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章 沉重的记忆
为了突破花废了所有的储存灵气。
但是，柯塞觉得这一切都很值得，原定的计划就是如此，甚至在马丁·曼德尔的指导下，得到了比级别更加珍贵的理念。
起身后推开修炼室的门。
“马夺长，你怎么在这里？”
柯塞·兰奇诧异的看着门外的老者，对方早就等在了门口，一双睿智的眸子上下打量。
“跟我来。”
马丁·曼德尔转身往回。
数分钟后，在大书库内，他看到了蕾蒂和伊莉莎两个小女孩正在下着什么棋。
一见到他后，伊莉莎立刻抛下棋子跑了过来，蕾蒂悄悄吐了个舌头，好像松了口气。
“柯塞。”
伊莉莎喜悦的看着他，目光熠熠生辉，说道：“你终于来了。”
他习惯性揉了揉女孩脑袋，没有回应，扭头说道：“会长，按照约定接下来轮到我来协助你了。”
“不急，不急。”
马丁·曼德尔抬起手，表情古怪，道：“刚突破境界还有很多问题吧，正好法师塔也出了些事情，由你来处理一下，顺便熟悉一下魔导师的力量。”
“哦，哦，没问题。”
柯塞点点头，心道：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先把情况给你简单说明一下，一个月前的深渊行动，除了惯例的扫荡，也有调查是否有敌人埋在法师塔内部棋子的意思。目前有几个人已经可以确定存在问题，不过……”
马丁在停顿一下后将一份资料送到面前，说：“存在问题不一定是敌人，任何魔法师总会有一些秘密。研究禁忌，寻求永生，专研本源之类，只要不违背三大原则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所以，为了不搞得人心惶惶，我们需要使用一些隐蔽的手段调查。原本我打算让汉森出手，不过现在交给你了。”
柯塞一边听，一边点头，但还是不明所以，问道：“具体，要怎么做？”
“这需要用到一种神秘的魔法，梦之仪式听说过吗？我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等会你留下一缕魔力，调整一下就可以使用了。”
听到马丁·曼德尔的介绍，柯塞眨眨眼，梦之仪式？
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比起这个魔法仪式，更让他惊讶的是马丁·曼德尔究竟会多少魔法？
目前展露过的就有：精神魔法，幻术魔法，傀儡魔法，元素魔法，封印魔法，现在又多了个仪式魔法。
就算是圣者，会这么多体系也太强了。
自身就是魔法师，清楚自身开拓一个新体系有多么困难。
不过，也正是因为马丁·曼德尔的强大，维持着圣洛伦的安稳，无论任何大风大浪都刮不倒这艘大船。
当天在回旅馆的路上，柯塞·兰奇与伊莉莎意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在街道上鬼鬼祟祟的，是阿利·克斯与波纳。
他有些好奇，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搞这么好了？
当然，柯塞没有跟上去，回到旅馆后，伊莉莎做了一份相当美味的点心。
一大一小就像家人一样围着桌子，柯塞开始查看马丁交给他的资料，伊莉莎在看着《美味点心制作大全》。
第一份资料，
“凯瑟琳·露娜，54岁，女，心灵体系的魔导师。杰出战绩有着以一人之力控制一座山川的野兽，围剿一头大魔兽成功。”
柯塞想了想，似乎在游戏中，作为DLC最终BOSS的[柯塞·兰奇]也具有一种心灵魔法。
总体看下来这位法师的实力中规中矩，且心灵法师在对抗上是典型的弱体系。
柯塞继续看第二份资料。
“米歇尔·米南，41岁，男，使用石质尖镐的武道家。杰出战绩有着一人对上两名黑魔导师，最后杀一擒一的战绩。”
柯塞·兰奇想了想，一名使用冷兵器的武道家，又是一名强者。
冷兵器用熟练后往往会爆发出可怕的杀伤力，绝对不能小觑。
还有最后一个，柯塞看去，念了出来：“邓洛普·赫曼，39岁，男，魔武双修。武道上使用羽毛一般的飞刀，魔法上是擅长镜域魔法。杰出战绩是挑战马丁·曼德尔撑过了四十六秒……唔……这战绩……”
