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当众拆穿
季绯绯听到大伙儿这么说，心里高兴，不过却努力隐去了眼底的得意。
“大家别着急，我妹妹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所以可能是好奇，到处去玩玩看看去了，我现在就去找她。”
这话说得，不知道是在说季安然不知礼数还是没有见识了，或者二者都有。
宾客们又窃窃私语了，说季安然真是不懂事，都不陪奶奶过生日宴，贫民窟长大的就是不一样。
“安然！”季绯绯很快就看到了季安然，朝着季安然招了招手。
“姐。”季安然走了过去。
“安然，你到哪儿去了？”
“是啊安然，我们大家都在给老太太送礼物呢，你跑哪儿去了？你是不是没给奶娘准备礼物所以不好意思出来？
没关系的，你昨天才刚回家，没时间准备礼物，老太太也能理解，只要你陪在老太太身边就好，但是你不能乱跑啊。”李素心接着说。
母女俩一唱一和，更是加深了季安然没有礼数的形象。
季安然还是一脸微笑，一副什么都没听出来的样子。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对了姐姐送了奶奶什么礼物呢？”
“那幅画，你瞧瞧，你姐姐多用心啊，她这个做孙女的，真的恨孝顺了。你啊，以后可要好好跟你姐学学怎么对老太太上心些。”李素心指着季绯绯送的那幅画。
季安然看过去，双眼发亮。
“挖！这幅画好漂亮！”
“妹妹过奖了。”
“没有啊，这幅画真的很漂亮。姐姐，你花了不少功夫才买到这幅画的吧？”
“你胡说什么？”季绯绯有些心虚，脸色都变了，“这是我……”
“姐姐，你就别谦虚了。”季安然打断了季绯绯。
“这幅画是十年前国画最高奖冠军高山老先生画的吧？他这些年隐退了，从不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甚至十年前参赛的画作都是他徒弟偷偷拿去的，他为了这事儿还生气了呢。
高山老先生一直很低调，无欲无求，但是他的国画水准是公认的高超，他的画那是一幅难求，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姐姐你能买到，真的很用心，真的是奶奶的好孙女。”
“安然你胡说什么？这话是你姐姐亲手画的！”李素心在一旁喊道，还瞪季安然，似乎是想威胁季安然。
季安然笑了笑。
“阿姨，我没有胡说，这幅画的绘画手法，就是出自高山老先生之手……”
“你一个贫民窟长大的，懂什么！”季绯绯有些生气了。说完这句话，她才意识到着急有些失态，顿时脸色一僵，可宴会上所有宾客的目光都投射到她和季安然这边来了。
“姐，我虽然流落在外二十年，但是这四年我四处打工还债，还是有些见识的。你是不是怕奶奶知道这是高山老先生的画，怕奶奶觉得你花钱太多，所以不敢承认？毕竟老先生的画真的是很贵的。
姐姐你真的有心了，可是让奶奶知道没什么的。好的作品都是无价的，奶奶怎么会怪你呢？这画厨子高山老先生之手，实在是太明显了。”
“季安然，你懂什么！”李素心也喊。
“阿姨，你没发现，这幅画真的很写实吗？虽然工笔画讲究的就是一个写实，可是这幅画写实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的工笔画了，从色调到比例，再到布局，都偏向油画。
这是一种结合了工笔画和油画的画法，最初发明这种画法，并且发挥到极致的，是清朝时候漂洋过海过来的意大利传教士郎世宁，可他去世后这种画技就失传了。
而高老先生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去研究郎世宁的画法，才研究出来，并掌握了这种画法的。这仙鹤图，分明就是高老先生的作品。”
季安然说完，宾客们的神情千变万化的，一会儿看季安然，一会儿看季绯绯。
老太太没什么表情，可看得出来，她并不高兴。
季绯绯的
“安然，你说的那什么高老先生能画，别人就不能画？你姐姐从小就聪明，她学起来肯定也很快的。”
“高老先生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才掌握的画法，姐姐能这么快学会？而且姐姐哪里来的时间呢，工笔画不像写意画。工笔画画起来步骤非常繁琐，要先勾线，再层层分染，这么大一幅画画下来，没几个月那是不行的。
姐姐工作很忙，接的戏是一部接着一部的，哪里有这个时间画画呀。而且你们看看这幅画的右下角，是不是有一只很小的蝴蝶？这是高山老先生画画时候的习惯，他每一幅画，都在那个地方留下一只宣蝶的。”
“我……”季绯绯脸都黑了，被当众揭穿，她真的是颜面扫地。
证据确凿，李素心也不知道怎么帮季绯绯说话，只有宾客们又窃窃私语了。
只是这次，他们议论的不再是季安然，而是季绯绯。
都说季绯绯虚伪、虚荣。倒是季安然，有学识，有见识，让大家刮目相看了。
而且季安然是“失踪”了一阵子之后才回到宴会现场的，她一回来就是一副不知道季绯绯说这画是自己画的的样子，因而也没人觉得她当众拆穿季绯绯，只觉得她是不知情。
“老林，把季安然从小到大的经历都给我查清楚，任何一件小事都不能放过。”监控室，观察了这一切的宫霆突然下令。
“是。”林伯看出来宫霆是真的对季安然上心了，因而也不再说什么就照做。
宴会上。
“好了好了，安然，你老太太准备了礼物没有？”季超群突然问。
瞧瞧，这偏心偏心得也太明显了。季绯绯都做出了这样的丑事，他只字不提，只问她有没有准备礼物。
如果她没准备礼物，那就是失了礼数，也可以帮季绯绯分散一些火力了。就算她准备了礼物，那也能帮季绯绯转移话题，不让大家再说刚才的事情。这样一来，怎么样都是为季绯绯好的。
“有啊，我的礼物。”季安然拍了拍手，侍应生变把七幅屏风架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