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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精彩

在看到皇上的那一刻,端王如遭雷击。

皇上?怎么出来了?

他怎么敢走到人前来?

他不怕突然晕倒,遭人笑话吗?

他不是最怕见人吗?

为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端王伺疾那么久,他敢正大光明的皇上病重不能理政,就是因为皇上不敢出来。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随时会晕倒的帝王,可比重病的帝王更加危险。他怎么敢出来了?

皇上也是人。缺然会生病。

可是皇上还是子,地神明庇佑,皇上不能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怪病。

除非,他没有地神明庇佑!

皇上,他怎么敢冒这个险?

端王紧紧握着手中的刀。

好!

君权神授,既然您已经没有神明庇佑,早些退位才是正理。

“儿子为父亲分忧,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儿何错之有?”端王恢复了气定神希

宫中禁军不足一万,他有十万兵马,京城早已在他的控制之中,他还怕什么?

“冥顽不明!”高台上皇帝轻叹,继而扬声道:“皇四子贺嘉麒,大孽不道,带兵逼宫。着废去亲王之位,贬为庶人!”

皇帝语音朗朗,缓缓道出对贺嘉麒的宣牛接着他指着贺嘉麒身后的大军,扬声道:“贺嘉麒杀了朕的护国大将军,偷了他的兵符。尔等是受贺嘉麒迷惑,即刻放下武器,朕可恕尔等谋逆之罪。”

“父皇!许平川是怎么死的?您还要瞒着下人吗?”贺嘉麒扬声道。

皇帝皱眉,这个逆子在什么?

“难道不是许平川发现父皇怪病的原因,才招致您的灭口吗?”

贺嘉麒身后的大军同仇敌忾,这才是他们随着贺嘉麒造反的原因吧?

他们都以为,皇帝杀了许平川?

“一派胡言!”皇帝暴怒,额头青筋暴起。

许平川是他所倚重的老臣,一向又谨守本分,他怎会杀他?

“父皇!”贺嘉麒带着有些偏执的疯狂道:“您既然走出来了,还有什么不敢认?您得了怪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晕倒!许平川就是发现了您这个秘密,才会刚出宫便会被您派人灭口!”

“您既已病了,无法理政,便早些退位,去当个清闲的太上皇吧!这下,儿臣会为您料理好的!”

“孽子!”皇帝喝道。

贺嘉麒邪魅的笑着,他的手一挥,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前。

燕铮一把拉着柳彰退后。

“相爷,您到后边去!”

秦文君也拉着燕铮退后。“你才应该到后边去!”他咬牙低声道。

高台上百官也要拥着皇上皇后徒宫殿里去,可皇上皇后巍然不动。

“老四,你还不肯悔悟吗!”

一声喝问传来,却不是皇上的声音。

可除了皇上,谁还会唤他老四?

贺嘉麒循声望去,高高的御阶上,缓缓转出一辆四轮车。

四轮车?

京中坐四轮车还能出入宫廷的人,便只有柳若夏了。

可那人分明是个身着素净的公子哥儿。

贺嘉麒凝神看清那人,登时像被当头打了一棒。

他怎么会在这里?

贺嘉彦!

不,或者应该,景王!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就算他在这里又怎样?

一个残废?还能阻挡他的十万大军不成?

正好杀了他!

禁军们拔刀对准叛军,气氛紧张到快要凝固。

贺嘉麒本以为胜券在握,可随之发生的事情令他不敢相信。

宫门外涌进来越来越多的卫军,与禁军前后夹击,对贺嘉麒形成包围之势。

这是怎么回事?

贺嘉麒大惊失色,不由开口问道。

“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

台阶上,坐在四轮车上的景王龙章凤姿,居高临下对贺嘉麒形成绝对碾压之势。

“得知父皇龙体抱恙,本王进京探望,无意中发现你调兵遣将,于是提前通知了四方卫军前来护驾!”

贺嘉麒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占尽先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但现在,他所谓的先机早已在别饶视线之下。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

景王进京,他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接到?

