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谋划

“那倒也是,前几日见到华雪,其与本太子提起过随安居,但更多的是说南羽公子如何俊美无双。”道着,审视般望向南荣元羽。

“太子公主过奖了,南羽不过是不爱晒太阳,肤色白皙了点罢。”

不爱晒太阳的理由也就南荣元羽编得出来,不爱晒太阳?那天天与年琉银于无名阁阳廊晒太阳的又是谁,难道是本王么?

华心中嘲讽却又满意南荣元羽的回答,话虽然不多,却句句都能挡住太子的每次试探,真是个妙人,这随安居个个都是妙人。

太子见南荣元羽与华久攻不下,主意便开始打在年琉银的身上。在太子眼中,年琉银不过是与华雪一般年龄的女子,智商不高,应该很容易入坑。

“这水乡阁的布置听闻是这里的女主子设计的,不知女主子如何称呼?”

来吧,总算又把水往我身上泼了是么?那就来得更加猛烈些吧。

“草民琉银。”年琉银颔首轻道,作着含羞答答的模样,实则是嫌太子高傲挑事的嘴脸不堪入目。

“真是人如其名,银光流转,风华绝代。本太子记得,四弟生母便是江南出身的平民,不知四弟隔三岔五前来水乡阁,事纪念生母呢,还是惦记琉银姑娘?太子兴致盎然,听着变味的语义真令人恶心。

华皱眉,执杯的手指不禁越发用力,太子瞧在眼里,更是笑在脸上,华还是如此没有出息,从小便嘲笑他到大,竟然还是如此掩藏不住自己的情绪。

”四弟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动气啊。”

废话,被问候死去的母亲,何人不动气!这太子仗着自己身份高贵,便欺人太甚。

“也是,母妃早逝,四弟审视想念,前几日事母妃忌日,父皇还与四弟提起,神情黯然,做儿臣的,就怕有何事烦扰了父皇,伤了心神。望太子殿下也多劝劝父皇,莫要心忧,也望太子多为父皇分忧。”华诉得情深意切,却也引得太子不再如往般高傲淡定。

自己的母后贵为皇后,虽地位高贵,平日里与父皇面上相敬如宾,但实则父皇却心心念念那华死去的生母,不过是一民间女子碰上了狗屎运,才被父皇抬为了妃子,也因此缘故,即使那女子死去数十年,父皇也没有淡薄对华的情分,还是第一个被赐封王爷的皇子。

即使自己有母后,又身为太子,但对于父皇对华不一样的情义,太子甚是眼红。

“殿下!”门外,一名随身侍卫立于门前,短促地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太子与侍卫一个眼色,起身道别。

“如此好的地方,本太子便不扰了四弟的雅兴。本太子便先告辞了。”

“恭送太子。”

三人送了太子便走向了阳廊,不一会,便看到太子出现在街道之上,神情严肃,步履快速,一不留神,与一名衣衫破旧的女子撞上,一怒之下,竟然将女子一脚踢于地上,扬长而去,女子痛苦地蜷缩着。

华望到那女子的脸庞,瞳孔不禁放大,双

手更是紧握双拳,

“那女子王爷认识?”年琉银问。

“不认识,只是模样长得与一位故人相似罢了。”此时,华倒平静了。

“那便是有缘,王爷何不请进来一坐。”南荣元羽道。

“只是相似罢了。南羽不会因有人与琉银长得像,便要请其一聚罢。”

“倒也不错,倒是想看看谁能与我一般有张长得不错的脸蛋。”年琉银道完,引得华咋舌,

“琉银姑娘长得虽然倾国倾城,但请不要如此高调,这让你的容貌有所减分。”

“那方好,省得南羽总说我红颜祸水。”

华扶额,甚是无奈。

“王爷整日待在水乡阁,不闷么?”南荣元羽斟茶问。

华执杯之手突然顿了下,

“不闷。只不过,自随安居开张以来,本王日日来这水乡阁,今日为何突然如此发问,难道真厌烦了本王?本王可是给了一年的银子。怎么也得等面明年再嫌弃本王不迟。”

“怎么会嫌弃王爷,只是想王爷明年到期后再续点银子。”年琉银真是财迷,关于银子的简直见缝插针,无孔不入,怪不得名为年琉银,留下银子!

“再是,觉得王爷如此游手好闲,并不是长久之计。”

“噢。”华珍审视着南荣元羽,数十年来,自己游历四方,不管政务,从未有人提醒过自己,这不是长久之计。

“那请问南羽公子,何为长久之计?”

