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聪慧小萌娃

“狗娃，别去摘那果子”。村庄附近的村道上，一个约莫四五岁，头扎双髻，身穿绣袄，眉目清秀，俊俏无比的娃娃。正嬉笑着朝着道边的一棵树上喊着。

话音未落，只见那树叶中探出一个胖娃娃的身影，这胖娃娃约莫和刚才话的那个娃一般年纪，只见这娃头上留着一个大大的桃子头，脖上还套着一个项圈，腰间围着一个肚兜，白白嫩嫩，看起来憨憨的模样，赌如年画里的胖娃娃一样。

只见胖娃听到树下的娃这么一，哈哈一笑，一龇牙，有些口齿不清的道：“俺初一，你是不是有些傻啊，这满树的大野果子，我看村里大人们吃过这果子，跟这一样呢，你不吃，俺可吃了啊”。

胖娃完，略，吐了一下舌头，然后摘下一个果子，拿手擦了擦，张开血盆口，就是啊呜一大口，刚吃进嘴，就看见胖娃脸色突变，急急的呸呸呸的吐出吃到口中的果肉。

那树下唤做初一的娃眼见胖娃如此，不禁格格的捧腹大笑。接着道：“狗娃，你该，刚刚我提醒你别吃，你非不听，你看，给我准了吧”。

那狗娃听完初一话，既是惊讶又是纳闷，骑在树干上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奇对着树下的初一问道：“我初一，咱俩在一起，这果子俺俩今是第一吃，你咋就知道不好吃了咧，你跟俺道道呗”。

那初一一听狗娃来向自己求教，显得颇为得意，眉飞色舞的冲着狗娃解释道：“狗娃，你真笨，其实很简单啊，你看这棵果树是长在哪的，长在道边的对不对，这道边好几棵这样的树，其他几棵树上都被摘了不少了，唯独这棵没怎么摘，你猜这是为什么？”初一道这里，眼睛咕噜一转，想要卖弄一下。

那树上的狗娃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使劲的想了想，便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讨好似的言道：“初一，好初一，你也不是不知道俺脑子笨，你就告诉俺呗，俺哪猜的出来啊”。

那初一看见狗娃这般窘迫，嘻嘻一笑，一蹦一跳的走到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狗娃嬉皮笑脸的言道：“狗娃，你听好了啊，长在路边的果树，如果好吃大家肯定是会去摘了吃的，那会轮到咱俩这样的娃的份，这棵树上这么多果子，几乎未动，那就只有一点，这棵树上的果子不好吃，大家于是不来摘呗，这回懂了么，笨”。

那骑在树干上的狗娃听得这般解释，一拍脑袋，这娃拍自己下手也是忒重，激动之下差点把自己拍得摔落树下，得亏身上肉多，靠在了树干之上，这才躲过一劫。

胖娃似是满不在意刚才的危险，而是颇为心服口服的瞅着初一言道：“原来是这样啊，初一，你真是聪明，打这村里就属你最聪明，今儿个俺更服你了”言罢，两个娃哈哈的笑了起来。

恰在此时，初一背后响起了几声拍掌叫好的声音，初一回头一看，离自己大约十数步的村道上，兀自正站立着三个破衣烂衫的人，那三人正笑着看自己，拍着巴掌啧啧称好。

初一看见这三人看着自己笑，不觉心中好奇，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那几人面前，看了几人一眼，然后模仿大人作揖的模样拱了拱手，嘟着嘴问道：“几位大叔，你们来自何方，又为何发笑”。

那三人眼见得这娃似模似样，不禁俱是菀尔一乐，当先一人笑着对着左右二人言道：“二位兄弟，未曾想到啊，这偏僻山野竟有如此聪慧机灵之辈，着实让人惊讶啊”。旁边二人听了亦俱是笑着点头称是。

当先那人笑着看了看初一，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初一近前，蹲下身，摸了摸初一的脑袋笑着道：“娃娃，吾等鼓掌晒笑，是因为方才见识汝聪明机智，心中佩服，所以如此，另外吾想向汝打听个地方，汝若知能方便告诉吾等么”。完，带着几分期许看着眼前这个娃。

那树下的胖娃早已是下得树来，问得有人发问，便大步上前，想要话，刚走一步便被初一拉了回来，初一朝着狗娃摇了摇头，然后示意狗娃到他身后，这事他来处理，狗娃看初一这般眼神，很是顺从的躲到初一背后，好奇的偷偷打量着眼前几人。

初一看着眼前几人，想了想，然后又是拱了拱手言道：“几位大叔，不知打听地方所谓何事？”言罢，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人。

那发问的人眼见这娃如此这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后面二人亦是忍俊不住。片刻之后，那发问的人笑着言道：“娃娃，吾等想打听二仙山，吾等是逃难来的难民，因与山上的道长是故旧之交，此时吾等三人是来寻故友投奔来的，娃娃若是知道，可否方便告知吾等”。完，这人朝着初一认真打了个稽首。

初一食指插在嘴中，歪着脑袋忽闪着双眼，仔细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人，想了会，他朝着这人问道：“你你认识山上道长，不知认识的是哪一位，他的名字叫甚”。

那人微微一笑，朝着初一道：“那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胜字”。话音未落，初一背后胖娃憨憨的顺了一句：“这个大叔，啥叫复姓，啥叫单名啊，整这复杂咧”。话音未落，那刚才话之人一听，竟似显得有些窘迫起来。心道罢了罢了，俺这迂腐书生劲何事才能改正，对着这几岁娃这些，他们怎生懂的。

正当这人有些后悔不迭之时。初一忽然笑着言道：“这位大叔，你的这人，俺敲知道，这二仙山紫霄观里的观主就叫公孙胜，不知他可否就是大叔所寻之人”。

这三人一听此言，先是互相楞了一会，接着俱是抚掌大笑，其中一人甚至痛哭流涕起来，两个娃眼见眼前这几人癫狂模样，不禁俱是好奇起来。

原来这三人不是旁人，正是前晚从金军俘虏队伍里逃脱的萧让等三人，这三人逃至山林之中，因是不识的路，就向着北边边走边寻，今日寻到此间，正要入村询问，恰在村口遇见方才一幕。

片刻之后，这三人平静下来，那萧让走到初一面前，又是俯下身去，颇有些激动的看向初一言道：“娃娃，这公孙道长正是吾等要寻找之人，不知娃可知道这二仙山怎么走么”。

此时，初一早已观察这三人许久，已然是放下心中疑虑，他拉着萧让走向一边，然后指着一条弯弯路对着萧让言道：“大叔，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行到山道之时，顺着山道上山便可到紫霄观了”。

萧让听罢，心中大喜，拍了怕娃的肩膀，笑着道：“谢谢友指点，吾等即刻上山，待吾等收拾停当以后，自当下得山来，酬谢友指路之恩”。

初一听罢，哈哈一笑，嬉笑着言道：“大叔太客气了，慈事，不足挂齿，今日是遇着俺，若是遇着村中旁人，俺想他们亦会告诉你们的，大叔勿要多想，俺要回村了，大叔后会有期”。言罢，朝着萧让恭敬的深施一礼，拉着狗娃，两个孩童又蹦又唱的返回村郑

萧让眼看着两个娃活泼的背影，不禁手捋长髯微微点点。随即，回身招呼乐和，金大坚一起，急急赶往二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