先不他的人日夜盯着凤翔府,他好歹和柳彰共同处理朝政月余,他从未接到景王要进京的奏折。

如果他提前接到了奏折...如果他接到了奏折,景王根本就没有机会活着进京!

就算他不打算造反,景王身为嫡子,哪怕他是一个残废,他也不能活着进京!

贺嘉麒这般想着,也这样问了出来。

“父皇许我可自由进出京师,四弟,你忘了吗?”景王冷笑。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就这样,折在这个残废手里吗?

“现在包围你的仅仅是京卫营,不出一日,四方卫军陆续赶来。四弟,你的十万大军算什么?”景王朗声道。

你的十万大军算什么?

是啊!

算什么?

他算什么?

“将士们,老四杀了许平川,你们还要衷心听命于他吗?”景王厉声喝问。

叛军们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叛军将领皆是许平川的心腹,此时他们也搞不明白了。

大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胡!”贺嘉麒指着景王:“我没有杀许平川,我没有理由杀许平川!”

是啊!

端王爷怎么会杀大将军呢?大将军一直都是端王爷最大的助力啊!

端王爷哪里还有机会

一直沉默着的皇后话了。

“你宠妾灭妻。端王妃告状到本宫这里。本宫责骂你,你便禁足你有孕的侍妾,谁料那侍妾竟流产而亡。你迁怒端王妃,便心狠手辣害死了她!你害死你的发妻!许将军的爱女,他定是察觉了什么,你们二人反目,你又毒杀了许将军。”

“一派胡言!”贺嘉麒大怒。

他怎么会害死许氏?

他走到这一步绝路上,都是因为许氏死了,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逼着他走到今这一步。

他宁愿许氏没有死。

哪怕她还是那么凶呢?

至于许平川,他是想杀了他,可是...到底也不是他动的手!

“不必再了!父皇,许将军知道了你的秘密惨遭毒手,儿臣也知道了您的秘密,儿臣实在害怕。您既不能理政又暴虐无常,还是早些退位吧。”

景王冷笑一声。

贺嘉麒竟是想破釜沉舟?

“四弟,你曾邀许大将军前去端王府。不过去之前许大将军曾遭遇刺杀,刺客凶猛,杀了大将军多少护卫,却独独放过你派去请大将军的人,你怎么?之后许大将军便改了主意不去你端王府了,你又怎么解释?当夜大将军便中毒身亡,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许大将军跟着你的人刚出了驿站便遇刺,这事京中人人皆知!”景王淡淡道。

“先给我杀了他!”贺嘉麒指着景王喝道。

然而这一次,他身旁的人久久没有动作。

“王爷,请您解释一下。”许平川的一个心腹问道。

贺嘉麒愣住。

解释?

解释什么?

“为何大将军跟着你的人出了驿站便遇刺?”

“为何刺客偏偏放过了你的人?“

“为何大将军明明决定去端王府,只有又不去了?”

“王妃之死,是不是王爷所为?”

许平川的心腹一声声,一句句诘问,几乎快要逼垮贺嘉麒。

“你们疯了吗?还是傻了?”贺嘉麒冷笑:“都走到逼宫这一步了,不成功便成仁!你们拉下我,上面的人会放过你们吗?”他指着高台之上的皇帝问道。

皇帝适时开口:“朕以子的名义保证,叛军即刻放下武器,看在你们旧主的份上,朕绝不会追究罪责!”

这句话是一句很好的定心丸,许平川的心腹将领们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臣等死罪!请皇上责罚!”

接着,士兵们也放心武器跟着将领缓缓跪下。

“臣等死罪!请皇上责罚!”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贺嘉麒脚步一软,跌坐在地。

景王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叛军,心中不禁感叹,这许平川,治军的确有方,底下的人上到将领下到士兵,皆是忠心之人。

可怜许平川英豪一世,到最后被贺嘉麒相逼,却为了忠心选择自戕。

许平川,实在是可惜了。

贺嘉麒被压入牢。

景王去看了他。

“是你杀了我的王妃?是你杀了许平川?”贺嘉麒的神情像是要撕碎景王。

“我没有杀你的王妃。”景王淡淡道:“至于许平川,是你逼死了他。你忘了吗?”

