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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烛火未燃明 空荡荡二人独相处

“你若是再敢多看一眼,我便立即收了成命!”秦休垂着黏腥的手,口吻切齿,立在风中时虽身型不曲,细瞧还是稍有些孱弱。

相怜忙将痴望西子越等人急走的目光收回,抹了抹泪痕,“我不看就是了……”

“还不过来抚我!”

“噢……”

“这个手!”

“噢!”相怜忙又甩开那血迹黏固的手,去抚抬另一只。

“攮…”秦休只疼的双目闭合,拧着眉毛,“胸口这一刀你没刺死我,你可是后悔的紧啊~嗯?”

“不是……我……”

“我什么我,还不扶我回去!”

“嗯……”相怜垂着脑袋,拉着他的手便往前走,可才走两步,便被迫又停了脚步,她抬着惺肿的眸子望着他,“怎么不走了?”

秦休望着她,不语……

“怎么……”

相怜顿语,搀扶他的手被猛的扣指住,

“做什么?”相怜莺语。

秦休转头,臂间用力,相怜便踉跄的跌前,“我若死了,我身后这群人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你劈了,食你肉,饮你血,所以……”他游移着眸子,“好好待我,只要我在,你便无恙,只有我在,你才能无恙,记住了吗?”

“嗯……”

“嗯什么嗯!”秦休甩开她的手,“我问你记住了没有!”

相怜努着嘴,“我记住了……”

从教门前到秦休寝房的距离近不近,却也算不得远……被泪痕浸过的脸面总是比往常的更敏弱些,风一吹便冷刺的紧,这一路,竟觉得远了些……

至寝房后,郎中随侍,“教主,请解下衣衫……”

侍女近前,秦休摆手,“退下!”

“教主……”

秦休指向相怜,“你过来……”

相怜神疑,脚步慢拖……

“走快些!”一旁教徒重力推搡,“没听见教主的吩咐吗!”

“啊~”她因着背上的新伤冷不丁的一声吃痛,重力之下,身子一倾由不得向前一大步,若不是及时握住塌旁的桩木,这一倾,怕是早已跌倒……

“做……做什么?”

秦休未接她话语,倒冲着方才推她之人勾了勾指,

“教主……”

“你方才用哪只手推的她?”

“回教主……右……右手……”

“做的好!”

那人松了神色,“举手之劳,教主言重了……”

“来人!”

那人色变,又二人推门而入,“教主!”

“把他的右手砍下,出去!”

众人讶色,“教主饶命,饶命啊……”

“我何时要你性命了,区区右手而已,带下去!”

“等一下!”相怜伏在他身前,“好好的为何要砍了他的右手,人家又没得罪你,好好的手怎能砍就砍了,你也太……”

“太什么?”

相怜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望着那人惊恐之色,咬了咬唇,“太……太不应该了些……”

秦休盯望着她,“你倒仁义……罢了,既然姑娘给你求情,那便……便随意断下一指了表心意吧……”

那人连连叩头,“多谢教主,多谢姑娘……”

“退下……”

关门声响后,惨叫入耳……

“怎么了……?”秦休瞧着拧着眉目的相怜,声线悠长。

“无事……”

“无事便快些为我解开衣衫……”

“真是个恶人,好好的,还非要断人家一根手指,手指长在人家手上,凭什么你断就断,这么喜欢断人家手指,怎么不干脆断自己的……”

“你什么!”

相怜一个激灵,“没……没什么,没什么……”

这一喝斥,相怜加快手上动作,片刻,那黏连着大片浆血的衣衫便被尽数退去,暴露出来的,干固的成片的血渍,皮肉分离的深痕……

相怜凝色,竟直直的瞧那伤口怔了神……

“劳烦姑娘挪移些……”一旁郎中躬着身子,言语谦和。

“噢……”她忙揉了揉视线前的朦胧,背过身去。

换了三两盆清水,扔了四五条白帕,这才将他的伤口清理包扎完成。

“禀教主,这手上的晒无大碍,只是这胸口上的万望当心,虽不至伤及脏腑,伤口却是极深,定要在床静养至少月余,马虎不得……”

“嗯……”秦休闭着双眸,“退下吧……”

“是,我这便嘱咐下人心备药,教主定要按时服下。”

秦休只摆摆手……

再一声掩门,屋内只二人,他仍是闭着眉目,静默……

“你……你疼吗……”

一些时候,相怜立在一旁好些时候,终是弱着声,心询问道。

秦休缓缓撑开眸子,歪着头,眼神忪弱……

虽是大白日,因着屋外无朗日,屋内怎会明目,恰巧烛火又未燃起,只得暗昏……

“疼?”秦休倚望她,“或许是疼的吧,只是这话许久未有人问起,一时间,我倒仿佛忘了,原来,这感觉叫做疼……”

只两饶空间总难免叫人身感松懈,更何况,遇上他可爱这般的软语轻态……

相怜慢慢靠近他,不能再靠近时,便柔柔的伏坐在她旁,抬手的手终是落在了胸前的白色纱条之上,目光缠留了许久,“一定是很疼的,此前也是有过的,我知道这滋味……”二人视线逐渐交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若不是你……算了……”相怜别过脸去,“不想了……怪没趣的……”

这一别头,此前在密室之中留下的伤痕在洁白的额角上更是触目了,“你的头……”

相怜满腹心思,倒未细想他的话,只淡淡的应了句,“什么?”

秦休抬手,却未能触及到,“过来……”

“嗯?”

“我叫你过来……”

这一次,索性不顾胸前掌上新包的伤口,起着身子,一把将她抓至眼前,俩俩相望,鼻息环绕,如此靠近……

秦休始终也无法挪开眸子,半晌,才吞咽着用极低的声线,道:“你额角上的伤……怎的这般严重……我此前倒疏忽了……”

“阿香那个坏女人出手极重,在密室时她……”

“够了!”

触及“密室”二字时,秦休色变,不觉中,竟将她推出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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