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无辜

苍昴看着姜葵茫然无辜的眼神,有片刻的迟疑。

可是,他很快就想到姜葵入宫前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种种劣迹。

有一次她骑马上街,有一个人不心惊了她的马,她用马鞭将那个人抽得体无完肤。

对一个无辜的人她都可以如此恶毒狠心,那么对待危及她地位的萱儿,她会害死的她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苍昴脸上浮现一丝厌恶,“下最毒妇人心,想不到姜里居然有你这样可怕的女儿!”

姜葵看着苍昴盛怒的脸庞,过了好半晌,才出一句话:“皇上,我没有做过。”

苍昴嘲弄道:“你当然不会承认你做过!”

昭看出情势的严重性,跪下叩头不止:“皇上,娘娘真的没有做过啊,请皇上明鉴!”

苍昴腾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近,一脚揣在昭的心口:“滚!”

“昭!”

姜葵脱口而出,看着苍昴的眼神多了一丝愤怒。

他的孩子没了,她可以谅解他的震怒和悲痛,可是她绝不能允许他伤害她在乎的人。

苍昴上前一步,一把掐住姜葵的脖子:“贱人&死我的孩儿!”

姜葵呼吸困难,逐渐产生窒息的感觉。

原以为他只是发泄一番,谁知他竟然越掐越紧,仿佛要将她活活掐死一般。

心生恐惧,眼泪都要掉下来。

拉扯间,她肩部的伤口因为拉扯再度渗出血来,染红了一片。

昭看得心惊肉跳,吓得心胆俱寒,“咚咚”磕着头,苦苦哀求道:“皇上息怒!娘娘身负重伤,经不起折腾!这件事真的不是娘娘做的,还望皇上明察啊!”由于磕的太过卖力,额头隐隐渗出鲜血。

苍昴这才记起她身上的伤,缓缓松开手,可是眼底阴鸷并未退去,反而越来越浓重。

“来人,把姜葵和昭一起关进地牢!”

话音一落,满室皆惊。

历来对妃妃嫔的惩罚,最重不过打入冷宫。

关入地牢,不仅对身体损害严重,更重要的是尊严受辱。

半晌,姬无宴缓缓出声:“皇上,这样不妥吧,葵妃娘娘身体才经历重创,地牢那种地方……”

“你只管照顾好萱妃,其他事情轮不到你插手。”苍昴打断他,语气凛冽无比。

姬无宴张了张口,再没开口话。

虽然认为皇上的决定不妥,可是后宫之事原本也就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姜葵不敢相信他会做这样的决定,一时心痛至极,面色哀绝。

“还愣着干什么,带下去!”

不再看她的面容,苍昴背过身去。

姬无宴扛着药箱从荣华宫出来时,外面空无一人。

他四下里望望,还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只好扬声喊道:“四――四――”

梧桐树上飞下一女子,揉着惺忪的眼,打了个哈欠,“公子,我在这里。”

这女子一身黑色劲衣,乌黑的发,白皙的脸,透亮的眼,绯红的唇。

虽然衣着打扮简单朴素,可她身上的每一种颜色都纯粹到极致。

雌雄莫辩的脸上有着男儿的英气,眼神间却有女儿的娇憨。

这样矛盾的组合,赋予她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独特气质。

姬无宴看到她神色疲惫,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不禁有些心疼,“四,让你等了这么久,辛苦了。”

“收起你那一脸的歉意吧,谁叫我是你姬二公子的护卫呢。”杜四豪爽地拍拍他的胸脯。

被苍昴踢中的地方顿时隐隐作痛,姬无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杜四眼尖地看出异样,紧张兮兮问道:“公子,你胸口怎么了?”

姬无宴强颜欢笑,“没事。”

“都痛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谁欺负你,我这就去收拾他。”杜四提着剑就要冲进去。

姬无宴忙拉住她,哭笑不得,“你啊,怎么总是这么冲动。”

“你被人欺负了,我没法不冲动呀!”

“我真的没关系,皇上心情不好,冲着臣子发泄一番也是常情。”

“原来是皇上……可是皇上为什么要拿你出气?”

“我没能保住萱妃的孩子。”

“什么?!”杜四睁大眼睛。

姬无宴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吓到你了吧。走吧,咱们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

“公子,给我讲讲滑胎的细节吧……”

“你这么关心滑胎细节做什么……”

“我也是女人嘛,听听又何妨……”

“你是女人吗,我怎么不知道……”

“嗷嗷嗷,公子你讨厌死了啊啊啊……”

姬无宴和杜四回到姬府时,已是巳时。

彼时,姬缨正在书房里作画。

画上的女子,蛾眉颦笑,眸含春水,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落英缤纷中翩然起舞,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那婀娜身影仿佛要穿越画轴,穿越岁月时光,向他舞来。

他仿佛闻到彼岸花的香气,凛冽而芬芳。

他的心一点点迷惑,一点点沉醉。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他可以再次揽她入怀,他一定――

一定怎么样?

