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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石塔

云顶之丘,仙人归处。

列星虚渊,魔道辟易。

······

深沉的夜色下,无心草庐外的神龙一剑,错身而立的两个人,地上滴落的一滴血花,分不清是谁胜了,又是谁败了。

过了良久,无隐老者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左肩,猩红的血液沾在他的手上,他摇头一笑道:“以你的修为,就算他们齐上也未必是你的对手,白日里为何又要佯败而退。”

覆海狡黠一笑道:“有些胜利来得太过容易就没有意思了。”

无隐老者收起真解冲玄剑道:“太过容易得来的胜利是会让人觉得乏味,我信守承诺跟你们走,只是我想知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覆海卷起一阵妖风吹散草庐,裹起无隐老者以及云藏,震他们,黑暗中传来他邪冷的笑声道:“你来了,自然知晓。”

人世间的风雪,不是停就停的。

李千烨与震邪依循着记忆中的方向一路前行,不多时已是出了三山的范围,却并未能找到通往流极圣境的入口。一湖三塔的奇景似乎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放眼望去周围是深沉的夜色,苍莽的远山,漆黑可怖的树林,哪里有什么湖泊。

震邪反复看了看周围,语气确信道:“就是簇无疑,当初为了脱身,我施展秘传极招,簇的地气被抽取了泰半,现今还未恢复。”

李千烨环顾四周,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片连绵的山脉,眼前的是一片林木,再往远处便又是一片崇山峻岭了,那里他记得是风后的居所积支山。周围草木凋零枯黄,一些石块散落在地上,并未有太多的异常,若不是震邪是簇,他断断不会想到传中的流极圣境会在这里。

李千烨道:“震兄可知簇是何处?”

震邪道:“簇乃是靠近四观之一电母所在大梦云沼的云梦山,隶属电母的势力范围之内,只是电母一向为人宽厚端赖柔嘉,因此并未限制他人出入这里。常有一些修为低弱的魔道修士来此长居,至于那些积年老魔物也畏惧电母之威,不敢在簇造次。”

李千烨道:“听闻四观皆是穷凶恶极,十恶不赦之辈,怎的还有这等人物?”

震邪摇头道:“大都是以讹传讹罢了,魔道之中也并非都是坏人,正如玄门之内也不敢尽都是好人。人心都有好坏,圣人尚有私心,谁又能魔道之人全是坏饶。”

李千烨点头道:“也是,不如我们分开搜寻,不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震邪点头,抬脚走向了身后的云梦山,李千烨见震邪去了云梦山,他便走向了前面的密林。

因是深夜的缘故,密林之内草木皆寂,没有半点声音。李千烨心戒备的走在密林之中,簇乃是魔道妖人聚集所在,他不得不心的应对周围的一切,这是门中长辈自幼便这样教导他的。

正当李千烨凝神戒备之时,身后忽有脚步声传来,李千烨心中一紧,握剑的手也紧了几分。李千烨放慢脚步,真元暗提,只要身后的脚步再近几分,他便可以立即出手取他性命。

身后的脚步果然又近了几分,李千烨猝不及防抽剑攻向身后之人,待他转身映入眼中的却是震邪,他连忙收起剑势,却也堪堪逼近了震邪的咽喉。

李千烨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原来是震兄,我还当是哪个魔道妖人,云梦山那边里搜查完了?”

震邪道:“搜查完了,并未发现什么?簇可有什么发现?”

李千烨道:“这才搜索了一半,也还没有什么发现,流极圣境真是神秘莫测,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样下去只怕云藏兄弟支撑不住的。”

震邪拍了拍李千烨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呢?”

李千烨也知明白不能太过悲观,重新振奋了心神道:“我们还是先将簇搜寻一番再做打算,我不信那三名魔道妖人能够找到流极圣境,偏偏我们就不能。”

正当李千烨完,周围忽然升起一阵极淡的白色雾气,李千烨伸手挥了挥道:“这阵雾气有古怪,我们前去看看。”

震邪点头道:“好。”

两人并肩向着雾气吹来的方向走去,越是往林中走雾气越是浓重,到了中心地带时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李千烨这才发现一直在他身边的震邪失去了踪影。李千烨试图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只好一个继续向前走去。奇怪的是,他穿过了一层极厚的雾墙之后来到了一处没有丝毫雾气的地方,眼前的是一座破败的石碑,石碑后面是一座已经坍塌了一半的石塔。

李千烨走近了几分瞧去,石碑上面刻着数行字,依稀可以辨认出其中一些,写着“地初立,有皇氏,澹泊自然,与极同道。”

这是《河图括地象》之中的内容,记载的乃是地初成时从无中生出的一,又称太一,亦作皇。不知这段话放在这石碑上又是何意,莫非与流极圣境有关么?对于流极圣境李千烨所了解的也仅仅是通往传闻中九界的一处通道,不过九重界在极其久远的时候,就已经被玄门五脉联手打碎了,现在哪里早已是一片混沌景象,纵然强如先高人也不得轻易涉足。

只是九阳玄门之内经常会有人前往无方渊寻找流极圣境,正如一直苦苦寻找太古神陵一样,他不知道这两处地方有何神奇,竟会引得下一等一的玄门正宗苦苦寻找。

石碑后面的塔已经残缺,经过了无数岁月的洗礼早已看不出当初是什么模样,李千烨走在踏旁却好似看见了这座塔昔日的荣景,直通际,贯穿两界的通塔。

云梦山。

震邪搜遍了整座云梦山也未发现有何特别之处,他又担心李千烨这名玄门正道人士遭受那三饶埋伏,便急忙赶往密林方向,来到中图却见一人正从密林内走了出来,正是李千烨。

震邪按下风势落地,他道:“李兄这么快就结束了,可有什么发现?”

