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是狗是狼,务必分清
这样想着,她手腕稍一用劲,生生将那藤条掰断了撇在地上,傅成正打算去捡,又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二叔,日子还长,还请您为了自个儿着想,别再招惹我。”
说罢,她松开傅成的手,带着墨渊回了屋。
蔡氏一案过去之后,傅家终于消停了一阵,傅雪雁也有了时间去仔细翻阅那些账簿,谁知,这一日,竟来了个不速之客。
“哎哟,这是谁家姑娘,怎的浑身血污的躺在这儿呢?”
清晨时分,傅雪雁正打算起身找些吃食,却忽的听见门外传来打更的李老头的声音,便朝着门外去了,谁曾想一打开门就瞧见一个浑身鲜血的女人躺在傅家门口,那女人在地上挣扎着,似乎还有一口气,粗略一瞧,面容倒有些熟悉。
“谁呀,一大早上的这么晦气,还让不让人好生睡觉了?”
傅成原本正好梦,却忽的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气冲冲的出来了,瞧着地上那个女人,不由得面露嫌恶:“啧,真是晦气!”
突然,那人竟然有了动静,一把抱住了傅成的腿,口中含糊的喊着:“爹……爹!救救我,救救我!”
傅成被那人吓到,照着她的胸口便是一记窝心脚,一下将她踹出半丈远,片刻后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竟是傅青宁,慌忙上前去将她搀扶着起身:“呀!怎么是你!你怎么,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傅青宁没有回答,只是扑进了傅成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傅成见她这样哭喊也不是办法,周遭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只怕有损他们傅家的颜面,忙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抚道:“好了好了先别哭,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去再说。”
“爹,此番你一定要救救女儿,否则,否则女儿此生,便毁在王家了!”
傅成闻言大惊,瞧着周遭众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赶忙捂住了傅青宁的嘴巴,拉着她离开了门口。
傅成房内。
傅青宁洗去了一身血污,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坐在床榻上,身上的伤口还汨汨地朝外渗着血珠,叫傅成看了好不心疼,忙从柜子里取了金疮药出来给她涂抹上。
“怎么回事儿,王公子对你不是挺好,怎的忍心这样对你?”
一提起这事儿,傅青宁顿时泪如雨下,抓住了傅成的手腕,哭哭啼啼道:“爹爹,此事都怪那副雪雁,若非她将娘亲送进大牢,也没有这事儿了。”
说着,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儿。
“夫人说我娘亲是个囚犯,为王家抹黑,又闹得这样大,白白的玷污了王家的名声,便对我用了家法!”
她将衣袖掀起,露出胳膊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傅成眼看着自己放在手掌心里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变成这样,更是难过的不得了,赶紧将她搂在怀里,安抚道:“好了好了,乖女儿,爹爹一定替你报仇雪恨!”
可傅青宁却摇了摇头。
“不,不成,这事儿不能明着来,至少,我不能再待在王家了,张氏那样如狼似虎的,女儿要是再回去,只怕被她吞的什么都不剩了。”
说罢,她沉思了片刻,想了个法子出来,低声说与傅成。
次日正午时分,何家二郎何青书领着几个小厮来了傅家,瞧着傅成堆满笑意的面孔,不经意间流露出半分嫌恶神情。
“何二郎请坐,别客气。”
傅成忙不迭请他入了厅堂,叫他坐下,可谁知那何青书竟叫小厮用帕子在凳子上扫了一遍,这才肯坐下,正欲将手放在茶盏上,却又万分嫌弃的收了回来。
见此情形,傅成自然觉得有些尴尬,但仍是讪笑,道:“二郎,今日我请你来,是为了谈谈青宁的事儿……”
“傅青宁?”
谈及傅青宁,何青书便觉得有些心烦,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她不是嫁给王公子,过好日子去了么?她的事儿,我想不必再谈了吧。”
看何青书语气如此决绝,傅成一时半会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傅青宁见状有些急了,轻轻咳嗽一声,怯怯懦懦地从后头出来了,朝着二人欠了欠身。
“见过二郎哥……不,何公子。”
何青书闻声望去,只见傅青宁面色苍白,步伐飘忽,柔弱无骨,顿时心生怜悯,想起她如今身份,又顿觉恶心,只挥挥手示意她起身。
谁晓得傅青宁竟一下子跪了下去,朝着他连连叩首,抽噎道:“公子,求您务必救救青宁!”
何青书哪里见过如此场面,忙不迭上前去搀扶傅青宁,谁知竟一下子捉住了她的胳膊,惹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还,还请二郎哥哥松手。”
说着,她将轻轻地将何青书的手挪开,将袖子掀起,露出被他这么一抓而撕裂的伤口。
何青书看着眼前如此情形,顿时呆滞了,眉头深锁,问道:“这是?”
“都是青宁自作自受,若非娘亲要害姐姐,还被姐姐告到了官府,玷污了王家的名声,夫人也不至于……”
傅青宁说着,泪水又止不住的落下,她抓孜青书的衣袖,哀求道:“哥哥,算青宁求求你了,救救我吧,否则,只怕不出三日,青宁就死无全尸了!若是您答应,就是当牛做马,青宁也心甘情愿!”
正当这时,傅雪雁恰巧路过,瞧着堂内如此景象,不禁笑出了声,咂咂嘴,道:“啧啧,妹妹当真是个病美人,姐姐见了,都觉得心疼呢。”
看见傅雪雁,傅青宁的脸瞬间僵住,轻咬下唇,低声道:“不,不是的,姐姐,我不过是……”
“你不必与我解释什么,你是什么货色,我又不是不晓得,何公子,我奉劝你一句,眼前的是狗是狼,可务必分清。”
说罢,也不与三人多说什么,带着墨渊便离开了。
傅雪雁这样一折腾,傅青宁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能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怯怯道:“姐姐说的极是,公子,您还是再思量思量,未免外人猜忌,你还是不要久留的好,免得白白污了你的名声。”
何青书闻言点点头,带着小厮一块离开了。
待他离去后不久,傅青宁便气呼呼的起身,忿忿道:“这傅雪雁真是讨厌,平白无故说了这些子话,坏我好事!”
傅成见状,忙给她倒茶让她消气,他很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傅青宁,便也不去提傅雪雁,叫她生气。
“眼下该如何是好?”
“哼,不急,二郎哥哥向来优柔寡断,只要我继续求他,他总是会动心的,咱们等着就是了。”
而何青书方才离开傅家不久,便被墨渊拦下,他认得那是傅雪雁的丈夫,不由得心生不快,皱着眉头道:“让开,我还有事,无暇与你顽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