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家里娶了儿媳妇以后，范大个确实也收敛了不少。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在儿媳妇面前无缘无故地打骂儿子光辉，不过他还是经常在酒后殴打谩骂方秀。艳红对公公的做法很看不惯，尤其看到自己的丈夫在公公面前不敢抬头、话唯唯诺诺的样子，她很是心疼。有一次，艳红不解地问光辉：“你们咋怕他怕这么很啊？只要你们没有做错事，他凭啥张嘴就骂你们啊？”光辉只是苦笑着，不回答她的话。

有一，艳红回娘家的时候跟父母了这个家的情况。贾富贵：“光辉他爹这样的人我见过，属于欺软怕硬，他进一尺，你如果退一尺，下一回他就敢进一丈，这都是他家里人把他惯的。等两，我跟你娘去一趟，我得警告警告他，咱可不能受他这个气。他平白无故欺负光辉，咱也不能愿意。”

几后的一个上午，贾富贵老两口带了几条大鲤鱼来到范大个家来看女儿。范大个两口子自然不敢怠慢，范大个特意到集市上买回几个菜。

中午，两亲家坐在一起喝酒。喝了几盅，贾富贵对范大个：“亲家，孩子也二十好几了，让他过来喝几个吧，让他知道知道酒桌上的规矩。咱都是上了岁数的人了，以后就是他们年轻饶下了。”范大个只得出去把正在灶屋烧锅的儿子喊了过来。

由于光辉是第一次和父亲在一块喝酒，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看到女婿拘束的样子，贾富贵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笑着：“光辉，你在俺家跟我坐一块喝酒，也不是这个样。你今儿个是咋回事啊？”光辉笑了笑。范大个：“我从对他管得有点严，他以前就没有跟我坐在一块喝过酒。”

贾富贵“哦”了一声，“家法严了不要紧，一家人就得有点规矩。我有四个儿子，他们都分开家了，日子过得都还差不多。逢年过节，父子们就坐在一块喝酒。俺爷儿几个坐在一块有有笑，但是都不会多喝。我跟他们弟兄几个过，不管是在自己家里还是在外面，男的喝一点酒也不是啥坏事，但是不能喝醉发酒疯。要是我听你们几个有谁喝了酒回家打老婆，或者是跟其他人吵架、打架，我绝对不会轻饶！别看他们弟兄几个都长得膀大腰圆的，我的话他们也不敢不听。也不光是俺家里几个孩子这样，我亲兄弟四个，我有八个侄儿，他们几个也得听我的。一个家没有规矩会中吗？亲家，你是不是啊？”范大个：“你的对，就是这样的。”

这中午，范大个破例没有喝那么多的酒。

有一午饭后，方秀在灶屋做饭，光辉和艳红坐在院子里一人拿着一个棒槌在槌油菜。过了一会，范大个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里，光辉和艳红都没有跟他话。快要走到堂屋的时候，范大个转身问：“光辉，你娘呢，又跑出去了！”艳红没好气地：“俺娘不是在灶屋刷锅嘛，谁她又跑出去了！”

范大个哼了一声就进了堂屋。几分钟后，他从堂屋摇椅晃地走到院子里，斜着眼对光辉：“光辉，我白养你这么大！老家伙回来了，你就不知道给我端一碗茶！”光辉壮着胆子：“我不是在忙着嘛！桌子上茶瓶里有热水，你自己也能倒茶啊！”范大个恼了，上前踢了光辉一脚，“妈那个头，你的胆子大了，敢跟老家伙犟嘴了，反了你了！”

艳红站了起来，“你因为啥踢他啊？”范大个：“他是俺儿，我是他爹。他不听我的话，我就该打他，我踢他还是轻的！”艳红摇了摇手中的棒槌，“你再踢他一下试试！”范大个：“别一下，我就是再踢他十下，他也不敢吭声！”

方秀从灶屋跑了出来，“大个，你喝了酒就回屋睡觉呗，咋那么多话啊？”她跑到范大个身旁把他往屋里推。范大个回身一把把她重重地推倒在地上，“你这个臭娘们，老子让你管我？”

光辉气得站了起来，“你因为啥打俺娘啊？你讲理不讲了？”范大个又骂了一句，上前跺了光辉一脚，“我就不讲理了，你能咋的，你还想反吗？”光辉攥着拳头，满脸涨得通红。

艳红再也忍不住了，抡起棒槌重重地砸在范大个的头上，“范大个，你这个老龟孙，你凭啥打俺的人啊？”范大个完全没有料到艳红竟敢打他，他捂住头朝艳红扑了过来，艳红又用棒槌在他的身上打了几下。

范大个倒在霖上，方秀哭着：“艳红，别打了，他是你爹啊，他头上流血了啊！”鲜血顺着范大个的脸流了下来，方秀连忙跑回堂屋拿了一块布擦拭他脸上的血。范大个嚷道：“艳红，你有种把我打死！”艳红气得又举起了棒槌，范大个立即吓得不话了，他想起了艳红她爹来家时跟他过的那一番话。看到父亲的嚣张气焰被打掉，光辉心中的阴云散去了不少。不知怎的，他并没有因为父亲受伤而感到难过，相反，他心中还有一种不出来的痛快。

方秀：“光辉，咱扶着你爹去医疗室给他看看吧。”光辉：“我不去，要去你去！”方秀搀扶着范大个慢慢走出了院子。

一个多时后，额头上粘着一块药胶布的范大个在方秀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里，方秀把他扶到里屋，又出来倒了一碗开水让他吃药。

范大个在屋里呆了十。在这十的时间里，光辉和艳红没有跟他过一句话，范大个也没有敢发过一句牢骚。

从那以后，范大个在家中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威风。有时，他还会因一些事就对方秀骂骂咧咧的。艳红看他一眼，他就立刻收敛了。光辉的心里不再像过去那样压抑，他的性情比以前开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