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背叛在先
这一刻，看着高叶的病历南栀总算明白，为什么顾非寒那样一口笃定她和慕明朗有染。
不过是恶人先告状。
是他背叛在先……
“太太，您……还好吗？”刚刚南栀打电话的时候李阿姨出去了，这会估摸着时间她电话应该打完了，李阿姨才从外头进来。
只是才进来就发现她两眼红红的，似乎是才哭过……
南栀摇头，“我没事。”
她这根本不是没事的样子，李阿姨也不好多问，“那您吃些东西吧？”
已经快十点钟，南栀醒来之后给慕老太太回了通电话，也确实还没有顾得上自己。
东西是要吃的……
“李阿姨，你可以扶我去卫生间梳洗一下吗？”她几乎没有力气自己下床。
李阿姨点点头，立刻来扶她。
又躺了一夜，力气似乎回来了些，但一双腿依旧酸软无力不太走得动路，三天前客厅里的疯狂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她应该‘感谢’他，没有像对待高叶一样，几乎把人弄残。
镜子里的自己很憔悴。
刷了牙，南栀又洗了把冷水脸，她呆呆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好一会，直到李阿姨不放心她进来查看，她才又让李阿姨将她扶了出去。
“李阿姨，安安还好吗？”吃过东西，南栀又问起女儿。
“安小姐挺好的。”
李阿姨如实回答，犹豫了下，反问，“太太，您怎么不问问先生好不好呢？”
他？
南栀微微垂眸，像在喃喃自语，“他怎么会不好。”
这……
李阿姨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说了。
“太太，夫妻之间哪里又有什么隔夜仇呢？我看得出来，您和先生彼此心里都是……”
“李阿姨，你不要说了。”
李阿姨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南栀直接打断，“我不想听和他有关的事情。”
顿了顿，她又想起什么，“李阿姨，之后你白天也不用过来了，我这边一个人也可以，实在不行，你让吴阿姨过来，安安和你比较熟悉，你照顾安安会好一些。”
“这……”
李阿姨不敢直接答应，“这恐怕还要先问一问先生才行。”
“嗯。”南栀点点头，又重新躺下。
但南栀没想到，下午，慕老太太会出现在病房里。
“这就是你说的只是着凉？”
慕老太太坐着轮椅，身后站着周姨，她看着南栀，心疼又恼火，“电话里我就觉得不对，所以多了个心眼儿让人查了下，这一查果然，你这哪里是着凉？出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瞒着我！”
“奶奶……”
南栀有些头疼，“我只是不想让您担心。”
慕老太太的身体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何况她才动过手术不久，远没到能出院的时候，南栀和她住的也不是同一家医院，路上奔波，要是有个什么万一……
“小栀，奶奶之所以给你看那份亲子鉴定，为的可不是让你和奶奶客气生疏，虽然这些年奶奶和你没有什么联系，但奶奶的心里却一直都是牵挂着你的，你明白吗？”
慕老太太抓住南栀的手，说到这里双眼已经通红，“小栀，奶奶一直没有问你，当年突然和你疏远，你现在能原谅奶奶吗？”
南栀承认，当年突然被疏远，心里有过难受和不解。
但是怪她么？
好像也没有，尤其前些时候知道了自己被疏远的原因，是她的亲生母亲一手造成了慕家骨肉分离至今未能找回的悲剧。
这些年长在慕家，大概唯一能叫她感受到亲情温暖的就是眼前这个老人了。
所以她格外珍惜，当年被疏远也格外的难受……
那天在看过亲子鉴定之后，她曾改口叫她慕老太太，可之后瞧见她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模样，那句慕老太太就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心里，这个人永远是自己的奶奶。
南栀摇头，“我没有怪您……”
“那你告诉奶奶，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慕老太太指的是她住院的事情。
南栀知道，她既然已经找来，就势必已经知道了她住院的原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虽不好隐瞒，但也只是避重就轻的回了句，“只是发生了一些小争吵，没什么的。”
“小争吵？”
慕老太太不赞同的皱眉，“小栀，你看看你现在自个儿的样子，他这已经可以算家暴了！更不要说你还是个孕妇！你实话告诉奶奶，是不是还是那几张照片惹的祸？”
南栀有些头疼。