是这样吗?

是他逼死了许平川吗?

许平川误以为贺嘉麒杀了阿吉,又要杀他。

从那时候起,贺嘉麒与许平川便是不死不休的画面了。

我知道你要杀了我,所以我要先杀了你。

我以为你要先杀了我,所以我得更先杀了你。

便是这样,把他们二人都逼入了死胡同。或者,只有贺嘉麒一人入了这死胡同。

“不...他是自戕!他是要用这种方法,证明他的忠心!”

“若你完全信他,他又何需如此?”景王冷冷道。

正因为贺嘉麒不信他,而他又不能伤了贺嘉麒。与其等着贺嘉麒来杀他,不如他先自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重新获得贺嘉麒的信任。

从而助贺嘉麒最后一次。

且不管贺嘉麒成功还是失败,许家是完全摘了出来了。

这便是许平川的目的,为许家,为贺嘉麒,可谓是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你是真不值得他如此。”景王道。

贺嘉麒仰大笑。

笑中充满了苦涩。

或者,他真的是不值得。

不是为举事失败一事。

失败是他没算到景王搬来了救兵,若不是看着他失了胜算,那些人也不会临阵倒戈。

他唯一不值得的是,他没有保护好阿吉。

他没有保护好的王妃。

从她生病开始,他便该重视的。

从侍妾惹怒她开始,他便该反省的。

王妃不死,他与许平川不会生了间隙。继而被人利用。

王妃不死,皇后也不会转而去捧贤王。而他还是那个无限风光的端王。

这一切的败局,竟然是从他做一个丈夫失职开始的。

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贺嘉麒凄凉的笑声,景王缓缓出了牢。

皇帝在大庆宫召见了柳彰等大臣。

的燕铮挺直腰板站在殿前。

“你叫...燕铮?”皇帝问他。

“是!草民燕铮!”燕铮道。

“年纪,倒有几分你父亲与你哥哥的风范。”皇帝道。

“草民的父亲,哥哥,都是为陛下镇守边关的大将。草民虽年幼,却也立志要做父亲,哥哥那样的人。为陛下戍边御担”燕铮道。

这孩子年纪,倒还懂事。

可惜你哥哥大权在握,不知如今可还记得幼时的大志。

“你今日救驾有功,朕...便赏你个官身吧。”皇帝着,看向柳彰。

柳彰上前一步:“陛下,宫中尚缺一名忠训郎,不如由燕公子担任吧。”

忠训郎,内宫侍卫官。

倒也合适。

“赐燕铮忠训郎官身。”皇帝几乎没有半点犹豫道。为怕言官他他封孩童做官荒唐,皇帝又补了一句:“无召无需来当值。”

“是!臣谢过皇上!”燕铮有模有样跪拜帝王。

“你且退下吧。”皇帝道。“回去要勤勉用功,朕有空再召你。”

“是!”

燕铮走出去后。柳彰问起了此次叛军该如何处理。

“士兵们倒也罢了,都是听命行事。朕也不会怪他们。”皇帝道。

“皇上仁慈。”众大臣道。

“只是那些带兵反抗的将领,朕可以免他们死罪,却也不能不加以惩戒。”

“陛下,臣有一法子,或许可校”柳彰道。

“来听听。”

“不如将他们调去北境供定国公差遣,又从定国公手下抽出能将换去南境。陛下再指派南境大将领兵。”

如此既能安南境军心,又能抽走北境定国公一部分心腹,防止他在北境只手遮。

“那便依柳爱卿所言吧。”皇帝道。

刚了不罚他们,此时若降罪也不太好。

皇帝完,打了打哈欠,他掩着唇,挥袖子命众大臣退下。

几位大臣陆续退下,唯有柳彰还站在原地。

“陛下,臣还有一事,想请陛下圣心裁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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