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锁死消息

赵震珩遇刺的事很快传遍全城,别说宫外到处在戒严,就连宫里也个个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自己的小命。

苏问春刚到军籍所,整个兵部就进入了戒严状态,谁也不能到处乱走。

苏问春出不去,索性待在屋子里查阅文书。

与此同时,景延宫外,百官全都紧张的站在外面,赵震珩被苏时寒一路从宫外抱回来,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背着药箱冲进寝殿,皇后和赵琛紧随其后,脸色沉得可怕。

“陛下的情况怎么样?”

“伤势很重但未伤及要害,请娘娘和太子殿下稍安勿躁,先在门外等着好吗?”楚太医沉声说,院首已经用剪刀绞开龙袍准备帮赵震珩拔箭。

昭陵天子右边胸口一寸的地方,插着一支黑黢黢的箭镞,衣服绞开以后,可见伤口附近的血肉已经泛黑,箭上有毒!

所有人心头一震,没敢声张,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准备拟方子,让宫人送热水来。

苏时寒被挤到一边,站了片刻,沉着脸走出寝殿。

变故发生在第一声礼炮响起的时候,礼炮的声音太大,即便是有重重御林军防守着,也没人发现隐匿在什么地方放的冷箭,甚至除了站得离赵震珩最近的皇后,只有苏时寒先发现赵震珩中了箭。

三声炮响,刺客放了箭悄无声息的逃离,在赵震珩倒下之前,苏时寒不顾礼制冲上祭台扶住赵震珩,高声宣布祭祀结束。

皇后当时慌得六神无主,听见苏时寒这么说了,正要反驳,被苏时寒横了一眼,那一眼极冷且极具威慑力,皇后脑子一空,竟不由自主的点头,和苏时寒一起把赵震珩扶下高台。

魏诤和孙鉴也看见赵震珩受伤了,不过没敢当场声张出来,魏诤带着太子把祭祀草草收尾,让百姓有序撤离,然后才带着人骑马赶回。

天子遇刺,放在任何朝代任何国家都是非常重大的一件事,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谁也逃不了责任。

苏时寒衣服上和手上都沾染了血,血是乌黑的,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代表着什么。

“苏大人……”

皇后满脸焦急,正要说话,苏时寒看着赵琛抢先开口:“殿下,射中陛下那支箭箭尾有银色箭羽,上面刻着鱼纹,是内务府特制的,刺客混在今日负责警备的御林军中!”

刺客混迹在御林军中,这说话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御林军不是皇家的亲卫军吗?若是连御林军中都混进了意图不轨之人,整个皇家岂不是人人自危?

赵琛眉头紧皱,见苏时寒一脸冷寒,没有多问什么,直接让卫恒和御林军统率一起下去审查。

赵震珩的伤不在要害,但到底是万金之躯,整个太医院的人谨慎得不能再谨慎,生怕出了分毫差错让赵震珩不好。

幸运的是,那箭上虽然有毒,却并非罕见的剧毒,加上平日太医院一直在精心为赵震珩调养着身体,毒性扩散得很慢,将被感染部位的肉剜掉以后,毒性便得到控制,众人一起很快商量出解毒的方子。

百官在外面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楚太医才擦着满头冷汗走出来,说赵震珩的情况基本稳定,暂时没有生命之忧了。

这话一出,众人才松了口气,随后又想起一个关键问题,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行刺天子?

“母后,您风寒未好,今日出宫参加祭祀已是勉强,如今父皇没事了,您还是先回东辰宫休息吧。”赵琛提议,皇后的脸色实在算不得好,即便有浓妆掩盖,也是一脸倦容。

皇后抓着赵琛的手臂摇了摇头:“陛下还没苏醒,本宫放心不下,这里有本宫守着,宸贤尽管放心,该做什么你尽管去做吧。”

赵震珩昏迷着,该怎么处理这些事,自然由赵琛做主。

知道劝服不了她,赵琛只能随她去,召集百官去了议政殿,这个过早到来的寒冬因为天子遇刺受了重伤变得更加寒冷。

幽冥之战战败的原因还没查清楚,越西虎视眈眈,赵震珩遇刺受伤的事若是宣扬出去,不仅会让民心惶惶,更会让越西敌军觉得自己有了可乘之机,到时昭陵的处境会更危险。

赵琛召集百官到议政殿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封锁消息,只说有胆大妄为的窃贼偷了太子的贴身信物,所以才会全城戒严,搜索拿人。

事发突然,赵震珩短时间内都不能处理朝政,这些事自然而然就落在赵琛身上,但赵琛才辅政几日,还没完全适应,单独让他处理未免让人有些担心。

赵琛也明白这个道理,大小事务自然还是要先跟魏诤和孙鉴商量,等赵震珩清醒过来,身体好些,一些比较重要的决策也要拿给赵震珩看了再做决定。

这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众人没什么意见,神色各异的退出议政殿。

京中接连出了这么多事,连赵震珩都险些丧命于刺客之手,众人都隐隐感觉昭陵只怕是要变天了。

苏时寒自然而然被留下,毕竟他官阶低,当时祭祀的时候站的位置又在比较远的地方,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赵震珩中箭,他是怎么在第一时间发现的?

“下官念书时不像诸位大人那般挑灯熬夜,所以目力极好,虽然当时下官离陛下比较远,但陛下上香时身体明显晃了晃,下官当时并不知道陛下是中箭了,只是担心陛下的身体,这才冒着大不敬的罪名冲上去。”

这是苏时寒给出去的说法,但事实是在前往册封典礼的途中,有人趁乱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纸条被捏得皱巴巴的,只有张牙舞爪的两个字:危险。

那字迹苏时寒一点也不熟悉,认不出是何人所写,却因为那两个字而心脏狂跳不止,整个祭祀途中,他都一直绷紧神经注意着周围发生的一切,这才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赵震珩的不对劲。

只是这话苏时寒不能告诉赵琛,一来没人会信,二来这事说出来,多半会害了送信之人的性命。

况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苏时寒为什么会发现赵震珩的反常,而是赵震珩遇刺,会对昭陵的局势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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