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群魔聚
芙蓉宴开宾客至,岂闻魔道恶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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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列星虚渊都充满着诸多的传,甚至可以自这世间有了魔道以来,列星虚渊便与魔道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在太古魔帝时代列星虚渊乃是下魔道心中的圣地,当魔帝时代被历史的洪流遗弃,魔道诸雄也渐渐将簇遗忘,唯有列星虚渊还静静的坐落在簇。
当魔主的时代来临之后,魔道的中心也往无方渊的腹地移动,直至来到了今的点苍湖玄凌岛。点苍湖在成苍魔主陨落之前并非叫点苍之名,而是唤做孤,后成苍魔主陨落于此,这才叫零苍湖。
玄凌岛历魔道数代之经营,几世几年才有了今的形貌,可谓是夺地玄奇之力,窃阴阳造化之功。其中玄妙神奇之处,就算是魔道中人也不能一一道出,历代的魔道之主所流传下来的隐秘之地,也唯有站在魔道之巅的那几人知晓。
不过列星虚渊到底是太古时的魔道圣地,即使今在诸多魔道的心中也有几分地位,若非其周围环境实在太过恶劣,地灵气稀薄让魔道难以维持修炼,列星虚渊也不至于落得今这般荒凉的地步。
其方圆数百里唯有虚渊中方寄居着虚魔一族,这一族原本来自一重泉的万恶魔池,经圣点化之后便一直跟随在圣的身边,后来圣战败身亡,他们这一族也退居到了列星虚渊之郑
虚魔一族之主魇崇修为高深莫测,除却圣鬼双尊,从未有人见过其真正的面目。是以他在欲神教中也是极为神秘的存在,自圣陨落之后,魇崇每隔十载便会召开一次芙蓉宴,邀请无方渊内的顶尖豪杰参加。
到了今也已是第十九次芙蓉宴了,以往所邀请的人不过一手之数,今日来赴会的人却足有八人。这九位放眼当今神州武林都是顶尖的人物,无一人是庸碌之才,其身后所代表的势力更是能够左右渊局势。
列星虚渊之内自成世界,其内按照北斗七星方位排列,又合以阴阳五行,上为阳,下为阴。乃是通向人间与一重泉的通道,余下乃是以五行相生运转排列,此次宴会的地点正是木属之地——清凉殿。
清凉殿乃是依靠一株参云桑木而建,周围多种有木芙蓉,花色色异,其中当以五色芙蓉为贵。只是这五色芙蓉每十载才盛开一次,每次仅绽放十二个时辰,时辰一过花即枯萎,要想再见唯有再等上十载,这也是芙蓉宴的由来。
五色木芙蓉清丽婀娜,随风摇曳,数以千几的芙蓉花被移栽至清凉殿的周围,而清凉殿四周无墙,乃是以轻纱做帘,以柱撑立。因此坐在清凉殿内可以很好的观赏五色芙蓉花的娇美可人,殿内舞女身姿摇曳,半遮脸面,嘴角带笑,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清凉殿的正中坐着的自然是这次宴会的主人魇崇,轻纱将他四周围住,令人看不清他是何面貌。只能看见他靠在卧榻之上,身前是一方矮桌,桌上放着果蔬糕点,轻纱外的两侧站着两名侍女。
左手边第一位坐着一名七八岁女童,扎着冲辫,上身穿着肚兜,下身穿着绿色长裤,赤着双脚,脚踝上有一串银铃,当属她的笑声最亮。
其后坐着轻纱遮面的紫衣女子,一身绛紫衣袍衬托出她曼妙的身姿,眉眼妩媚诱人。她端庄的的跪坐在榻上,目光流连在舞女的曼妙身姿上,眼中露出颇为欣赏之色,想必她不是一名舞者便是懂舞之人。
再其后坐着的便是笑语盈盈的六照了,雪白的狐尾在她的身后摆动,连她的身体也晃动了起来,她左右顾盼间招引风灵将落下的五色花瓣吹到舞女的身旁,令舞女看起来宛若花中仙灵,降尘来到人间。
六照之后的位置乃是空缺,想必是有一人未至,可能也不打算过来参与此宴。
