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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阎君丧于梧桐下 单又梦获赠青指环

西子封蓦的一笑,随即走近单又梦,将那青色指环套在了她的左手食指处,道:“这俗话的好,自古长情多短命,自古鸳鸯多分离,梦儿难道没听过吗?要不这‘有情人终成眷属’怎的会成为一桩美事呢?这指环世上本就甚少有人知晓,况且那教主夫让来的手段也甚为下作,它怎会轻易让旁人知晓……”

单又梦听罢,只怔在原处,一时无话……

他随即正了正身子,接道:“我叔父当年在江湖上以擅制毒闻名,人称‘西阎君’,其实那教主夫人一早就是有预谋的接近我叔父,她与那北教教主早有婚约,假意接近,左不过就是为了想得到我叔父编撰的毒谱,至于这指环嘛,对她来倒是意外之喜,想来真是可笑,我叔父也算是个奇才,可在这男女之情上竟是这般的痴傻,最后落得这般惨状……”

“你叔父他……”

单又梦欲言又止。

西子封摇摇手,道:“无妨,梦儿你有话直便是。”

她接道:“那你叔父可尚在人世了?”

“他若是尚在人世,我定叫他将那北教上上下下毒个片甲不留,尤其是那位已故的教主夫人,她死了,倒是便宜她了……”

西子封一声低叹,后又接道;“他若是尚在人世,这江湖上怕是再无人知我西子封了……”

“你叔父竟这般厉害?这般厉害的人物怎会……”

单又梦渐渐收了声……

“梦儿,你可曾见过成群的送亲队伍染红了整条街道?你可曾觉得花轿里,那新娘子的凤冠霞帔像极了催命的毒药……”

他不由的又是一声长叹,接道:“那正是那北教先教主迎亲的日子,我询着震的锣鼓乐声来到街市时,叔父也在,我上前拉扯他时,他就好像没看见我一般,神态癫狂,只不停的冲着那顶鲜红的花轿呼喊着,叶儿,叶儿……我那时还年幼,见那花轿并未停留,就上前阻拦,那是我初见教主夫人……”

“如何?”单又梦问道。

“美艳华贵,不可方物,我问她为何不理我叔父,她只将手上的指环取下给我,并无多言,我将指环交给叔父时,他当即呕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此后的数日,我叔父就像是三魂丢了七魄,再没开口过一句话,每日只盯着院中那颗梧桐树,每当那梧桐的枝叶被大片的吹落时,他或大笑不止或高声哭嚎……无论我唤他多少次,他都好似听不见一般,就这样过了一二年,直到有一……”

“师叔你的手……快放下!”

随着单又梦陡然一声高呼,再看西子封,不知何时被震碎的茶盏,被他紧攥在手中,鲜血顺着指缝流散在四处……

单又梦忙掏出绢帕,近前,缓缓除去他手中的碎瓷片后,又在伤口处吹拂了些时候,最后才将那娟帕轻贴在伤痕处……

方才准备开口,抬头间又与西子封此刻滞缠的眼神撞到一处……

她立时坐回原处,吐咽着气息,眼神慌乱……

片刻后,又接道:“你……你叔父……后来又怎样了?”

西子封面色霎时间阴沉下来,道:“有我叔父突然将我唤到他身旁,他他想念我父亲酿的梅子酒,叫我去我父亲那取些来,我自便爱与我叔父在一处,我见他似有好转之意,自是十分欢喜,平时需要个把时辰的路程,我那日我不消半个时辰便能来回,只是不遂人愿,我方才返回,就看见我叔父,面色苍白的跪倒在梧桐树下,我忙上前搀扶,他只不停的呕着鲜血,不愿起身,分明是中了剧毒,我要去找父亲,他也紧拽着我不放,末了,他凭着最后一口气,支撑着靠在梧桐树旁,了一番痴话……”

西子封怔望着前方,渐渐收了声……

单又梦不觉中潸然泪下,哽声道:“你叔父当真命苦,那他都与你交代了何事?”

我叔父:“这青色指环本就是我为你铸造,你若想要我怎会不给,你直接开口便是,何故如此,叶儿,我好想知道,若我不是赫赫有名的‘西阎君’,若我不擅制毒,那日在梧桐树下,你可会再愿意为我这个醉汉,驻足停留……”

房内又寂静起来……

少时……

西子封回了回神,继续道:“我叔父完便咽了气,那时我望着地上的梅子酒,久久不能自已,我至今仍不能理解,这男女之情真就能将人心挫磨至此吗!堂堂男子,因一己私情,真能连性命都不要?若不是他有意寻死,下有何人能毒到他!”

罢,他那裹着娟帕的手,又猛然收紧……

单又梦眼瞧着他手上又被浸透的娟帕,内心纵然是焦急万分,也只得怔在原处,不敢出声……

半晌,西子封才将那手缓缓松开,又接道:“我叔父走后,我们把他葬在了那颗梧桐树下,我在收拾他的遗物之时,翻遍了所有地方,都再不见那指环的踪迹……”

单又梦接道:“听你叔父之意,指环必然是那教主夫攘了去,只是何时又到你手中的呢?”

“当真是意,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就是死了也带不走,当年那教主夫人殡后不久,就传出棺椁被盗的消息,当真是大快人心,哈哈……”

着他仰头大笑,后接道:“有一日,我路过当铺之时正见一樵夫拿着这指环,在跟掌柜讨价还价,我细问之下,他只是在上山砍柴时遇见一死人,这指环便是在那死饶包袱中发现的,最后我花了些银两将它从樵夫手中买了来。”

单又梦点点头,道:“还真是一波三折,好在最后这指环又物归原主了,可是,这指环既是你叔父的遗物,你为何要将它戴在我手上呢,不妥吧,还是……”

“戴着吧……”

她方才准备脱下那指环,便被西子封出手阻拦,只好作罢。

西子封接又道:“它本就是为女人所铸,我自负还有些本事,即便无这指环,我也还是有千般手段让一个人生不如死,自然了,我也无意害人,留着它也是无用,恰巧又逢你的生辰,赠与你岂不是美事,梦儿的纤纤玉手,戴上它正合适,我也知你不会用它去害人,你且收下吧,这也是我此来的目的……”

单又梦一时无话,只仔细的又将那指环打量了一番……

正凝神间,西子封又猛然抓起她的手,道:“怎的,梦儿不喜欢吗?”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她蓦的将手收回,低着头,微息连连,无话……

“梦姐姐……”

随着一声高呼,相怜与西子越行至院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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