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守株待兔
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楚衍在施舍了些恩惠给其他人之后，下午便开始指挥鬼道三等人开始在工地附近布置防御阵地了。
他料准自己在洗劫了牛头山妖怪祖坟之后必定会惹怒山中的大妖怪，所以特意在回去工地的路上留下了不少线索。
见此情形，萧宇静不解地问道：“我们是循着香味找到妖怪祖坟的，你为什么还特意留下信息让妖怪找到我们的住处？”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楚衍淡淡地道：“首先，在红眼妖怪享受祭祀并破坏工地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我们的住处在哪里了，我这样做只是让他更明确地知道是我们刨他祖坟的。其次，守株待兔的计略应该知道吧？在山中跟妖怪战斗，我们缺少时、地利，而如果在山下工地的话时、地利、人和，我们全都占据了。”
“妖怪中很多都拥有不逊于人类的智慧，你确定他不会看破你的计谋？”
“一只逃跑回自家祖坟的妖怪，能有几分能耐？”
楚衍的回答瞬间令人恍然大悟。
除妖师的防御手段有很多，除了传统的土坑陷阱、触发式弓箭阵等，还有各种刀剑枪械、灵气炸弹、一次性灵术道具等现代手段。具体到牛头山下的工地，楚衍等人一共布置了三重防御。
第一重，以触发式陷阱为主，包括但不局限于灵气炸弹、触发式弓箭阵、灵气地雷，主要起到大范围杀伤成群结队的妖怪的作用。
第二重，以土坑陷阱和胡乱堆放的工地沙袋、木料为主，主要起到阻滞妖怪，方便楚衍以灵能狙击枪进行远距离狙杀的作用。当然，除了楚衍之外，何不为的木元素灵术以及使用一次性灵术道具的鬼道三也能发挥一定作用。
第三重，以近战肉搏为主。对于那些能躲过触发式陷阱和远距离狙杀的妖怪，一般攻击手段显然无法起到作用，只能以近战方式解决。简单的单打独斗显然不配拿出来叫做“第三重”防御，为此楚衍特意教授了鬼道三和何不为之间应该怎样相互配合，一远一近又应该如何将各自的实力发挥到最大。
注意到哪里不对，鬼道三问楚衍：“为什么我看到所谓的‘第三重防御’，只有我跟何不为同学在努力啊？你们两个呢？”
“我在更远的位置，静静地看着你们。”
抱着手中的长剑，萧宇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我已经为你们提供了充足的经费，具体战斗是怎样，与我无关。”
“你们两个……还真是配合默契呢……”
从下午布置防御阵地开始，楚衍等人一直围着不大的工地转悠，力求做到万无一失。傍晚，宋问已经离开工地，领着手下工人们躲到了别的地方。几位先前还喊着要跟红眼妖怪决一死战的民间除妖师，在收到报酬和几根妖怪骨头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真是些没用的家伙，就这样也敢称呼自己为除妖师。”
将耳麦分发给萧宇静跟何不为，鬼道三解释道：“这是我们方便联络用的耳麦，大家有什么事的话在里面相互交流。色已经不早了，红眼妖怪也该行动了吧。”
接过耳麦，萧宇静问：“楚衍呢？他去哪儿了？”
“找位置去了。自从跟我组队之后，他就一直喜欢躲在后面玩狙击。”
一跃站上了铁皮房顶，萧宇静四下搜索着楚衍的具体位置。
色渐晚，一轮明月高挂在空。月光透过浓密的树叶照耀在工地上，斑驳的影子让紧张的何不为有些分不清是不是红眼妖怪已经在行动了。
鬼道三正手持金架伞端坐在工地中央，看起来十分认真的样子。冷不丁的，耳麦里突然传来了楚衍的责骂声：“鬼道三，你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如同从梦中惊醒，鬼道三立即提起金架煞视了一遍四周。
“红眼妖怪来了吗？我怎么没看到？”
“十点钟方向，睁开你那除了大又黑之外没用任何优点的眼睛，再好好感受一下周围的灵气流动。这样简单的科目，在圣灵学院的时候你是怎么通过测试的？”
听到楚衍的提醒，站在不远处的何不为竟然也心生惭愧，脸色通红。
顺着十点钟的方向望过去，鬼道三经过仔细辨别和感知之后，真的发现那里有异常活动。
虽跟其他地方的影子一样在晃动，但是那个方向的影子晃动频率很明显超过了其他方向。更重要的是灵气流动方向的改变，虽然变化不大，但经过仔细的感知，鬼道三仍然发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流动。
“竟然形成了灵气流，对面妖怪不是一只，是一群吗？”
“现在才反应过来，你以为我布置最外层的防御阵地是为了什么？”
听了楚衍的话，何不为不禁感慨道：“楚衍同学真的很优秀呢，难怪不得到现在都没有固定的组队。”
鬼道三弱弱地戳了戳何不为的肩膀，尴尬地指着自己辩解：“虽然只合作了一年，也请你不要忽略我的存在。”
意识到自己错话了，何不为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假装大度，鬼道三一面盯着对面的变化，一面像是自暴自弃地回答：“没关系，我知道自己在班上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啦。”
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铁皮房，萧宇静在心中想到：这下面虽然有一个很强的灵气源，但跟在楚衍身上感觉到的完全不一样。看来他应该不在这里，那又会在哪里躲着呢？
正在此时，工地外围阵地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看到满飞舞的残值断臂，以及刮起来的灵气风，鬼道三道：“是灵气地雷，看来已经有妖怪贴着地面在向我们这里靠拢了呢。”
似乎是不长记性，紧接着工地外围又接连传来了几声同样的声音。一时之间整个牛头山工地充斥着振聋发聩的爆炸声，惨叫不止，血流成河。
“看到了，那些红色的眼睛。”
夜色下，虽然有月光照耀，但渐渐多起来的红色眼睛还是无比抢眼。
“眼睛因为充斥着灵气而变化为红色，目露凶光，看来这次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