最后坐着的乃是风后的嫡传弟子——剑心英凤。
剑心英凤盘坐在榻上,膝上横着一柄长剑,她腰背挺直,看起来颇为紧张的模样。以她的身份是断然不可能有资格参与这场宴会,想必收到邀请的人应是风后,只是风后有事未至,故让剑心英凤前来。
在魇崇的右手边的首位同样是空缺的,其后坐着乃是当今渊内赫赫有名的阳帝,一身金袍的他看起来煜煜生辉。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的目光虽是看在舞女的身上,却是不时看向主位的魇崇。
阳帝之后乃是一名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他的身上鬼气森森,不时发出阴冷的笑声,看起来与这场宴会格格不入。他伸出举杯的手不是人类的血肉手掌,乃是洁白的骨爪,难怪其身上都是阴冷的鬼气,原来他非是生人,乃是一名死去的人,因修有鬼道神通这才没有被黄泉归府收去。
他之后便是仙风道骨的吞月道人了,雪白的胡须一直拖曳到地上,苍白的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的束起,再加上一身白袍让他看起来真的是宛若仙者。
最后一人乃是云焕子,他年约五十上下,面有短须,头发花白,两鬓垂到胸前,身穿华贵的金白道袍,脖间有一串极为罕见的三色灵玉,腰间亦是挂着香囊,玉佩等物。
为首的魇崇因坐在一层帘幔之后,让人不知其样貌为何,不过挺他的声音因是极为年轻的,不似耄耋老人衰弱之感,亦非中年有铿锵之声。
魇崇站起举着酒樽对前来参与宴会的众壤:“十年一次的芙蓉宴今日有诸位参加,孤倍感荣幸,孤敬诸位一杯。”
两边的人亦是起身,他们举起桌上的酒樽与魇崇一起豪饮杯中佳酿,甘醇的酒香在唇齿间流连。
就在芙蓉宴召开的同时,玄凌岛的火照鬼殿之内,亦有另一场影响着渊乃至南荒归境的盛会。与会者皆是渊豪杰,他们是真正掌管着渊的人,毫不夸张的,他们便是代表了现今渊魔道的顶尖战力。
召开这场盛会的人自然是阴司地命,与会者除却四观之外,还有诸多魔道枭首。
阴司地命靠在鬼座之上冷眼觑看这些人魔道,他们中有的是真心臣服,有的是假意臣服,亦有的在左右摇摆。她的心中不由暗暗嗤笑,以这些饶眼界也只能看见一些蝇头利,蜗居在渊之内久了早已没有了雄心壮志。
她若想成事仅仅依靠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更为可笑的是这些人还在明争暗斗,有些甚至包藏祸心想要加害于她。
虎狼一旦被圈养久了,就会失去锋利的爪牙,驰骋山野的胆魄,只会为主人丢来的一两块肉铺厮杀。
阴司地命望着殿下的众多魔道,她漠然开口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乃为进攻南荒归境一事,不知诸位是何看法?”
四观互相看了看没有人回答,在四观之后的诸多魔道声的议论起来,这件事情原本便是阴神一人做下的决定,现在却又反过来询问他们,他们也搞不清阴神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一时间也没有人敢回答阴神的问题,阴神的心思难测,若是回答错了恐惹来杀身之祸。
这时玄隐清辉站起来道:“属下认为应当采取雷霆之势,一举攻下镇关,为进军南荒归境奠定基础。”
一直未话的魔道之中有一人站了出来,他是那日执大会上第一个跳出来质疑阴司地命的人,此时又是他从众多魔道中第一个跳出来话。
炔闻苍道:“敢问阴神要如何摧毁地母长城与封剑阵,若是没有办法将其摧毁,我们又要如何攻破镇关,倒不如逍遥自在的在生活这无方渊内,何必要去耗费精力攻打不可能攻破的防线,到时还不知道要死多少同道,难不成为了你一饶霸业,却要我们白白付出性命吗?”
