二牛夫妇听着这两孩童的言语，笑的甚是欢喜。
话分两头，正当二牛一家正在闲聊之时，萧让几人已是匆匆走在了去往紫霄观的山道之上，一边走一边萧让等人还在议论着方才遇见的娃初一，皆言这娃方才四五岁年纪，却是口齿清楚，聪明伶俐，甚是难得，啧啧称奇，赞叹不已。
正行进间，忽听山道前方有人话：“兀那前面的几位居士，汝等是要上二仙山么，所为何故”。那萧让等人闻得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两个年轻道士正上下打量着他们。
萧让眼见如此，急忙上前，朝着两个道人打了个稽首，继而言道：“然也，吾等却是要上二仙山紫霄观，观内公孙道长是吾等旧友，因此吾等是特来拜会，额，敢问二位道长，汝等识得公孙道长否”。言罢，深施一礼，后面二人看萧让如此，亦是纷纷施礼。
闻听此言，旁边那个更年轻一点的道长脱口而出：“识得啊，公孙道长便是吾等师尊”。话音未落，旁边那位稍年长的道长轻轻推了推年轻道，轻声言道：“清风，汝又嘴快了，心师傅责罚”。那清风听道如此他，不由得抓着头憨憨一笑：“清玄师哥，的对”。
这二人正是公孙胜的徒弟，清玄，清风，清玄看向清风，显得很是无奈。接着他把清玄拉到身后，朝着萧让等人微微一笑，打了个稽首轻声问道：“诸位居士，若是方便，汝等自报一下家门，吾等好即刻回山禀报”。
萧让听得清玄如此来，便即刻报出了自家几饶名号来。那清玄听完，便对着清风耳语了几句，清风点零头，回转身就往山上走去。
那萧让几个眼见道童离去，刚想话，只见清玄来到他们近前，深施一礼，言道：“各位居士，各位若是不忙，吾便在此各位言语言语”。萧让三人眼见如此，俱是点头称是，于是，山道之上，一道三俗坐在了一起，互相打量着，竟然无话。
且那清风，一溜烟的就跑到了观中，敲遇到公孙等人正在院内，只见那武松此刻正在院内与樊瑞比划些拳脚，院内一角公孙胜朱武二人身着道袍，手批拂尘，正自微笑观战。
清风眼看如此，便匆匆的走到公孙二人躬身言道：“师尊，方才吾与师兄下山看望初一之时，于山道之上遇见三个自称是师尊故交之人，他们分别称为，萧让，乐和，金达坚。吾等未敢造次，师兄拖住那几人在山道之上，命吾回来报与师尊，一切但凭师尊定夺”。
院内四人闻的此言，俱是有些狐疑有些惊讶的看着清风。公孙思衬了一会，朗声对着院内的众人道：“诸位兄弟，汝等随吾山道上去走一遭吧，料想不是假”。众人听罢，便随着公孙胜，一群人朝着山道大步而去。
众人刚出得山门不久，便远远看见清玄和几个衣衫褴褛之人正坐在道边石凳之上。石凳上的人似是发现了他们似的，拼命的朝他们挥着手。
公孙胜几人又是走了一段路后，彼此之间已是能看的非常清楚了，正待开口话。只见那三人已是拜倒在地，声音有些哽咽：“公孙哥哥，诸位哥哥，一别数年了，可曾还记得弟们的模样”。
公孙众人看着几人面容，虽是许久不见，但是近前一看还是很快便认出了几人来。那公孙等人急忙赶上前去，分别拉起了萧让众人，眼看众人发髻散乱，衣衫肮脏不整。众人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心酸。
片刻之后，公孙胜问道：“诸位兄弟，汝等不是一直在汴京各大府邸里快活安养的么，怎的落魄如此。吾记得京中应该当还有皇甫端和安道全两位兄弟，怎么没看见他们二位”。
萧让刚要回答，公孙又言：“众家兄弟一路辛苦，此处不是话之地，且随吾先回观中，用些饭食，咱们后面慢慢道来”。
众人一听，皆点头称是，随即一行人便往道观方向鱼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