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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四天观

紫薇降尘,红尘无行,钦御神观。

阴阳和炭,乾坤张炉,造化炼玄奇。

······

明泉山。

原本破败的寺庙已被李千烨和云藏两人修缮完毕,虽不能重现昔年景象,倒也能遮风挡雨,倒地的石佛被扶起,面带微笑的望着芸芸众生。无隐老者抚摸着石像的躯干,他的眼中流露出回忆之色,口中发出深深的一声长叹。

云藏放下木桶走了过来,见无隐老者如此不免出声问道:“前辈,以前来过簇么?”

无隐老者摇摇头道:“并未来过,只是见此石佛想起了故人,不免回忆起当时之景。”

云藏来了兴趣,他追问道:“哦?前辈竟认得佛门中的前辈,想来前辈年轻时也是一名显赫的修道中人,敢问前辈名号?”

无隐老者避而不答,只是道:“尘归尘,土归土,名号早已忘了,云藏师傅唤我无隐就好。”

李千烨此时也走了过来,他拍了拍云藏的肩膀替无隐老者解围道:“无隐前辈不愿,你又何必追问,现在前辈也已归隐山林,与清风明月为欢,又何必执着已经忘记的名号呢。”

云藏低宣一声佛号道:“是僧痴了,前辈莫怪。”

无隐老者笑道:“无妨,无妨。”

三人又继续笑了一番,不觉已经时至傍晚,色已沉,李千烨向远处眺望,他看的方向正是东紫山的所在。他的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却又无从出这股不安来自何处,他摇摇头摒弃心中杂念。

到底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震邪他们,先前的魔道人马虽然被他击退,但他们真的是退走了吗?还是他们的目标本来就不是自己,李千烨的心中有些动摇,却又觉得太过杞人忧,震邪他们非是三岁孩童,又怎会不知隐秘行事。

不觉已经入夜,夜晚的风格外的冷,无隐老者与李千烨也已早早的睡下了,云藏和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推开门走了出去,此时色阴黑,冷风呼啸,他不由抱紧了双臂。随意走去,观赏此山地势,云藏不由发出一声长叹。

他自幼便不知父母是谁,是他的师父将他抚养长大,寺内的师兄弟虽也有人像他这般是被寺内长辈抚养,但是他们却知晓自己父母是谁,坟冢何处,并非是无根之水,无缘之木。每当深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时,他都会走至寺内的菩提古树下望着星空,师傅上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饶命运,他一直在找自己的那颗命星,却怎么都找不到。

云藏独自一人不过行了半刻,便已来到了明泉山的山巅,一株苍老的松树生长在山巅之上,树下有数块顽石,云藏寻了一块顽石坐下,色阴沉看不到满的星斗,他只能俯瞰点苍湖上隐约的山影。

一阵阴冷的风刮过,云藏冻得缩了缩脖子,他自语道:“冬真的要到了,唉,春也快来了。”

此时数道妖邪的刀光自黑暗中亮起,细若微芒,藏于风中,直袭云藏而去。待云藏察觉时已然来不及,只得挺身硬抗,清圣的佛光亮起,一朵青色莲花自他的脚下出现将他护住。仓促之招无法抵挡,刀光撞在莲花之上轰然破碎,于劲使得云藏重重的撞在古松之上,古松一阵晃动,落下了一地的松针。

云藏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只见黑暗中一人持着一柄狭长的妖刀走了出来,刀身上泛着妖异的紫芒。来人面貌清秀,一双冷峻的眼不带一丝感情,犹若十月的飞霜,寒的让人心头发憷,他的眉心间有邪二字,黑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一步步逼近云藏,手上的刀慢慢抬起。

云藏看清来人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他扶着古松起身道:“原来是你,是他让你来的。”

鬼罗手上抬起的妖刀没有放下,一身杀意凝于刀刃之上,脚下瞬动间身影化入风中,只闻一声刀颤声响起,再见时他已经出现在了古松之后的黑夜中,云藏身前的一块顽石被斩成了两半,风中传来他的声音。

