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救出
很快那女人便开始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她已经没有了惨叫的力气。
可是看着她如此痛苦的神情,路韵言心里都没有多少报复的快感,她只是一脸淡漠的对她浇着水,直到第三瓶结束,方才收手。
彼时路晨早已痛的快失去了意识,但Cherry拿起一根扎扎了她不知道哪个穴位后,她立刻又猛地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路晨,痛吗?”
“可这点痛都不足以平息我心上的半点恨意。”
“你本该有完美的人生,可却要肖想不属于你的名誉,还有人,以及权势。”
“甚至为此视法律于无物,谋害了三条人命。”
“人可以有野心,却不能贪心,更不能为此失了良知。”
路韵言以一种绝对的俯视姿态,静静地俯瞰着匍匐在她脚边的女人,看着她眸中的恨和不甘,唇角缓缓噙起了幽冷的弧度。
还有力气恨,明精神头还不错,不用担心交易到一半就死了。
“我忘了,不该和你讲道理,毕竟你不能理解。”
“那便直白点吧。”
女子缓缓蹲了下来,拿起手上的枪,轻轻挑起她已经无力张开的下巴。
娇美的脸上挂着路晨都感到恐怖,甚至连cherry都有些汗毛倒竖的森冷笑意。
再加上周遭时不时回响的惨叫,还有可怕的气氛,便更为可怖。
“你的誉来救你了。”
“今晚,就乖乖地和他走吧,不定我一开心,就放你们两个丧家之犬一条生路。”
“若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我会让你,比现在惨一万倍。”
留下这么一句,她缓缓站起身,有些嫌恶的将碰过路晨的枪丢给了身后站着的夜的成员,转身离开了囚室。
以前不能理解那些对人用刑折磨的人,如今却是深有领悟,有些人,让他们死都是便宜了他们。
生不如死才是他们最应该承受的报应。
她的心里没有半分不忍,更多得却是冷漠。
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她的芦苇,又做错了什么,最后要躺在床上,等一个渺茫的奇迹。
想到芦苇,路韵言已经一片冰冷几乎冻结的心,隐隐有了些松动,阵阵疼痛弥漫上来,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艰涩。
他们两个,没有活路。
走到门口后,路韵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压住了反胃欲呕的感觉。
“交易前让她有点人样,不要死就好。”
只留下这么一句,女子便迈开步子向远处走,背影虽纤瘦,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势和孤傲。
Cherry眸中晕开些心痛和怜惜,当初她犯了错第一次进入这里时,还没忍住吐了,而路韵言却能淡然如斯,想来也是对路晨恨到了一定境地。
死太轻松,生不如死又不够发泄心里的恨。
晚上六点,路韵言和戴上面具的席泽,也便是消失了有一段时间的暗绝,出现在交易地点。
他押着看不出多少异样只是有些无力的路晨谨慎的走了进去,而路韵言一身黑色风衣外套,双手斜插在口袋里,静静地坐在外面的车上。
周围有几个手下护着她,而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分散到四周检测有无爆破装备。
透过手机屏幕,便能看到席泽领口微型摄像仪拍到的场景。
不到十分钟,便见到了中心的交易场所,是一片空旷的废弃赌场,还有领的酒桌赌桌,顾奕和席昕便是背对背绑着坐在地上。
嘴上被封着胶带。
路韵言的手不由得紧了起来,指甲入肉,甚至破了皮沁出血,她都没有丝毫感知。
顾奕的唇角青肿,显然是受了伤,但是因着气冷,他们身上穿的都偏多,她也看不出是否还有其他的伤。
但看他们的脸色,应是没有遭受更严重的伤害。
手缓缓地伸进口袋,她攥上了里面冰冷的枪管,眸光渐渐的冷了下去。
这里的地下构造的三维立体图都呈现在她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上,其他出口都被封死,他们要逃脱,她这里,是唯一的出口,必经之路。
却也是他们有生之年最后能走得路。
席泽先要求席誉放一个人,对他的冷言冷语还有变相的试探都置若罔闻。
他的却没错,暗绝只杀人,却从未做过救人交易之事。
但遇到路韵言之后,他已经不是过去杀伐无情的暗绝,她在乎的,他拼尽一切也要救。
看着顾奕缓步走到他身边,手下为他撕去胶带松绑,他方才挟制着路晨一步一步走向席昕。
却不是他不想第一个救妹妹,但依照暗绝的身份,他和席昕没有任何关系,他最在意的,应该是路韵言的亲人。
二人同时松手的一瞬,周围响起了剧烈的枪声。
暗绝将席昕紧紧地护在怀里,带着她闪到了顾奕藏身的地方,席昕被顾奕拥进了怀里,二人在周围夜的成员护持下缓缓自一早扫清的出口向外退。
席昕看着枪林弹雨中席誉还有他紧紧护着的路晨,眼泪终是顺着面颊不停的滑落。
这是她的大哥,从就关心她爱护她的大哥,如今怎么会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连她这个血脉相连的妹妹都不要了。
大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直到耳畔的枪声渐渐淡去,席昕的视线依旧定格在远方,虽然已经什么都看不见。
她维护二哥席泽,又有何错,他出生可怜,好不容易回了家还不受他们待见,她又如何忍心。
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为何最后会走到这一步。
直到二人远离战争,坐上车离开这片地下城,席昕的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落,她紧紧地靠在顾奕怀里,从一开始的压抑,到最后崩溃大哭。
若不是有她以死相逼,唤回了席誉那么一点点的良知,他势必要对顾奕下手,现在他哪还能有力气拥着席昕。
看着怀中哭的撕心裂肺的女子,顾奕不由得紧了紧拥着她的手臂,眸中终是晕开些疼痛和怜惜。
席昕,已经一点一点的走进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治愈着许心留下的无法愈合的刻骨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