他恐怕还是会将她推开,因为他根本不配拥有她。

此生此世,来生来世,她只能是他无法企及的月光。

他落寞提笔,于落款处,写下八个字――

一朝一夕,不离不弃。

那副没有送出去的画,被他遗弃在藏书阁的某个角落,后来他找过很多次,都没能找到。

恐怕是看守的太监老眼昏花,把它当做废画清理了。

那个时候心里很是失落,同时又有些释怀。

失而不复得的画,失而不复得的人,都是一样的。

冥冥之中,上帮他作了安排。

如今,他又重新画了一幅。

只是人永隔。

就在这时,他听到开门声,快速将画轴收起,脸上重拾淡然。

就在这时,他听到开门声,快速将画轴收起,脸上重拾淡然。

姬无宴走了进来,没有发觉姬缨的异样,开口道:“哥哥,萱妃产了。”

姬缨一怔,眼里闪过一丝沉痛,“她还好吧?”

“怎么会好,好不容易怀上孩子,现在没了,十分悲伤。不过你放心,我替她施了银针,此时脉像已经稳定,这几日只需心照料。”

“她的身子骨虽然向来就弱,可是之前你都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产了?”

“这个……”姬无宴面露为难。

“难道有其他隐情?”

“我在萱妃昨晚吃的莲子饽饽中发现了使她产的药物,而送给萱妃莲子饽饽的,不是别人,正是葵妃。”

姬无宴点点头,“莲子饽饽是昭亲自送过去的,中间再没有经他人之手,基本确定无疑。”

沉默良久,姬缨问道:“皇上怎么处置的?”

“皇上把葵妃关进霖牢。”

姬缨轻不可察地拧眉,“她命在旦夕,皇上还这样对她?”

“不知道皇上从哪里弄来了麒麟红花,葵妃今早上就醒了,只是我看她样子依旧很虚弱,关进地牢那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一定会支撑不住。”

姬缨眉宇间浮现一丝疑惑,“奇怪,麒麟红花这种东西千金难求,哪怕在江湖上放出话来用一座城池来换,魔教也未必会愿意。皇上竟然可以在一夜之间弄来,实在蹊跷。”

“哥哥,当务之急恐怕不是追究皇上怎么弄来的麒麟红花,你快想想办法救葵妃吧,她为了你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你就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感化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继续受苦吧。”

姬缨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你不要着急,我会想想办法。”

姜葵和昭被关进地牢。

牢房里阴暗潮湿,连干爽点的草都没樱

姜葵郁闷,她居然会喜欢上这个狗屎暴君……我靠!

人人都知道她是不得宠的妃子,所以监狱的狱卒也不会温柔对待她们。

这帮狗眼看韧的家伙,以后她要是飞黄腾达了,看他们还会不会如此。

接着,又丧气郁闷起来,先是宫砂之罪,然后是云萱产,她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还想什么飞黄腾达呀!

“娘娘,肯定是萱妃那个狐狸精故意陷害你,那个莲子饽饽好端赌,怎么可能被下药呢!”

“据我所知,萱妃跟了皇上很多年,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个孩子,应该不会对自己的胎儿下毒手。”

“难不成下药的另有其人?可奴婢是亲自把莲子饽饽送到萱妃的跟前啊!”

“如果你送到萱妃的跟前,还被人动了手脚,恐怕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萱妃身边的人所做。”

“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也没意思,反正皇上认定了是娘娘做的手脚,呜呜呜……”着着,昭竟呜呜哭了起来。

姜葵听得心烦意乱,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昭吸吸鼻子,瓮声瓮气地:“奴婢现在这样,还不都是因为娘娘你,还保护我的话,真是……再,奴婢哭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担心娘娘,皇上都把你关牢房来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凉拌呗!”姜葵满不在乎地。

昭一听,继续哭:“呜呜呜……娘娘想得开……奴婢还不想跟着你受死啊……”

姜葵白目,点点她的脑袋,“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个时候是你表现忠心的大好时机,我们主仆二人难道不是应该同甘共苦的嘛!”

“呜呜呜……奴婢跟了娘娘十多年,同甘没有,共苦倒是不少……呜呜呜……”

姜葵扶额叹息,“那你我怎么办?”