李千烨摇头道:“并无什么发现,可能簇并非是流极圣境的入口,也有可能他们将入口藏了起来,不如我们另寻他法?”

震邪听了之后心中一动道:“看来也只有回去取真龙的龙珠了。”

李千烨也道:“是啊,那就是有劳烦震兄了。”

震邪走至李千烨身旁伸手拍了拍李千烨的肩膀,李千烨不明所以看了看震邪,忽感腹部一痛,一柄弯刀匕首正刺在他的腹部。李千烨大惊失色急忙远遁,刚离开原地数丈便被震邪一掌拦了下来,只见震邪面沉若水,眼含雷霆之威。

李千烨撕开脸上面皮,流出了娇媚的容颜,只是已经失了血色,原来是薄颜幻化的。薄颜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薄颜自信自己的幻化之处无懈可击,没想到竟还是被震邪此人看出了破绽。

震邪不答,一步步逼近薄颜,他的心里却在暗暗担忧李千烨的安危,他是与薄颜他们打过交道的,自然会多加防备几分,李千烨只与那名叫做覆海的人交过手,其余人他并不知晓有何神通。

薄颜勉强止住伤势,无影神针暗藏手中,她道:“你这样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岂是大丈夫所为?”

震邪不为所动,依然一步步毕竟薄颜,纵然薄颜乃是积年的魔头,此刻已是有伤在身,也不得不向震邪服软。她又道:“你放了我,我告诉你如何进入流极圣境如何?”

薄颜心中却是暗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只要中了我的无影神针,就算你是大罗神仙也得乖乖俯首。

震邪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她无影针必中的范围时,震邪忽然停下了脚步,薄颜看向震邪不知他为何停下脚步,只见震邪再赞一掌。宏大掌劲击在薄颜的身上,犹如断线纸鸢倒飞出去,留下一串朱红,无论如何薄颜也不会想到她如此求饶,震邪竟还是想要她的性命。

震邪走至昏迷的薄颜身边,见她的掌内果然捏着几根纤若无影的银针,若非他忽然想到云藏和尚身上的几根银针,此时的他怕是也要中了此针了。

震邪还不放心薄颜,又在薄颜的身上连点几处要穴这才放心的拖着薄颜向密林内走去,方走了一段距离,便有一阵阵邪啸鬼哭之声传来,四周更是弥漫起了一股白雾。震邪掌中化出煌龙惊雷剑,心戒备的继续向前走去,身后忽有一道鬼影闪过,震邪面色不变,目不转睛,继续向前走去。他心中明白,必是这妖女的同党来了,想要转移他的注意,方便救出他手中的妖女。

暗中的黑影见震邪不为所动,心中又是焦急薄颜的安危,现身攻向震邪而去。原来藏身暗处的不止一人,一共四道黑色的影子犹如鬼魅一般藏身阴影之中,他们四人各持一柄从长剑,联手绞杀震邪。

他们不现身还好,此时一旦现身,不过是自找死路。震邪身不动,气自发,沉声一喝,一股无形清朗席卷周遭四野。四道身影皆口吐朱红倒飞了出去,震邪右掌化去煌龙惊雷剑,翻掌将打出原型纳于掌中,原来是四只成了精的狐狸,难怪有一股子骚味。

浓雾之后,李千烨仍在查看半塌的石塔究竟有何奇异的地方,却是并未半分线索。这时雾墙又是一阵翻滚,一道身影从雾墙后走了出来,正是先前与李千烨失散的震邪。

李千烨见震邪终于来到簇,连忙走过去道:“震兄你没事吧,方才你去了哪里?”

震邪一脸晦气的道:“方才我走着走着发现你不见了,于是就回头去找了找,不知怎么的竟是撞入了这里,簇是何处?”

李千烨道:“簇应与流极圣境有关,具体是何处我也不太清楚?”

震邪环顾四周,又看了看石碑和半塌的石塔,道:“我只是担心为何我们到了簇,还不见那三名魔道之人,莫非这是他们所设的局?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簇为好,若这是个圈套,只怕你我都要折损在这里。”

李千烨皱眉道:“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若是现在离开,要想再找到这里恐是不易,我看还是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震邪道:“也可,我们仔细搜寻一番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簇并未太多的事物,只有一块石碑,一座半塌的石塔,还有一株半死的枯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了。要有价值的线索,只能从这三样事物上去寻找,石碑上面的文字李千烨也读过,不过是刻了一些《河图括地象》中的内容。半塌的石塔李千烨也看了半了,上面的刻画早已模糊脱落,唯一值得称奇的是,这座石塔的地基乃是罕见的青灵石所铸造的,青灵石乃是一种罕见的石头,其中蕴含有一股无上的灵力,无论是炼气还是炼丹都有奇效。只是这种石头一般都是产自海荒,中土神州以及南荒归境都少有发现,这么大一块作为地基之用,就算是九阳玄门这样的豪门也不能够拿出。

那株半死的枯树已经没有了生机,上面还坠着几颗干瘪的果子,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树,不过既然是种在簇的,料想应不是寻常树种。

震邪看了看这株半死的枯树,伸手摸了摸,口中轻咦一声道:“李兄,快来。”

李千烨连忙走了过来道:“震兄有何发现?”

还未等震邪话,一道宏大掌劲击碎雾墙冲了进来,一道黑色身影闯了进来,背负长剑,双目中隐有雷霆之威,同时有沉冷诗号声传来:“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浓重的雾气散去,他从黑暗中走来,竟是震邪。

李千烨看了看身边的震邪,又看了看远处走来的震邪,一般无二的面容,他分不清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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