那天的事其实没法说。
除了照片，还有顶替了司机老张的慕明朗……
“奶奶，那天你不是说让慕家的司机送我回去么？可是后来为什么却变成了慕明朗？”
“明朗？”
慕老太太似乎比她更加吃惊，“周姨，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周姨也是一脸吃惊，“我确确实实是给老张打的电话，栀小姐，您要不信的话您可以看我手机上的通话记录，那天的都还留着没删呢……”
说着，她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不用了。”南栀摇头，大概真的就是个乌龙。
或许是老张接到通知过来接她的时候被慕明朗知道了，所以他才……
“小栀，你这么说奶奶更糊涂了，就算那天送你回去的是明朗，顾非寒应该也不至于……你和明朗当了二十多年的兄妹，怎么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这也太荒唐了！”慕老太太气的在轮椅扶手上拍了拍。
是啊，怎么也不可能。
可偏偏顾非寒就是信了这怎么也不可能的事……
南栀舔了舔嘴唇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奶奶，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奶奶明白……罢了，不说就不说吧。”慕老太太心疼的叹一口气，“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之后……
南栀想了一夜的之后。
思绪纷乱，没想出个所以然。
“小栀，奶奶当年嫁进慕家情况并不比你好多少，也算是个过来人……”
见她一脸茫然，慕老太太便慢慢给她分析起来，“这些个豪门贵胄身边一向就不缺投怀送抱的，尤其顾非寒年轻并且还长了副好皮囊，他是个能折腾的，你怀着身子受不住，他去外头找女人这已经是不对，高叶的病历你也瞧见了，都被他折腾成什么样了……
那些倒也罢了，偏偏现在他还对你……
小栀，奶奶知道你心里有他，以后的日子无非两条路，要么就这么过要么……离婚。
但不管是哪一条你都不要怕，奶奶这身子能撑几天算几天，总归还能护着你，就是以后奶奶走了……遗嘱等下奶奶回去就立好，虽然你不喜欢明朗，但奶奶会叫他叫慕家为你保驾护航。
慕家如今虽不如顾家，可真杠上，他顾家也绝逃不了好果子吃！”
要么就这么过……
要么离婚……
南栀安静听着慕老太太把话说完，其实后头有些走神，两条路总是要做选择。
或者说，她心里其实早做了选择。
“没那么严重的奶奶，就算离婚，两家也不至于为了这个事情杠上交恶。”南栀还算乐观，真走到离婚那步，她想要的也无非是自己的两个孩子而已。
“嗯，希望如此吧……”慕老太太又叹了口气，“你先好好养着身子，对了，孩子还好吗？医生具体怎么说的？”
南栀没说自己还在观察期，只说，“医生说我恢复的挺好的。”
“那就好……”
慕老太太本身就病着，精神不算太好，又陪南栀说了会话，就准备回去了，“小栀，有什么你随时都可以给奶奶打电话，要是出院之后不想回去住，奶奶也可以给你安排房子，总之你答应奶奶，不管发什么事都不要憋在心里好吗？”
“我知道的奶奶。”
南栀点头，又叮嘱周姨，“等下让司机千万开的慢些。”
“您放心吧栀小姐，我会照顾好老太太的。”
南栀没法下床去送，李阿姨这会正好也不在病房，她只能目送慕老太太离开病房。
门关上，病房里剩下南栀一个，她盯着房门发了会呆，又低下头，抚着肚子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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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等在楼下，慕老太太从住院楼出来之后，直接上车离开。
许是顾及着慕老太太的身体，车子开的的确很慢。
但尽管如此，有人突然出现挡在车前的时候，车子一个急刹，还是狠狠把人吓了一跳。
周姨第一时间护住身侧的人，“老太太，您还还么？有没有撞到哪里？”
虽然开完刀已经有几天，但慕老太太身上的刀口始终愈合的不理想。
“没事。”慕老太太摇头。
闻言，周姨立刻皱眉训斥前头开车的司机，“你怎么开车的？！”
“不关我的事……”
司机其实自己也吓了一跳，冤枉得很，“是有人突然冲出来挡在车前，我不刹车的话就撞上去了……”
她这么说的时候，果然已经有人冲上来拍打后座车窗。
那人一边拍一边扯着嗓子在外头喊，“老不死，你出来！”
周姨一看那人，眉头皱的更紧，“老太太，是高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