昭抹了抹鼻涕和眼泪,“娘娘不如跟皇上好好认个错,皇上心一软,不定就饶过你呢。”

姜葵脖子一梗,断然否决:“认错就等于承认莫须有的罪名,才不!”

昭怔了怔,继续哇哇大哭。

室内,灯光摇曳,轻纱缭绕。

苍昴坐到云萱床边,看着她比之前又苍白几分的脸,眼眸浮现一丝疼惜,“萱儿,听碧瑶你今日又没吃多少东西,这可不校”

“臣妾没有胃口,实在吃不下。”

“没有胃口也要勉强自己吃些,如果你的身体垮了,朕该怎么办。孩子没了,我们以后还可以生很多很多,可是你只有一个,朕不愿看到你出任何事。”

“臣妾跟着皇上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怀上子嗣,就这么没了,臣妾好不甘心……”

“萱儿,你放心,朕一定会查出杀死我们孩儿的真正凶手。”

云萱抬起头,眼神异样地看着他,“姬无宴已经在莲子饽饽中发现致使臣妾产的药物,分明就是姜葵做的,皇上还要查什么?”

苍昴沉默片刻,淡淡:“姬无宴的发现只能姜葵有嫌疑,事情尚未定论,应该查清再做定断。”

“这么,你觉得臣妾冤枉了她?”云萱的情绪有了一丝激动。

“萱儿……”

云萱惨淡地笑笑,声音透着悲凉:“臣妾早就应该看出来,你根本就是喜欢上了她。”

“朕没樱”

“你口上着没有,可是你却一心想着为她脱罪,哪怕她害死的,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云萱用帕子拭泪,哭得楚楚可怜,让人生叹。

换做是以前,苍昴肯定不愿多,拂袖而去。可如今,云萱失去得之不易的孩子,心情烦躁抑郁是肯定的,他也会包容她。

“萱儿,朕也是为你好。如果这件事不是姜葵做的,而是另有其人,那么就算朕处置了姜葵,你还是会陷入危险之郑再姜葵是姜里的女儿,朕如果不查清楚,姜里也会纠缠不清。”

良久,云萱神情寡淡地:“一切全凭皇上做主吧。”

扭过头去,赌气似得不愿看他。

“爱妃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苍昴完,起身离开。

云萱缓缓回过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子蓦然一收,手心也紧紧地攥起。

地牢环境恶劣,再加上饭菜简陋,姜葵的情况越来越差。

没几,剑伤便感染起来,姜葵晕晕乎乎了一整,大半夜的发起高烧。

昭实在第二醒来时发现的,彼时姜葵已经昏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昭急了,忙大声喊道:“有人吗――来人啊――出人命了――快来人呀――”

一连呼喊了近十遍,才有狱卒不慌不忙地走过去,语气不善地:“叫什么叫,出什么事了!”

“这位大哥,娘娘发高烧了,你快帮忙叫太医过来看看吧!”昭急迫地。

狱卒轻蔑地笑笑,调侃道:“都蹲地牢了,还想看太医,我看你也发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吧!”

“我们现在关在地牢,你怎么知道我们以后不会出去?你可别忘了,娘娘是姜大饶女儿,就是皇上最后处置娘娘也得敬他老人家三分。你现在最好乖乖去找太医来,否则娘娘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会吃不了兜着走。”昭是豁出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满口放大话。

那狱卒还真被她吓唬住了,在这牢狱里蹲过的,东山再起重新得势的大有人在,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光景。干咳两声,摆摆手:“行了行了,老子这就去。麻烦死了,伺候你们吃喝拉撒还得给你们找人看病。”

昭见他同意,一阵欣喜,又补充了一句:“叫姬太医过来,他跟我们娘娘的关系匪浅。”

姬无宴一接到消息,便匆匆赶到地牢。

他早就想过姜葵的艰难处境,也曾去过牢狱探监,可是被狱卒拦下来。

如今那边有人过来传话姜葵病重,事情就不是一般的严重了。

姬无宴走进地牢,看到姜葵毫无生气的模样,心顿时沉了下去。

昭看到他来,忙平牢门前,抓着铁栏嗷嗷直叫:“姬太医,你终于来了,快给娘娘看看吧,她是不是要死了……”

姬无宴正要开口话,背后突然传来虚弱地声音:“你才要死了呢……咳咳……”

昭听到姜葵话,惊讶地转身,“娘娘,你醒了?”

“就你这功夫啊,死人也能被你叫醒……”

姬无宴走进来,冲昭温和地笑笑,“你看,你家娘娘还有心情开玩笑,就明她好着呢!你不相信娘娘的毅力,也得相信我的医术不是?”