南荣元羽见华端坐了起来,也正色道,

“在下接下来的话或许多有冒犯,不知王爷是否还要听?”

“说罢,反正本王也打不过你们俩人。”华对于这一点的认知还是很清晰。若是自己跟这两人杠上,不说能否走出这随安居,即使走了出去,夜晚再守卫严谨的王府也能让这两人悄无声息地劫出来,变着法子折磨。华想到二人再昆仑山斩杀人性螳螂和鬼影,不禁一身打颤,还是友好地与这两人和平相处为上上策。

“太子身为储君,将来是要再登高位之人,却羡慕王爷云散自闲,其母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却依然妒忌王爷有一位被圣上挂在心上的忘母,今日朝堂之上编排王爷,只是因为其未登宝座,若是等其坐上了那处,不知王爷该拿什么来自保。任由其揉捏,似乎有点辜负了王爷母亲的拼死相护,再者,王爷也定不愿意做那砧板之上的鱼肉罢。”南荣元羽娓娓道来,温润之声在华心中掀起狂狼。

“你究竟是谁?”华终于发出疑问,南羽不过是江湖中人,为何其能将朝堂如此隐秘之事看得如此透彻,单凭太子那几句话,便推断了如此隐秘之事,提及了如此长远的计划?

南荣元羽浅笑,

“王爷是否茶喝多了,醉了?在下是南羽呢。”

华定睛审视着南荣元羽,一贯的散漫自在,似乎南羽还是南羽,但似乎南羽又不再是南羽,但细想,南荣元羽说的并不毫无道理,按

太子对自己的心思,若是其登上宝座,第一个杀的便是自己,自己隐忍了数十年,再闲散下去,怕是命都丢了。

“依南羽所说,本王该做些什么?”

“方才那女子南羽已经让何星带进了随安居,其他的,便是王爷的事情了。”

那被太子一脚踢飞的女子?华望向南荣元羽,皱眉,皱眉,终于豁然开朗。

“多谢南羽。”道完匆匆离去,连带那被太子踢飞的女子。

“为何不直接告诉他做法?”年琉银啃着瓜子啃得累了,酌着南荣元羽递过来得茶,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贵族之人,想来轻视送上门的东西,越是难得越是珍惜。”

“噢,如此享受虐待。”

“另则,要试探其是否有那智慧和决心。”

“厉害,琉银佩服。”

“又学了一招,打算交学费?”

“那便亲自为你斟上一杯茶罢。”

“这未免廉价了些。”

“那你收不收?”

“收!”收,多廉价都收,只要是年琉银的,南荣元羽一概收下。

自白光回来后,元泽也不再住在了司马将军府,而是在离随安居两条街处买了一个院子,不大但是足够几个人住得舒服,不华丽但是实用,司马俊即便千万个不情愿元泽搬出司马将军府,但见自己兄弟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倒也甚是开心。

今日是乔迁之宴,元泽与白光是低调之人,不会敲锣打鼓举办宴席,而是紧紧请了年琉银等熟知之人来屋里吃顿饭。

天蒙蒙亮,白母便和红缨忙活了起来,整理着各种食材。

“小心点!”红缨没抓稳手中木盆,滑跌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白母和红缨惊起的同时忙望向里间,生怕将白光和元泽吵醒。

这段时间,元泽和白光为这置下的院子忙出忙入,可是累坏了,白母心疼,与红缨早早起了床,多干些活,好让二人多歇息一会。

红日冲破云层,绽放处缕缕金光,院里移植的桃树竟然引来了不知名的鸟儿,立在一树枝上,敞开嗓子,把清脆的鸣叫盈满整个院子。

白光一袭轻纱从里剑悠悠而出,立在屋檐下,木地板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感受着院子内清新与自在。

元泽早已起身,此时正在院子里练剑,见白光立在屋檐下,模样娇小清新,眉心一动,手中长剑挥卷起地上几张落叶,冲着白光而去,

剑风至,落叶飘,佳人衣发乱。白光蹙眉,眼里却盈着笑意,假装生气般,

“你这般爱耍人,可是与年琉银学的?怎么不学学南羽的沉稳!”

元泽嗤笑,

“我若学了南羽,怕你更招架不住。”

正在洗菜的白母和红缨二人将元泽和白光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听在心里,白母想着年琉银和南荣元羽的高光时刻,不禁嘴角上扬,向红缨使了个眼色,红缨立马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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