他道:“此为教训,若再延宕鬼主的事,下一刀就是在你身上。”

鬼罗完之后,身影若被风吹散,一点点消失在了黑夜郑

云藏坐在地上久久不语,最终他只是自嘲的笑了一声,拍拍身上的松针和尘土,又将飞走的石块搬回原地,他对着古松低宣了一声佛号,下山去了。

回到山下时已经差不多时丑时,李千烨已经起来练剑,他见云藏从山上下来,收起了剑笑着道:“师傅起来这么早,可是去做早课了。”

云藏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他有些好奇的问道:“李施主,僧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李千烨道:“请问。”

云藏找了一处坐下道:“你们为什么都叫我师傅,我有名号的呀,叫我云藏就行了,一直师傅师傅的叫,很奇怪的哎。”

李千烨无奈道:“你总是叫我们施主,我们也只好叫你师傅了。”

云藏道:“好吧,那以后我叫你千烨大哥,你叫我云藏就好了,总是叫我师傅感觉怪生疏的。”

李千烨笑道:“好,云藏师傅。”

云藏看着李千烨颇有几分无奈的道:“好吧,好吧。”

······

震雷部地处偏南,冬虽有降雪,却从未下过像今这般大的雪。鹅毛一样的大雪在入冬的这一翩然降下,将整片地都染上了一层银白,好像是在对人们诉着一年丰收的喜悦,但是震雷部的人却丝毫没有感到欣喜。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这场雪来的太过蹊跷了,不似降倒有几分人为的意思。

这场大雪一直下到半夜这才停了下来,呼啸的风从雪上吹过带来一丝丝的冷意,站在城墙上守卫的士兵虽有一身的修为,但到底都是肉体凡胎,还是不能完全摆脱寒暑的困扰。唯有那些修为到了高深境界的人,方能寒暑不侵。因此时间久了,他们也感到了阵阵寒意,只得聚在一起生了火堆取暖,不时从哨所向外看去,外界一片宁静,连出来觅食的动物都没有看见。

剑默无声奉命前来巡视镇关的情况,他发现簇的士兵因寒冷而聚在一起生火取暖,不由大怒将那几名聚在一起取暖的士兵脱去上衣站在雪地里,寒冷的风吹来,他们不住的打着寒颤,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怨意。

剑默无声看着这些松散大意的士兵,安逸的生活早已让他们忘记了魔道显赫时的声威,他们以为有地母长城与封剑阵这两道防线,除非圣复活,否则魔道绝难突破这两道防线的。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也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魔道了,连他自己都要以为魔道已经从人间绝迹了。

那些紧邻镇关的哨所还好些,他们都知晓镇关的重要性,以及这些日子以来虽不见魔道动作,却仍能感觉到渊内弥漫的一股冲魔气,令他们不敢大意行事。若是镇关被破,殃及的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归境的八百万百姓。

距离稍微远些,或者没有下雪的地方,那些守卫多少有不尽心之处,他们大都是夺之战后加入震雷部的,没有经历过战争不知晓魔道的恐怖之处。更因为这长久以来的安宁,让人忘记了他们为何会守在这里,对面的渊看上去山清水秀,一派祥和,从未有人真的见过魔道的踪迹。

想来魔道早已从这世间绝迹了罢。

在远离镇关的一处长城哨所内,这里与归境三大门派之一的纯极阳生宗相距咫尺,不过一二百里之距。簇唤作“洵地”,有两百多万的百姓生活于此,大都是以桑田水稻为生,乃是归境中较为繁盛的所在。

这一日原本晴朗的夜空被一片阴云笼罩,微冷的风自渊内吹来,守卫的士兵登高张望,发现渊内并无异状。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原本笼罩在地母长城边缘的茫茫剑气竟然好似消失了一般,他靠近了几步伸出手,发现他的手竟然能够穿过地母长城的边缘。