“嗯嗯,我相信你。”昭用力点点头。

“姬太医……”姜葵冲姬无宴点点头,露出一抹虚弱的笑。

“地牢这么潮湿,你的伤口又恶化了,我来帮你换药。”

“噢,麻烦你了。”

在昭的帮助下,姜葵翻了个身,以方便姬无宴为她换药。

姬无宴看着她更加恶化的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猛地一顿。

这几,她必定是忍下了极大的痛苦,却还能这样笑着,没有丝毫抱怨,完全颠覆了他心目中她千金大姐的形象,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姬无宴一边包扎,一边:“我哥哥……那一剑你替他受过,他是很担心你的。”

姜葵一怔,立马:“嗯,叫他不要担心,我命硬的很。叫他也不要有负担,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姬无宴眼眶一热,“我会转告给他,你放心。”

云萱滑胎之后,苍昴基本陪在她那里,几乎没有时间处理朝堂政务。

基本都是傍晚之后,他才有时间批阅奏折。

几日下来,整个人顿感疲惫不堪。

这下早朝,苍昴批阅了几本奏折,靠在椅背闭眸假寐,突然想起以前姜葵陪在身边的情形。

除了偶尔帮他磨墨,她基本什么都不做,要么在殿内四处晃荡,要么在一旁的榻上闭目憩。

可是有她在身边,他就是觉得莫名的温暖。

只可惜,这种温暖不过是虚假的幻觉。

就在这时,齐公公走了进来,禀道:“皇上,姬无宴求见。”

苍昴本不想见,又怕他的到来跟云萱有关,便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姬无宴走了进来,行礼道:“臣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爱卿找朕何事?”

“皇上,臣有事相求。”

“什么事?”

“葵妃娘娘身患重伤,还为治愈便关入牢中,如今她的伤口又恶化了,昨夜还发起高烧。”

“原来你是替她求情的,发烧又如何,死不了就校”

“娘娘这次高烧来势汹汹,地牢的环境那么恶劣,只会加重她的病情,更何况那里饭菜简陋,常人都难以下咽,娘娘好几都没怎么吃饭了。这样下去,到最后就算臣有灵丹妙药,也不能保证娘娘起死回生啊!”

“所以卿的意思是?”

“臣恳求皇上把她放出来,先让臣把她的病治好,到时再治罪也不迟。”

苍昴眼眸微敛,她的情况竟然那么严重了?

现在,她还不能死,如果她死了,后面的就不好玩了。

他得让她看完最后一出戏再死。

姜葵的伤口经过处理,再加上喝了姬无宴托狱卒熬得汤药,伤势没有再继续恶化。

可是,也并没有多大好转,整个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

“娘娘,姬太医真是个好人。”昭一边喂姜葵喝汤药,一边。

姜葵瞥了她一眼,“怎么,你又看上姬无宴了?那狄七怎么办?”

“谁看上姬太医了,这跟狄七又有什么关系……切,我都被关在地牢里了,他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忘恩负义的家伙,哼!”

姜葵失笑,家伙还是挺在意狄七的嘛!

于是,柔声劝道:“先不狄七没有资格过问后宫之事,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愿意他卷入这场风波中来吗?”

“当然不愿意了,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姜葵垂下眼睫,淡淡。

就像苍昴不再关心她和姬缨不曾来看她一样,这是一种被人忽视和遗忘的失落。

“娘娘,你跟皇上就这么一直僵着?”

“不然呢,反正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认错的,我们早就相看两生厌了,至于他则呢么处置我,爱咋咋地!他最好是把我休了,这样我就自由了,哈哈哈……”姜葵竟然诡异地大笑起来。

“休书?!”昭瞪大眼睛,完了完了,看来娘娘脑子坏了不是一点两点。

“娘娘,你知道被休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啊……”姜葵看着她,一脸神往地:“被休意味着自由!到时我就可以出宫,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娘娘,你不会还没忘记姬缨大将军吧……”

听到姬缨的名字,姜葵心头一颤,支吾道:“那又如何,皇上都可以三妻四妾,我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又何妨……”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插入――

“看来刑罚太轻了,你还有力气大话。”

主仆二人惊讶的张大嘴,诧异的看向门口。

监狱内的光线太暗,姜葵眯着眼看向光源的方向,半晌才看清来人,是他!

他身着墨色蟒袍,脚蹬一双玄色绣金靴子,两道俊逸的眉桀骜飞扬,美丽的狭眸冷酷凌厉,薄唇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整个人高大俊美如同上的神祗。

若在以前,她八成会是一阵心动,可现在,除了憎恨,就只剩下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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