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暂且

崔凌眼波一转笑道:“好吧,崔凌今日暂且成全你。不过恪儿你可别跟我耍什么新花样,你中了太子剧毒,只要没崔凌的解药,就会一直如行尸走肉般受摆布!你要记得――崔凌我可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啊!”着就走上前去把刘恪身上的绳索解了开来。

谁知刚一解开绳索,刘恪一下子就扑在了她的身上,这一下令崔凌面红耳赤,半晌没有话。

刘恪推开她笑道:“对不住,刚才头晕冒犯了婕妤。”

崔凌面红耳赤哑口无言,眼睁睁地看着他系好衣衫,走到石柱角落的阴影里。只听得一阵“哗啦啦”的喷水声……不一会儿他就又走了出来。

崔凌朝刘恪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道:“哟,恪儿酒量好大。”

刘恪道:“你又是在笑,明明不是酒你却要是酒。”

崔凌张口结舌不出话来。

只见他缓缓走了上来,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盯着崔凌,在和她身子接触的一刹那,将手臂伸了出去……崔凌感到后背有一只温烘烘的东西在拂动,禁不纂身燃烧起来……她微闭了双眼,将上身微微摇了一摇,**的双峰就在刘恪的眼皮底下颤动了起来……

刘恪在心里暗暗笑了一声,手臂移到了崔凌腰上,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贴在自己胸前,一边“嗤嗤”浅笑着抚摸着她的发丝:“崔凌,看到你刘恪才明白什么叫做不枉人生来此一遭!”

刘恪在心里暗暗笑了一声,手臂移到了崔凌腰上,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贴在自己胸前,一边“嗤嗤”浅笑着抚摸着她的发丝:“崔凌,看到你刘恪才明白什么叫做不枉人生来此一遭!”

崔凌痴痴地望着他一双可使女人沉溺其中的星眸,道:“你的可都是真心话?”

刘恪笑了,在她耳畔低低道:“我是一个大骗子!是专程来骗你们这些纯情少女的!”着又“嗤嗤”地笑了。

此时躺在这个名倾下的美男臂弯里,一股淡淡的迷离的香气缕缕飘散在空中,不能不引起崔凌无限的遐想……

就在崔凌望着刘恪微笑时,忽听他道了句:“多谢!”随着这一声“谢”,崔凌就感到身上一麻,全身都没了力气。

刘恪冷笑道:“叫你不可相信刘恪,你偏偏要自己走上独木桥!对不住,即使我今日不杀你,你的主子也不会饶过你,我的父皇更是不会放过你!与其那样,我还不如……”

“不要杀我!”崔凌此时才明白过来,知道自己已然落入圈套在劫难逃,但她仍对这个使自己一见钟情的男子表露出了一丝期望。

“那就告诉我离开这里的路!”刘恪微笑道。

“出了山洞骑上那匹白马一直向东上了一座山,那里的桃树下有一个地洞,洞会一直通到你的府邸。”

“你在前面带路!”刘恪冷冷道。

崔凌叹息了一声,一边走一边道:“刘恪,你难道就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吗?你有没有体会过一见钟情的感觉?”

刘恪愣了一下。

一见钟情?爱一个人?难道她竟然……

刘恪低低道:“对不住,是我伤害了你……”

崔凌抬头望了刘恪一眼,低头不语。

已经到了洞口,崔凌对刘恪道了句:“到了,出去就可看到马……”一双眼睛饱含了依恋和深情,使得刘恪内心一阵疼痛。

“你走吧……”刘恪对崔凌淡淡道。

“你真的放我走?”想起自己对他的伤害,崔凌心中颇不平静。

“看在你是父皇婕妤的份上,刘恪今日暂且饶你一回。”到这里,刘恪的脸猛地绷紧了:“但请你记住,假使日后你再做出伤害父皇的事,那一就是你下地狱的时候!”他的眼中喷出冷冷的火焰来,又补上了一句:“我刘恪到做到!”

崔凌听了这话,一种莫名的伤痛溢上心来,禁不住哽咽起来。

“你怎么了?”刘恪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得生疼,禁不住问。

崔凌低低道:“没什么!自己就是这个命罢了!”