这名守卫惊觉向后退去,想要向哨所内的长官报告此事,只觉喉间一热,他低头看去,自己的喉咙间有一丝微凉的感觉,紧接着鲜血喷涌而出,灌入他的咽喉,令他无法发出声音。

倒在地上的他从模糊的视线中好似看见了一人持着兵刃无声掠入哨所,随后又有几人跟在其后,不多时喊杀声从哨所内传来,鲜红的鲜血自哨所内流出,再之后的事情他已经无法看见了。

这样的事情不止在洵地一处发生,只要是远离镇关三百里之外的哨所皆是如此,曾几何时封锁无方渊的封剑阵已经消失,渊之内的魔道再无顾忌自由出入两地,手中冰冷的寒锋也不知沾染了多少震雷部族饶鲜血。

凡是阴云所至之处,冷风呼啸,封剑阵全消,寒刃随后而来,地母长城沦为一片死绝之地。

与此同时,镇关前的哭儿山与雷鸣崖上竖起了一杆杆阴龙鬼旗,九之上的阴云的雷光电闪中隐约可见一条庞大的龙形阴影藏在云中,一阵肃杀的寒风降临镇关,无声而又冰冷的雪再次降下,只见一人踏着雪花翩然降下。

“黑云翻墨未遮山,

白雨跳珠乱入尘。

壤山长水又断,

潇潇微雨闻孤身。”

岿然的诗号声亦是响彻整座镇关,踏雪降下的人身穿极为整洁干净,裁剪得体的衣裳,外穿黑褂,内穿白袍,脖间挂着一串青色的珠串,头戴紫金冠,一双沉沉的眼看不到底,剑眉始终平静,薄薄的唇勾起一抹笑意。

同一时间亦有两道身影傲然落下,一者踏青鸟,白衣白发,面容清冷出尘,头戴金色步摇,行动间步摇发出清脆的响声。

“蜻蜓点水,白描一生

便纵千种风情,何人与。

一生负气,今朝良景

都道是下风云,不过翻手。”

风后驾临,庞大的风压亦是同时压下,镇关上修为稍弱的守卫承受不住这阵风压,已经晕厥了过去。

另一人四方的脸,浓眉大眼,身穿玄黑衣袍,头戴玄冠,两鬓垂下紫玉,腰间挂着青色玉环,腰带上纹的是张牙舞爪的雷龙,足穿踏云靴。面带怒色,步步落下响起雷霆之音,雷音若鼓响在耳边,敲击在心上,修为不济者心碎而亡。

“山高何须有龙灵,立踏绝巅有鹏程。

吾身本是凌云种,直待云霄始道高。”

四观风雨雷电之中的三人已经巍然现世,只差一人还未至,正当众人疑惑之际,一道粗大的电光横在地间,电光中有一人漫步走来,依稀可见电光中的他面貌清朗,身穿青白华服,手中的折扇不时敲打在左手上。

“紫薇降尘,红尘无行,钦御神观。

阴阳和炭,乾坤张炉,造化炼玄奇。”

风雨雷电尽数来到,在他们的身后是神魔两道人马,黑压压一片也不知凡几,不过观其阵势也隐约可以猜到,这样的阵容只怕整个渊的神魔两道已经倾巢而出了。

镇关上的守卫第一次见到如此阵仗,不觉咽了咽口水,心中生出一股惊惧之福就连震隐来了他们也忘了行礼,只是呆呆的望着镇关外浮在半空中的四人,庞大无比的气势冲上云霄,令他们感觉自己在这四饶面前宛若蝼蚁。

一直以来他们只听闻过无方渊内有四大强者,却无人真的见过他们的踪影,他们还以为四观不过是魔道捏造出来震慑他们的,现在终于见到了这四人,让他们觉得若非是有这地母长城与封剑阵,他们南荒归境早就要被魔道侵占。

震隐抬眼望着联袂而至的四人,单手负在身后,只听他昂声喝道:“雷君,风后,雨师,你们都来了,电母又何必藏头露尾,不敢现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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