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外二人情肠触 毒指环初现越岭记
方才触碰到,相怜就猛地抬手拂开……
西子越接又抬手,再被拂开……
一时间,日头更盛,杂鸣更喧……
他只觉得心下酸楚难忍,低声长叹后,又掏出怀里的药瓶,递到相怜面前,道:“相怜姑娘,这药你且拿着,来日……”
“砰!”
只听得陡然一声脆响……
话未完……
他手中的药瓶再被打翻在地……
……
细白的末粉撒落一地……
破口的瓷片映着利光……
“当真是不可理喻,就慈心性,还妄言闯荡江湖!”西子越立时起身。
“不就是个瓶子吗,我把它弄好还给你就是了!”他方才抬步就被相怜拽住衣角。
“啊!”
相怜猛然收手……
鲜血顺着指尖滑在瓷片的刃口处,她抬手拭去颊边的泪珠,继续手上的动作,只哽咽声愈加明显,无话……
“好了!”西子越陡然抓紧她的手腕……
相怜挣扎无果后,道:“关你什么事,你向来看不上我,比我爹还凶……”
罢,失声痛哭……
旷辽的荒野仍旧四下无人,只相怜的哭声更迭不断……
再看西子越,凝神细详着眼前人,停在相怜腕上的手还不曾放下,眉间深蹙。
突然……
他加大手上的力度,相怜随即一个踉跄,侧倒在他怀中,方才支撑着起身,又被他另一只手压在原处,不得动弹……
她蓦的收了哭声,缓缓抬头,哽声道:“今是梦姐姐的生辰,我还未给她准备贺礼,我其实还是想回去的,梦姐姐还晚上会宴请我,要不……”
她将头又在西子越的怀中埋了埋,接道:“要不,我明再走吧……”
“哈哈……”西子越将怀中的人又紧了紧,大笑,后抚着她散落的柔发,接道:“不走也可,眼下你确是不宜奔走劳累,况且就凭你那三两下功夫,不落个暴尸荒野就是万幸,这江湖嘛,不闯也罢。”
相怜接道:“那你可以教我啊,自我爹就不喜欢我学武,给我请的师父我瞧着也都一般,都是没有你厉害的。”
西子越道:“你爹不许你学武自有他的深意,新得的《半月传》我瞧着甚好,传你一些也无妨。”
“当真!”相怜费力的从他的怀中挣脱,接道:“那你以后便是我的师父了,师父好,相怜这厢有礼了。”
“不可!”西子越陡然高声,面色阴沉,接道:“你平日里如何唤我,我本无意多做计较,只这‘师父’二字,永不许提!”
“那为什么梦姐姐可……”
“你当真不懂!”
……
西子越厉声后,相怜只垂着脑袋,无话……
半晌,西子越又接道:“也罢,自古情深多伤怀,且看意……你过来!”
相怜应声近前。
西子越继续道:“我交代与你的话,你可记住了?”
相怜点点头。
西子越随即又从怀中取出一条白色方巾,裹在相怜指尖伤处,后道:“你要懂得爱惜自己,莫要这般任性了……”
罢,又在相怜侧颊处扶了扶,继续道:“你瞧你,就这点能耐?当真是女子……”
相怜抬了抬眼,随即又缓缓垂下……
“走吧……”西子越柔声道。
相怜应答后,两人动身……
高空那轮炙烈不觉中已然有些歪斜……
越岭记,
单又梦倚在院中的陶质水缸旁,怔怔的望着在寂静中盛开的荷花……
西子封近前,在她身旁站了许久才出声道:“梦儿,你瞧什么呢?”
她猛的站起,神色闪躲,道:“无事,在想一些事情,一时走了神,师叔何事?”
“你且先到我房中来。”罢西子封抬脚先行,单又梦紧随其后。
二人行至房中后,西子封拿出一个锦盒,呈于单又梦面前后打开……
细看盒内,一个通体无暇的青色指环,色泽陈淡,尺寸偏,像是为女子所用,再细看指环,内侧雕有一处轮廓,细看轮廓,乃是一片飘零的落叶,形态灵动,栩栩如生。
西子封拿起那指环,道:“梦儿,你可还记得此物?”
单又梦接过指环,一番打量后,接道:“此物我好似在哪见过,此前你在用毒驱蝗灾之时可是用过它?”
西子封点点头,道:“正是,你可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单又梦摇摇头,他又继续道:“此物乃是北教先教主夫人生前所有,后来教主夫人殡后它自然也就成了陪葬之物,那教主夫人生前极擅制毒,死在她手中得有豪杰,有人,数不胜数,她的那些手段多半也来自此物,这女人要是狠毒起来,当真是令人后怕。”
单又梦问道:“师叔此话何意?这一枚的指环竟这样厉害?”
西子封又将那指环悬于高处细量了一番后,接道:“此物的玉身原取于极处冰山下,一条花纹巨蟒的腹中,乃下至毒之物,不过此毒最妙之处不在于它的毒性如何如何的猛烈,而是在于它的毒性只有碰到尸血之后才会发作,且发毒的过程极为隐秘,中毒者先是神思倦怠,再是五脏俱损,最后会在癫狂中突然暴毙,且从外观诊不出任何异常,用在除人以外的其他的活物身上也同有此效,此毒无药可解,就是你师父也无能为力,我叔父当年取得这物后,也是钻研了许久,才有此发现。”
“你叔父?”单又梦语态惊异,后接道:“此物原是你叔父发现的?怎的后来又归了北教的教主夫人所有?”
西子封眼神转而阴沉,接道:“自古英难过美人关,那时的教主夫人还未婚嫁,我叔父也正是大好年华,二人因同爱制毒而结识,我叔父也是个痴情人,苦钻了多日后才将那物制成眼下的指环,因那教主夫饶名讳中有个‘叶’字,因此才有了这落叶状的图纹,制成后就将这指环赠与了她做为二饶定情信物。”
单又梦接又问道:“那为何后来她又成了教主夫人?江湖上一直津津乐道的都是教主夫饶知命散如何如何的厉害,未曾听过有什么指环啊,这是何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