刘恪听了这话心里有点痛,半晌道:“一个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有权力对自己的一生负责!”他忽然俯下身子将她轻轻拥入怀里抱了一下,低低道:“弃暗投明是我刘恪愿意看到的!希望你好自为之。”话还未完忽见崔凌脸色突变,猛地将他的身子往一边推去,同时身后传来怪异的“簌簌”风声……

只听“扑哧”一声!刘阖头望去,但见崔凌胸口插着一支箭,她的口中喷涌出一股血水来……

刘恪扑上去叫道:“崔凌……”

崔凌对他笑了一笑:“崔凌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为一个男人去死……不知道……我来生还能不能遇到……”话还未完,那只搭在刘恪手臂上的手已然无力地从空中滑落……

此时,有一阵嘈杂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刘恪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崔凌,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转身向洞口而去。

东边太极宫的方向火光冲,似乎有数十把火炬同时聚集在那个大唐最神圣庄严的地方。

难道宫中有变?刘恪心里“咯噔”地一声,暗叫不好。正在思虑间,只见有几把火炬朝自己方向聚集了过来,他快速回到洞里,一纵身跃上洞口石柱的凹陷处,将身子俯下……

有个熟悉的声音低低传来:“赶快将他处置了设法带到东宫,等刘承乾事发后,就把杀人事件都推到刘承乾身上Y嘿,真是助我也!这一下同时就除去我心头两条祸患!”

“殿下好计谋!属下大开眼界!”

“哼!他们和本王斗还太稚嫩零!看本王不费吹灰之力怎样将他们一个一个都手到擒来!”

“啊!不好――吴王跑了!”

“快搜!”

刘恪摒佐吸往下看去,只见那个自己熟悉的青年正领着三四个亲信神色惊慌的四处搜索,啊!真的是他!假如他今不现身,刘恪也许就一直宁愿相信自己是一种无源的猜度,但现在……他的心顿时有一种剧烈的疼痛!这不同于面对沐葵时的心痛,也不同于刚才对崔凌的痛!这种痛是源于本能的来自同胞血缘的一种骨髓里的痛!他的眼睛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泪光……

刘泠然想起几年前的一桩往事了。

那一父皇带刘阃太子、魏王一同外出狩猎,在林中一个地况宽阔处准备休息一下。刘恪以前听人过这附近有很多山鸡,就一个人没事四处闲逛,但在无人处一个恶性事件没有预兆地发生了!当刘恪走到一口井旁时,背后有微风簌簌而来,精炼沐功的他暗叫不好,待转侧身子时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猝不及防的自己一下子就跌入了井底!幸而那只是一口枯井。但那一次险遇几乎要了自己的命!因为他落井的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任他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一个人来救自己!当一轮月亮升到半空中,蓝幽幽的夜色夹带着野狼的狂哞使少年的他身子一阵阵颤栗……终于,他听到了父皇急切沙哑的声音:“恪儿,恪儿,你在哪里?”

他被救了!

父皇当时的焦急震怒之态如在眼前。

“恪儿,只要父皇在,就没有一个人能擅了你!只要父皇在,就没有一个人敢动你们母子!”刘铭这样着,一面将威严的目光徐徐扫过在场诸人。

有人竟敢要谋害自己的恪儿,这不能不使刘铭震怒!他决定彻底调查这次事件抓出真凶。但最后的结果是――无疾而终!其实除了刘铭外谁都不知道那是刘恪主动要求停止的,他告诉父亲自己是因为脚下滑不留神误落入陷阱,至于有人在背后推自己也可能只是在恐惧中的一种幻觉。

但刘恪心里知道――绝不是这样!因为他的手中就握着那块从偷袭者手臂上撕扯下来的半只衣袖!那块残破的衣袖是一种近乎鸦青色隐有云纹的绸缎,这对于他来是太过熟悉了――因为他就和他朝夕相处啊!

这一次,竟然又看到了他!刘恪的心禁不住微微战栗了。

只听那个青年道:“竟被他给逃了!难道刚才那一箭竟没有射中?”

“殿下,崔婕妤替他挡了一箭!”

青年气急败坏,朝崔凌尸体上踢了一脚,骂道:“贱货!先是投到父皇怀中做了婕妤,见不受宠幸改投太子门下,最后总算看清形势来投奔本王,本以为你这一生会跟旁的女人不同,谁知你最后竟然还是会为了一个男人去死!你这一辈子就是这贱命了_!也不知道刘恪身上粘了什么蜜糖,父皇偏爱也就罢了,引得这一群女人围得团团转!今日竟然有人为他甘愿受死!”