他看的一脸汗颜，这战绩应该是很强吧。
至少比第一次相见被秒杀的他来的强。
这三个人就是有问题的目标了，柯塞转念想到：所谓的梦之仪式，不知道具体会如何展开。
马丁把这项工作交给他，总觉得有些心虚。
刚刚踏上魔导师，对自身的实力还没有一个实感，比起在魔导士阶位，魔力的量倒是提升了整整五倍，更重要的是质的强度上增加了很多。
返魂蝶的暗蝶也从最大上限二十只提升到了五十只，银蝶依旧仅有一只，正常状态下的飞行速度还是不值得期望。
总觉得本质上并没有强大多少，甚至因为「纯净的灵气」已经消耗一空，就连星临状态也无法召唤，「群星的呼唤」也无法使用了。
整体上别说是变强了，感觉反而是变弱了不少。
“只是会长大概有会长的考量，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这段时间的接触，柯塞早已经不知不觉间彻底信任了马丁·曼德尔。
第二天来到法师塔，和妖精薇妮打了个招呼。
来到大书库后，马丁·曼德尔一如既往的在翻阅书籍，蕾蒂趴在边上的书桌，小脑袋枕着手臂，在甜蜜的梦乡中，偶尔说一句迷糊的梦话：“巧克力……香蕉……诶嘿嘿嘿……”
“来了，稍等一会儿，小蕾蒂昨晚调整仪式刚睡下。”马丁说道。
柯塞看了过去，又惊又诧，这句话信息量好大。
梦之仪式难不成是这个小女孩调整的？
可蕾蒂才只是下位法师吧。
“似乎是受了点刺激。”马丁指了指伊莉莎，笑道：“这样也不错，有一个追逐的目标。”
“呒呜~~”
蕾蒂像是被触及弱点，耳朵动了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意识还停留在梦中，呢喃道：“爷爷……伊莉莎，柯塞法师，要吃巧克力吗？”
“……”
伊莉莎想了想，掏出了一颗黑巧克力，递了过去。
蕾蒂怔怔看着。
三秒钟之后……
“呜哇！！”捂着脸跑掉了。
马丁看的嘴角上翘，开口说：“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仪式，有几个要点说明一下。梦之仪式是童话魔法的衍生，可以将两个灵魂纳入一个由双方记忆交织的共同梦境，我会提前帮你准备在梦中保持清醒的祝福。”
柯塞点点头，得了，又多了一个祝福魔法。
“然后你要做的就是打败另一个灵魂，因为是梦境，所以不需要有什么顾虑，用尽全力杀死敌人，结果上完全不会有事。最多只会让人做上一个噩梦。”
“杀死另一个灵魂后，捏碎一枚我所准备的梦符，就可以通过‘梦’的形式，展现出对方内心最在意的秘密。”
“不过，有一个问题就是，在脱离梦境回归时，胜者同样会对这段记忆快速遗忘。因此，我需要在你的灵魂上种下一枚触发式的封印，当你找到有价值的信息后，便会自动触发将这段记忆进行封印保护。”
“回归后，再由我来帮你解除，从而达到规避记忆遗忘的问题。”
柯塞若有所思，这么复杂的吗？
“所以，不要进行抵抗。”
他很快感到一股充满善意的魔力围绕着身体。
要在灵魂上种下一枚触发式的封印，柯塞迟疑几秒后，决定相信马丁·曼德尔，精神没有对这股魔力进行排斥。
很快，身体微微一热，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入内心。
“好了，第一个目标是米歇尔，一名实力强大的武道家，过来吧。”
在马丁的带领下，柯塞·兰奇来到一个复杂的仪式法阵前。
“走入仪式中央，然后开始冥想。我会在身边看着你，所以放心吧。”
“嗯，这样就可以了吗？”柯塞走到仪式法阵中央，心底满是不可思议，这样就可以完成梦的准备了吗？
马丁摇摇头，解释说：“当然，还需要米歇尔那边的配合，不用操心，我已经让汉森去安排了，问题不大。”
“哦。”
柯塞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仪式的复杂远超想象，他盘腿坐下，开始进行冥想。
沉下心后发现了与以往的不同，除了魔素以外，还有其他无形的力量钻入身体，渗透灵魂。
