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折磨
孩子已经二十四岁,有自己的决定和主张,他们无需过分干预。
唯一要做的就是替她照顾好恩恩,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嗯,你们早点休息吧。”
路韵言轻应了一声,眸中闪过一抹欣然,她虽已经选择原谅但想要一时之间真的做到像真正的亲人一般倾吐心扉,是不可能的。
路擎琛能给予她理解,不过分为难追问便是最好的帮助。
女子缓缓站起身,离开了客厅。
姜媛看着她纤瘦的背影,眸中渐渐氤氲起淡淡的水光,恩恩还那么若是她这个母亲有个三长两短,孩子要如何接受。
容恒那个父亲虽然负责,但有时候也偏执的可怕,他们都已是中年,还能护的几时。
“妈,不用担心,姐有分寸,况且我是恩恩的舅舅,会照顾好他。”
路姜睿剥了一个橘子递到母亲的手心,隐约也能猜到她在担心什么,只是他和父亲一样,选择相信姐姐。
有些事,阻拦也无用,只会让她为难。不若让她放手去做,他们在背后默默支持。
“你们这些男人,唉。”
姜媛叹了口气,瞪了一眼丈夫,又无奈的摸了摸儿子的头,也站起身离开了客厅。
父子俩对视一眼,眸中皆闪过一抹笑意,他们这些男人不及女人心思细腻,能做的就是默默守护。
路韵言联系了Cherry以后,便开始收拾行李。
她是明早的私人航班,随行的还有席泽。
洗完澡后她陪恩恩玩了会玩具,读了一会书,又给他讲睡前故事,直到孩子完全熟睡,方才熄疗轻声离开他的卧室。
为了恩恩,她也会保证自己的安全。
女子的眸中渐渐多了些幽深,复又归于往昔澄澈。
很巧的是,他们的私人飞机刚降落到英国,前往总部的路上,席泽便收到了一条讯息,瞳孔猝然紧锁,周身一瞬间弥漫上可怖的杀气。
“怎么了?”
他鲜少在她面前释放出这么不加掩饰的嗜血杀意,不免让她有些担忧和凝重,声音随时询问,更多得却是压抑。
车厢内的气氛一时紧绷,那片寂静让饶呼吸都有些艰涩。
“席誉绑了席昕和顾奕,要求我们在一座废弃地下城交易,换路晨。”
席泽将手机猛地甩到加长轿车的地上,双手紧攥成拳,入肉的疼痛方才让他稍稍压住心底的暴怒杀虐。
路韵言手中的手机猝然滑落,心好似坠进了无尽深渊,眸中一片空茫。
她本以为只要顾奕带着席昕远离纷争就没有关系,毕竟她是和席誉一起长大的亲妹妹,就算再疯狂,也不可能拿她出手。
可她到底是低估了席誉,他早没了人性,已经是个亡命之徒,彻头彻尾的疯子!
“什么时候交易。”
打破可怖的气氛的,是路韵言略显僵滞的声音,她缓缓弯下腰自地上拿起了手机,努力控制着不停轻颤的手,深呼吸。
也好,既然他送上门那便早些解决,永除后患。
“晚上六点。”
席泽接过手下递来的手机,开始联系总部飞快部署计划,俊脸上一片冷冽寒意。
席誉不在乎席昕,可他在乎,这个妹妹给予了他从未得到过的亲情,这么些年也是她时常关心他,心疼他,甚至为了他和父母争执。
还有顾奕,是路韵言的弟弟,她珍视的亲人,他们两个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不会原谅自己。
卢薇的事已经让她很痛苦,万不能再来一件。
“我和你一起去。”
路韵言声音的视线落在了席泽身上,声音坚定,神情俨然不容置疑,那双沉静坚毅的眸子让席泽一时不出劝阻的话来。
他只得点零头,总归到时候有他在,她便在后面安全的地方待着。
二人回到总部后,席泽负责部署计划,而路韵言则是和Cherry一起练习射击,她已经有许久没碰过冰冷的枪,但精准度也没有多少退步。
Cherry看着她连发数枪,直到子弹用尽,每一颗子弹几乎都正中靶心,不免有些咂舌。
这样精准的手法,若是早个几年在夜接受训练,只怕如今的身手不亚于她。
“别着急,暗绝亲自出马,不会有事。”
“送他们上之前,有什么临别赠言吗?”
她接过女子递来的枪,声音平和,隐带些安慰,只是最后一句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意。
这次,席誉送上门,送到他们的大本营眼皮子底下,又岂能让这两个人再逃出生。
“自然是,有的。”
路韵言唇角噙起一抹森冷的弧度,将高高扎起的马尾放下,头发轻轻理顺,在Cherry“我懂你”的眼神注视下,淡然一笑。
二人向关押路晨的囚牢缓步走去。
临到门口时Cherry递给她一个口罩,里面的味道不太好闻,她从没看过这么残忍的场景,虽不担心她接受不了,但那味道还是不要闻为好。
“不需要。”
路韵言留下这么一句,便在手下恭敬地迎接下走了进去。
这里却是夜最可怕的地下炼狱,夜不仅在实力上当得上世界第一的名头,在刑法上,亦如是。
女子淡然的穿行在斑驳血迹遍布的昏暗囚牢,在Cherry的带领下,目不斜视的向前面走。
无需看,总归都是些惨不忍睹的人。
直到她停在一间没有窗,只有一片冰冷墙壁的囚室前。
打开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诡异气味让路韵言忍不住蹙了蹙眉,纵使刚刚经过漫长的一路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闻到那味道,还是有些无法忍受。
不是血腥,是一种不明的,让人遍体生寒的气味。
路晨的身上其实看不到什么明显的伤口,毕竟要用她来和席誉交易,必然不能留下多少受过折磨的痕迹。
她顶着秦梓瑾的脸,瘫坐在墙边,四肢以一种极度弯曲,非常诡异的姿势摆着。
那双昔日明亮,向来目中无饶眸子,此刻一片空洞,甚至已经没了痛苦的神采。
显然遭受了很可怕的折磨。
路韵言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她接过cherry递来的冰盐水,轻轻抬起手腕,并没有慢慢地泼上去,而是以一种极其悠闲,恍若浇花一般的姿态,慢悠悠的往她头上,身上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