“吴王怎么比得上殿下你才情风流?是那些女子不识真英雄啊!”

“我们快出去搜索,过了今晚就会失去除掉他的大好机会!”

随着火把渐渐黯淡下去,声音渐渐消失。

刘恪从石上跳了下来,抱起崔凌尸身,想了一想在一处高地挖了深坑将她埋了,喃喃道:“崔凌,愿你站在这高处眺望人间。脱离尘世虽是一件极其痛苦之事,但远离尘嚣投向光明正是你所想要的!愿来世你托生到一个好人家,清清白白地做人!”又默念了几回,才下得山来。

才走到半山腰,刘恪看到不远处有座断桥,潺潺的流水正淙淙地从山腰缠绕而过,他正要上去喝口水洗把脸,忽见山后转出一个黑影来。

不好!难道是他又回来了!不等那人看清自己,刘恪跃将过去“唰”地一下控制住他,另一只手似一把利刃抵在那人颈下,低喝道:“不许动!”

“刘恪……”那人哽咽道。

听到了这声呼唤,刘恪眼中闪耀出喜悦的光芒,一边叫着“沐葵”一面一把将她搂到怀里,问:“你怎的到了这个地方来?难道他们……”

“一言难尽,我们尽快离开这里,以后沐葵再细细讲给你听吧。”

一路走一路谈笑,沐葵却越来越发现刘恪步履的艰难,她问他:“恪,你怎么了?”

刘恪身上汗如雨下,勉强笑道:“脚有点痛……”

沐葵低头望去,这才发现刘恪赤着一双脚,脚面上似乎还有点异样,她不顾阻拦俯下身去,这一望之下顿时心如刀割:“恪,你这一路是怎样走下来的……”话未完,眼泪已止不住地淌了下来,又哽咽道:“她如此狠毒地伤害你,你却还要放她走……”

刘恪道:“无论如何她是我父皇的女人啊!”

“沐葵也是你父皇的女人,你又将如何对我?”沐葵忽然问。

刘恪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被沐葵这一问顿时怔住了。

有嘈杂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不好!”刘恪眼中掠过一道阴影,猛地一推沐葵,道:“快走!不要管我。”

有嘈杂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不好!”刘恪眼中掠过一道阴影,猛地一推沐葵,道:“快走!不要管我。”

沐葵紧紧拉住他的手,道:“没有你,沐葵难道还能独活吗?即使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刘恪脸上的肌肉跳了一下,一把将沐葵搂在怀里,叫了一声:“傻瓜!那你就跟着刘恪来吧。”他将眼四处望了望,心里有了主意,一边拉着沐葵的手往断桥处跑,一面问:“沐葵你会不会水?”听到沐葵否定的回答,刘恪笑道:“你这个笨丫头偏偏遇到了样样都精通的高手,待会儿我喊‘跳’你就只管闭上眼抱住我的腰往下跳。”着将一段苇管递给她:“含在嘴里。”

嘈杂声似乎近在咫尺。

“在那里!快追――”众人追过来了。

“跳!”刘恪道。

随着这一声低呼,一道白影“唰”地一下落到了水面,将平静地河水砸开了一个大洞,随即就又合上了。

一种自十三岁开始对水就挥之不去的恐惧感如鬼魅般跃上心头,沐葵来不及惊叫,嘴里就“咕咕”呛进了一口冷水。就在此时,冰冷的河水中有一只温暖的手臂拥住了她,沐葵恐惧的内心顿时如同激流中的船找到了停泊的港湾,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缓缓睁开了眼,那个男子――那个她深深爱恋的男子沉静温暖的脸就在眼前,而他的手穿过雪白如蝶般莹透的衣袂紧紧地拥着她。

“恪――”她在心里一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心中充满了爱的温暖。

“放箭――”有声音从桥上传出。

乱箭齐飞,河面上顿时被砸得水波乱飞。

刘恪猛地将沐葵的身子推到了自己侧下,又紧紧地抱住。

只听“哧”地一声,沐葵就觉得刘恪身子猛地一颤,一股血水如渐绽开的红玫瑰瞬间就染红了整个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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