没多久，这股力量凝聚成一个铭文，感知渐渐远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咸腥味让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叮！”
睁开眼就看到一块紫色的铭文牌子缓缓落到身前。
“唔，对了，梦之仪式。”
触碰到紫色牌子后，脑中一层迷雾被驱散，柯塞立刻明白过来，这就是马丁说的，在梦境中保持清醒的道具。
至于梦符。
他静下心感受，就在身体内，随时都可以通过精神力捏碎。
一番简单的检查过后……
“这里就是梦境吗？到底是哪里？”
柯塞想了想，这里是由双方记忆交织形成的梦世界，但这血迹斑斑的地面和墙壁，一个个被麻袋包裹后倒吊的尸体绝不是他的记忆。
倒是这一处处装饰恢弘，颇具年代感的房间和别致修饰，有可能是记忆中卡尔亚斯城堡内部。
走了几分钟后，确认了，这里就是卡尔亚斯的城堡内部。
“真是幸运，这样就占据地利了。”
他心想，敌人再如何也不可能比他更熟悉这个地点，现在要做的就是打败米歇尔的灵魂，然后使用梦符确认对方是不是敌人。
“咔哒。”
他走到最近的房间内，试着打开窗户，却发现外面是无尽的混沌，没有尽头，没有界限。
这么看来，这个梦世界仅限于城堡内部。
“有点感觉像是大逃杀，我就是屠夫啊！”
简单感概一句，对方的实力可不弱。
柯塞·兰奇开始沿着熟悉的城堡进行地毯式的搜寻，从上倒下，眼下变得非常奇怪，四处都是血迹和装入麻袋倒吊的尸体，难以想象这究竟是什么记忆。
“铛！”
在接近第二层的时候，忽然传来响声，是一套盔甲上的头盔掉落了。
柯塞立刻戒备，并通过视线找到位置，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不过发现了一些痕迹。
“就在这附近。”
一刹那心中一凛，打起了精神。
就算是梦中，强者依旧是强者。
是不是在附近埋伏起来了？
柯塞想到这个关节，小心翼翼的移动，并放出精神力搜查并戒备四周。
“诶？”
仅仅一秒后，他就呆住了。
就在前面厅房中的桌子下，有一个抱着头，像鸵鸟一样瑟瑟发抖的身影。
看起来这位就是武道家米歇尔，几米外还丢着一把长稿，应该就是那冷门武器。
怎么回事？
柯塞一头雾水，对方看来完全没有战意也就算了，反而像是瑟瑟发抖的鹌鹑，可怜又无助。
在耍什么花招？
他皱着眉慢慢靠近，精神的回馈中，那个身影立马受惊的紧紧抱住身体。
明明已经十分小心了，看起来还是被听到脚步声，不愧是强大的武道家。
只是这行为让人迷惑。
“是什么奇特的战术吗？”
等来到门外后，柯塞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没有轻身冒险，而是直接选择了最方便与安全的方法。
也就是：魔法—星光锁。
银色光辉随着意念犹如游蛇，飞速接近目标。
“啪。”
紧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撞击声传过来，精神的侦察中看到米歇尔慌乱的想要站起来，却笨手笨脚一头撞在桌子上。
连滚带爬的往里面的窗户跑，星光锁在后面追赶。
紧接着……
“唰！”
整个人没有反击，像是猴子一样窜了出去。
“消，消失了，这究竟是什么鬼啊！！！”
柯塞愣愣的，收回魔法，走到厅房内呆滞看着，这间屋子记得原本是佣人的休息室。
如今墙角堆积着殷红的麻袋，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具具被包裹的尸体，鲜血不时滴答滴答的落下。
“不会是这么一回事吧？”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这里是两个人记忆交织的梦境，并且正常来说，两人主观上都不会有所意识。
有很大的可能，这份血色的记忆是米歇尔内心深处的恐惧。
所以对方明明是强大的武道家，却在此刻瑟瑟发抖，一心逃跑。
“这么说，我不就真的像个坏人了吗？”
柯塞走到窗边，向外探出头，先看了下方，是一片没有尽头的灰雾，然后转头。
“噫——”听到一声惊慌轻呼，身影一闪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