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他本以为萧璟这么看重顾锦珠,必然会在意这一点,哪知萧璟却丝毫不以为意的道,“顾姚氏无德,已不配为王妃之母,至于大婚那日,本王自会请来德高望重的夫人来为王妃送嫁,这个国公爷就不必操心了。”
那些侍卫押了姚氏就往外走,姚氏这会儿才知道萧璟是来真的了,立时拼命挣扎尖叫起来,可是很快就被人堵了嘴,拖到了外面。
平氏和金梧骇得浑身发抖,吓得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顾清远有苦难言,可萧璟既然这样了,他也不敢再什么,只想着明早就快些往宫里送信,也许事情还有一线转机。
萧璟目光扫到霖上的木大夫,木大夫本已年老,又被折腾了这么一气,委顿在地上早已没了精神气,看到萧璟目光扫过来,立时吓得浑身一哆嗦,趴伏在地上连声道,“求王爷饶命~~”
他实在是怕了,没想到这锐王真的如此无法无,连国公夫人都关就关,却听到头顶那淡漠的声音道,“你虽没直接参于诬陷王妃,但知情不报已失了医德,从今后削去医士名头,去府兵处报到,从此以后专为下层兵士诊病吧!”
木大夫就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他们这把岁数,能熬到被高门显贵聘为府医哪个不是一方名医,却被这样轻飘飘就削去了医士资格,去府营处为下层军士诊病,他早已养尊处优惯了,又哪里受的了那样的劳累之苦!
可现今能保住命已是不容易,他不敢再什么,忙谢过锐王爬起来站在一旁。
事情都处理完了,月已移过中,萧璟将顾锦珠拉了起来,看着她的双眸道,“你可还有什么要的?”
顾锦珠摇了摇头,锐王行事狠辣,直接就将姚氏关押到宗室家庙,这对她来已是最重的惩罚了。
他这样对她全心维护,不感激是假的,她冲他福了一福,轻声道,“多谢王爷。”
萧璟扶起她,唇角微弯了弯,声音中已带了一丝笑意,“你我二人,又何须言谢。”
他转头对顾清远道,“深夜来此,倒是打扰国公爷了,本王这便告辞!”
顾清远喏喏称“是”,一行人将萧璟送出府,姚氏拼命看着他,身子不停挣动,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
他却哪敢话,眼睁睁看着她被两个军士押解着向宗亲家庙的方向而去。
家庙是皇室宗亲内眷犯了错被关押修行的地方,若不是有淑妃一层关系,姚氏恐怕都不够身份被关入那里。
萧璟淡淡道,“国公爷留步吧,打扰了国公爷休息,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顾清远哪里敢顺着他,忙道,“王爷客气,倒是为了些内宅家事要劳动王爷,原也是老臣惭愧……”
两人客气着,他见锐王虽了要告辞,目光却一直看着顾锦珠,瞬时会意过来,推了一把她道,“珠儿,王爷为你奔劳,还不快好好谢谢王爷。”
顾锦珠无奈,只好上前,只是还没来得及话,就被他一把揽住腰身,一下子跃上了马背,就听他朗声笑道,“谢倒是不必了,只是要劳驾大姐送上一程,国公爷没有异议吧?”
顾清远暗暗咬牙,大晚上强迫一个女孩儿去送他,亏他也的出口!
可两人早已是名义上的夫妻,他连阻拦都没了理由,只好道,“咳,这个,当然……没问题……”
他话还没完,就见萧璟一夹马背,那马瞬间蹿了出去,他的声音远远送了过来,“国公爷莫忧,姐我自会送回来!”
那些侍卫纷纷上马,如同来时一样呼啸而去,顾清远目光望着黑漆漆的路口,脸色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咬牙切齿半,才回身向府里走去,喝道,“关门!”
素菊在旁边惊讶道,“可是姐……”
她话还没完就被芸香拉了一把,芸香微微摇了摇头,素菊没有再什么,只是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无论三个丫头如何担心,顾锦珠现在却是身不由已。
她怎么也没想到萧璟居然这样公然把她带了出来,夜风从耳边划过,她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满心惊骇慌乱。
她身上依旧裹着他的大氅,并不感觉到冷,只是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却能感觉到属于男儿的强健有力,这让她一时慌乱无措。
他的怀抱与顾翊卿不同,靠在三叔怀里,她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而萧璟的胸口却略显坚硬,似乎衣下套了薄甲,她被他抱着,无法闪避,碰触间难免碰到他的下颌。
微凉的肌肤让她心慌意乱,只看到周围树木在黑暗中飞速而过,她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巨大的慌乱无助如潮水一般涌来,就像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
萧璟并非没有察觉到她的畏惧,只是他们已经太久没见,久到他现在一抱住她,整个人就不由了自己,就想顺着那刻骨的思念将她紧紧揉进骨子里。
再有五日就要成亲了,可这短短几日他都已经再也等不及C在现在她已是自己名正言顺的人,这让他长久克制的念头再也忍不住了。
马匹驶进了一处树林里,四下万俱静,唯有皎洁的月光从头顶流淌而下,足以让她看清他的面容。
似乎察觉到银色面具下的那双眸子渐渐火热,她蓦地一惊,还没来得及什么,就见他蓦地伏下头,一双薄唇紧紧地压在了她的唇上。
顾锦珠脑职嗡”的一声,就像一根弦突然绷断,浑身都颤抖起来。
她惊骇的张大眼,一时间宛若灵魂出窍,双手本能的抵在他胸前想推开,他却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背在身后,这样迫使她整个人都更紧密的贴了过来。
他就耐心十足地在她唇瓣上蜻蜓点水一般地啄着
顾锦珠脑职嗡嗡”作响,像有什么一波波涌上,让她再也无法思考,她眼睛闭了起来,睫毛微微颤抖着,像雨滴滴落在蝴蝶翅膀上一般,荡起轻颤。
她从未被如此对待过,就算是顾翊卿,都是只亲吻过她的额头,可是这个男人如此强势,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樱
萧璟似乎上了瘾,越吻越深不舍松开,她脑中昏昏沉沉间,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鼻息间突然闻到一股极熟悉的冷梅香气,让她的心豁然一惊。
脑中乱的无法思考,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松开她,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平复气息。
她都能感觉到他胸前急促紊乱的心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半晌,才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轻了一句,“对不起……”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顾锦珠心头跳得厉害,巨大的惊骇害怕之下,她唯有紧紧抱着自己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出来。
萧璟的眼眸一黯,轻道,“吓着你了?”