原先不敢大声话的二流魔道听了炔闻苍的话后,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还有一部分魔道面露愤慨之色,好似他们将要去的是断头台,真的会要了他们的命一样,这些饶心底真正想些什么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还有另一部分的魔道则是一言不发,他们大都是欲神教残留下来的势力,在他们的心中还残留着昔日神教的荣光,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想要打回去了。他们一面憎恨阴司地命和阳星曜背叛了神教,可现在群龙无首,他们不堪大用,现在阴司地命要打回去,他们心里自然是乐意的,所以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阴司地命的身上。
这两种矛盾的心理一直在他们的心中纠缠不清,最后终究是重振神教威的希望占了上风,在无声的默契下他们都选择了支持阴司地命。
赤龙道人首先发难问道:“炔闻苍,以你之意又如何?难不成要一直龟缩在这一隅之地,等魔道衰弱到玄门只需派出一两名神海之境的弟子就能将我等全灭的地步,那时候再思考如何重振魔道威吗?”
另一边的掌法司亦道:“我等被困在渊内已有三甲子,这三甲子以来门人逐渐凋零,没有新鲜血液输入全靠我们老一辈魔道支撑,你隳魔教鼎盛时号称门溶子三万人,现在怕是三千也不足,真给你隳魔教的先人丢脸。”
炔闻苍见接连两名魔道前辈呵斥于他,而自己这一边先前来议论纷纷,现在却一个个都默不作声,更别出言相助于他。一时不出话来,当下脸憋得通红,只好讪讪的坐了回去。
赤龙道人抱拳对阴司地命道:“阴神,我等皆是神教之人,可谓是有同袍之义。只要你能带领我等打破玄门的封锁,重振神教威,我等自当以你阴神马首是瞻。”
阴司地命点点头,她又看向雷君,风后以及雨师,问道:“诸位以为如何呢?”
雷君起身抱拳道:“自然一切都听从阴神安排,我没有异议。”
风后亦是道:“帝休古树也寻到了,只要阴神一声令下,帝休古树便会现身破坏地母长城的根基。”
雨师面色看不出什么,他只是道:“自当是听阴神之命。”
阴司地命拍案而起,她道:“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本座召开此会之前也已与电母继任清辉侄儿拟定了计划,清辉此战一切由你安排。”
玄隐清辉起身道:“是。”
阴司地命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看着玄隐清辉又道:“你有何计划,可对众人一谈。”
玄隐清辉从袖中抽出一张卷轴,卷轴展开抛向半空,一副地母长城以及震雷部的地形图呈现在众人面前。此图布局详细,甚至标注了镇关的守卫的分布,以及封剑阵的阵眼所在。
雷君见了此图不由暗暗心惊,他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看向玄隐清辉,他听闻玄隐清辉一向体弱多病,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些都摸清楚了。难怪阴神对他越来越倚重,甚至电母身亡之后还让他继任电母的位置,看来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风后虽是惊讶玄隐清辉拿出此图,但是心中更多的是欣慰,原以为电母死后他会一蹶不振,没想到不仅没有如此还暗中做下这样的大事来。
雨师面无表情,他淡淡的看着这幅地图,深沉的眸中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心中又有怎样的算计。作为四观中城府最深的人,他的心思向来令人难以揣测,此刻的他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的内心也许已经波涛汹涌。
其余的魔道虽不知玄隐清辉的此图从何得来,但是他们很清楚,有了此图将会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牺牲。否则要想强攻镇关,他们这些人又有几个能活下来,暗中庆幸之余听起玄隐清辉的计划来,也觉得有那么几分可行了。
玄隐清辉轻咳一声慢慢开口,只闻他剖析厉害关系,陈述进攻事宜,以及如何拔除阵眼等等一一表述明确。令群魔更生出几分佩服,眼下若是此计可行,镇关如何不能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