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主动出击（五）
于杰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一个疑问，那就是汤小美的变化让他无法接受。汤小美是他的高中同学，两人住的县城相毗邻。
这次，于杰离开确实不是真正因为家里有事，而是这个一直没有聊过几句话的高中同学汤小美为什么自从开学以来努力的掩饰自己，却乘着学校空隙回去一趟之后就又回复原本的自己。本来于杰对她的事一点兴趣都没，但她和吴天成扯到了一起，于杰觉得自己就不能无动于衷了。
于杰回到了自己的高中学校，第一感觉就是学校真的好小，小的没有一点儿校园生活的味道。梧桐树上枯黄的叶片随风摇摇欲坠，偶尔从树上飘下一两片叶子慢慢的落进湖里，玄冷清的没有鱼儿游动却更显幽静。这湖水和以前一样，被污染的可怜却无人问津。学校还是老样子，所有的设施都没变，在寒风萧瑟的冬天于杰有种怀旧的感觉。
找到以前的班主任，班主任还是老样子，熟悉的脸庞，常有的微笑。两人一见到面便相互问寒问暖起来，于杰话锋一转，说自己这次回来一是为了探望班主任老师，二是想打听一下汤小美家的地址，自己是点儿事要办。班主任也没多想，便掏出被保存的毕业学生的个人资料，于杰就把汤小美家的住址给抄了下来。
告别以前的班主任，于杰就立即前往汤小美住的县城。那个县城和于杰住的县城毗邻，但于杰没有回去的打算，他相信现在自己的兄弟杜岳峰一定和自己一样在绞尽脑汁的解决这样的事。
于杰找了一家旅馆住下，相对于S市的旅馆这里相同的居住条件的花费却低得多，在S市生活久了，于杰对这些有点排斥却并不陌生。到了晚上，于杰洗了个热水澡，就趴在床上想问题，辗转反侧，心里急切，睡不着觉。
第二天，于杰找到了汤小美家，门上一把锁锁着，房屋早已老化，还可以看到蜘蛛网缠绕在墙上，从旧式窗户的窗台上的灰尘可以看出很久没人打扫或没人居住了。
“孩子，你是谁啊。”紧贴汤小美家的一所大同小异的房子里走出一位大娘，招呼于杰道。
“你好，大娘，我是汤小美的同学。”
“那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这次我有空回来，顺便帮小美带样东西，她那次走时忘了一样东西。”于杰大脑迅速反应。
“哦，小美的同学啊，快进屋吧。”说着大娘招呼于杰进屋，倒一杯热茶递给于杰，口里说道，“你也是大学生吧？”
“谢谢。”于杰接过茶继续说，“是的，我和小美读高中时在同一所高中，现在读大学也在同一所大学。”
大娘嘴角露出笑意，说道，“你们都有出息啊，好样的。我是小美的亲伯母，你也这么叫我伯母吧。”
“嗯，伯母。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汤小美家没人？”
“孩子，小美没告诉你吗？也难怪，让我告诉你吧。”大娘做出回忆往事的表情。
汤小美的母亲一年前患癌症去世了，她的父亲之后在外面找了个野女人，碍于在邻居面前的面子，她父亲不敢把野女人带回家，不过却总是很晚才回来。汤小美那个时候在校寄宿，假期在附近的化工厂，服装店等打些零工，赚点儿小费，几乎很少回家，所以对她父亲的生活状况很少了解。
后来，那个野女人骗走了她的父亲的一笔钱，离开了她父亲。从此，她的父亲像变了一个人，沮丧失落，常常夜不归宿，就算回家时也是大醉如泥。面对工作六神无主，做事不能集中精力，领导随便找个理由就解雇了他，往后的日子，就靠着吃积蓄度日子。
一次，汤小美的父亲无意中又碰到了那个野女人，他的心中燃起一股恨意，认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她造成的。便暗下决心，偷偷跟踪她，了解她的生活规律，找机会置对方于死地。
一天夜里，他一边在一家珍珠奶茶店里喝着珍珠奶茶，一边监视着对面的哪家夜总会。看着里面的陪酒女，往事汹涌而来，自己曾经是多么的爱她，甘愿为对方做一切，想不到那个女人眼里只有钱，为了钱狠心的抛下自己。从此，他一度沉浸在悲伤的河流中渐渐的失去了对生活的追求和信仰，觉得人只有活着就不会解脱那种痛苦。他心里暗暗的对自己说，该是做了断的时候了。
夜深人静，街道本没有人流的走动，但除了那些陪酒女之外。他看着那个女人走出来，犹豫了一下，便断然跟在那个女人的后面。等转过一条街道，他从后面一把捏住对方的脖子，拖进一个灯光黯淡的小道。再把女人推向墙角，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凶神恶煞的面对女人。女人被吓得直打哆嗦，大气不敢出一口。
“你。。。。。。想杀我吗？”女人用让人觉得可怜的目光望着对方。
“你不该死吗？你知道你把我害的多苦吗？”
“其实，我还是很爱你的，关于那件事我不想做什么解释，你也不会听我的解释。”女人眼里闪着泪花，口气镇定了许多。
“少来哄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如果你爱我，就不会那样做！”
“可。。。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能明白一个陪酒女内心的痛苦吗？我们所经历的不是平常人都能接受的，甚至，有时连我们自己也无法接受自己。”
“但不管怎么说，有事情可以一起承担，可你竟然骗我的钱一个人逃走！”
“我说过，我是有苦衷的，我欠别人一大笔钱，如果我不还别人会杀了我。离开你我是被逼无奈的，我现在还欠着那个人的钱，但我不想继续伤害你才选择离开你。我是爱你的，你懂吗？”女人的泪水顺着双颊流下来，表情是那样的无辜，好像受了莫大委屈，有种换起男人怜香惜玉的感觉。
“我也爱你，可你知道这段日子我过得多么苦吗？你理解我的感受吗？我就像一个快死的人。”他软下心来，露出憋屈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曾今那么的痛苦，我觉得我只是一个陪酒女，没有那个客人会真心的喜欢我们。如果你要我补偿的话，你就杀了我吧，我无怨无悔。”说着女人把脖子伸向对方，眼里含着泪。
“不！我爱你，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他扔掉刀子，扑向女人的怀抱大哭起来。女人也顺势用手抱着对方。
他的生活又有了一点起色，在外面租了一间公寓和女人同居在一起。女人嚷着要买什么，他就给她买什么。而女人只给予他性，可他却感到格外的满足。
但是美好的时光是短暂的，一天夜里，女人乘着他熟睡的时候，带着所有他给她买的贵重物品悄悄的离开了那间公寓，永远的消失在他的身边。
他再度借酒消愁，以此度日。他感到自己很无能，当初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会被那个女人花言巧语欺骗。可他清楚的记得，那一次面对那个女人时，心早就软了，根本不可能杀人，自己想要的只是那个女人的补偿，那个女人再次属于自己。当见到那个女人害怕的时候，自己在心里已经动摇了杀意，他是爱她的，不可能冷静的杀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