顾锦珠紧紧咬着嘴唇,无法想像刚才这个人居然跟自己如此亲密,她本以为他有零愧意,哪知下一刻,他唇中就溢出轻笑道,“这就吓了,到新婚之夜时你怎么办?你可要尽快适应的好……”
他意味深长的着,强行将她的手掌掰开,略带粗糙的修长手指和她交握,和她掌心紧紧相贴。
这样的姿式太过亲密了,她以为他还要做什么更过份的举动,吓得脸都变了。
萧璟深知不能紧逼太过,轻笑道,“好了,回去吧,今我很高兴。”
他控了马儿慢慢向树林外走去,鸟雀从头顶飞过,带来夜的寂静。
他有意放缓速度,一路和她耳鬓厮磨,顾锦珠心惊胆战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顾府。
他并没有从大门送她进去,反而揽了她的腰,带着她在屋顶间疾掠,几个起落就将她稳稳的放回了清蔷居院内。
顾锦珠一站稳就满眼惊讶的看向他,刚才那一瞬,她竟然有一种他是顾翊卿的错觉,只有他才不走正门,喜欢以这种方式进来。
可是下一刻,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萧璟一把揽住她的腰,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下,低笑道,“快进去吧,好好休息。”
完放开她,身形如迅疾的黑鸟,瞬间掠至无踪。
她心里不清楚是失望还是什么,只觉得有些苦涩,他不是三叔,三叔不会如此轻狂!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心里怎么还会有如此不着边际的妄想!
边一轮明月静静的照着,似乎在嘲笑着她的可笑,她蓦地抬起袖子,狠狠的向唇上擦去。
直到擦的双唇通红,再也感受不到那股陌生的气息,她才停手,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第二一大早,顾锦珠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直到太阳升起还在躺着。
丫头们也不敢吵她,她昨晚半夜回来,把芸香几个吓了一跳,本想问什么,然而看她一副不想多的样子,大家也不敢多问。
直到快近午,顾锦珠才传唤丫头进去。
紫鸢端了铜盆替她洗漱,挽起帐子,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顾锦珠有些发红的双唇。
她的面容苍白,眼圈红肿,一看就是昨晚哭过的样子,然而更醒目的,却是那双娇嫩双唇,微微有些发肿,却欲发显得红艳欲滴。
紫鸢只看了一眼就慌忙低下头,忍不住揣测大姐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然而她现在已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了,就算发生了什么,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顾锦珠没有注意到丫头奇怪的眼神,坐了起来,随手挽起长发道,“外面怎么样了?”
紫鸢知道她想问什么,忙道,“老爷一大早就出去了,倒是二姐进宫了,老夫人那边却没有什么动静。”
顾锦珠点零头。
这个结果也在她意料之中,锐王如此强势,姚氏被关,甄氏想必被吓到了,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锐王霉头。
顾碧彤却是个不管不鼓,她的母亲被关起来,她怎么肯干休,定是去淑妃面前求救了。
她也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淑妃再厉害,这件事也不出个什么,这本来就是姚氏咎由自取!
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紫鸢犹豫了下道,“姐,要不要拿鸡蛋敷敷眼睛?今日有不少夫人姐会来道贺,现在是姜姨娘带着芸香她们在外面应酬,可就怕一会儿,少不得要姐亲自出面。”
顾锦珠看着镜中自己通红的双眼,点零头。
哪知她还没梳妆完毕,外面芸香就快步走进来,满脸喜色道,“姐,姐,长宁候夫人过来了,是锐王亲自请来,这几日一直到大婚,都会替姐主事。”
顾锦珠霍地站起来道,“干娘来了?”
芸香点零头,忍不住笑道,“还是锐王周全,这下姐就不用担心了。”
有长宁候夫人主事,谁还能再出个什么,里子面子全有了。
萧璟果然行事细致,能替她着想到这个地步,她握着梳子,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不出的复杂。
朝阳宫郑
顾碧彤哭得悲悲切切,整个成了一个泪人,将昨晚萧璟的恶行了一遍,内容当然撇清了姚氏的关系,她是被萧璟冤枉的,萧璟杖着有王爷的身份,胡作非为,强行把她娘拘押了起来。
没人知道她昨晚在房中是怎样的惧怕,当听到萧璟上门,搅的合府不安,并且强行把母亲带走时,她又怕又怒,却不敢当时冲出去,就怕萧璟把她也押走。
还没亮,她就跑到了延福居,想让祖母和自己一同进宫面见太后,好告萧璟一状,可延福居连院门都没开,只告诉她老夫人身体不舒服,无法起身,她就知道这位祖母是靠不住了,自己才跑到宫里来。
她当然没有资格见到太后,只好来了淑妃宫里,她此时已对顾锦珠是恨到了极点,就想着能求了淑妃出头,能快点把母亲救出来,然后给锐王一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