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是义兄?是情敌?
一连几日没有周若宁来搅扰,有未婚妻陪伴的陆珏过得十分舒心,唯一让他失望的就是周若水有口难言的事,他始终还是没有从她口中问出来,一连奔走了几天也是没有一个结果,心情难免郁闷。
这不天刚亮他就带着刘茯苓出去了,一直到用午饭还未回来。
秋后的天有时无常,从上午开始下雨一直下了几个时辰,却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
一场秋雨一场凉,此时的天气更是格外yin冷,路上的行人全都抄手、抱肩匆匆来去。
而在得月楼的门口的角落,却蜷缩着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小男孩。他还时不时瞟着大厅里面的情况,在那里瑟瑟发抖。
阴雨天天气又凉,客栈里也是非常忙碌,一直到下半晌才清闲下来。见没有多忙周若水才端了一杯热茶,走到柜台,递给了在那依旧忙碌的于香兰:“先别忙了,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于香兰心中一暖,放下毛笔温和一笑:“谢谢。”接过去后扫了一眼廖无几人的大厅接着道:“实在过意不去今天客人太多,还麻烦你来帮忙。”
周若水浅浅一笑回应:“哪里话,正好公子不在,不用在前伺候,闲着也是闲着。”
于香兰:“现在不忙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好,有事唤我一声便是!“”正要转身离去,就发现躲在角落的小男孩,天气阴冷地上又凉,他就那样坐在那里周若水担心他这样会着凉,扭头便对于香兰说:“兰姨,我想出去一下。”
“陆公子交代过,不让你一个人出去,你等等,我去唤阿斗来。”扭头刚要叫人。
周若水连忙制止:“不出远门,那里。”指了指门口的那个小男孩。
于香兰看向坐在门口的男孩,有些感慨的说:“是他呀!”
周若水:“兰姨认识?”
“他几乎天天来这里,不讨吃不讨喝,干干在那里坐着,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就放任他在那!午饭之时给他些饭菜,话不说拿上就跑了!可现在午饭时间已经过了,不知道还有没有饭菜。这样,你去厨房找找看看有没有剩下的包子,先给他拿这些吧。你告诉他明日别守在门口了,直接进来我会给他留些。”伸手指了指墙角道:“那里有伞送他一把。”
周若水莞尔一笑:“兰姨是个心善之人,我替他谢谢你。”
于香兰稍稍变了脸色,看着周若水的眼神晦暗不明,不是愧疚多些,还是悔意更甚?很快恢复了正常,摆了摆手:“好了别说这些了,快给他送去吧!多穿件衣服别着凉。”
“知道了。”周若水甜甜一笑应了一句,转身去了厨房。
等周若水离开,站在那的于香兰却再也没有心思算账,愣愣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出了神!
不一会儿,周若水从厨房出来,手中也多了一个纸袋子,纸袋子里鼓囊囊的。又走到墙角拿上雨伞就走到小男孩那,拍了拍他的肩膀,蹲下/身来,关切道:“小兄弟,你不可以一直在这坐着,今天这么冷你这样会生病的。赶紧回家去吧!”
也许自己打扰了他什么,那个小男孩十分厌恶的瞪了周若水一眼,移了移位置转过头去不理会她。
“怎么,是不是姐姐打扰你了?”周若水笑了笑,伸手给小男孩拽了拽蹭上去的衣衫:“是不是没有伞呀!姐姐这有,拿去。”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微微歪头望着小男孩等他做决定。
小男孩哼了一声,闭眼不理,也许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小男孩猛地睁开眼睛扭过头两眼紧紧盯着周若水手中的袋子,那饿了许久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明白了!”周若水把袋子递过去,微微一笑,如梅花偷绽,给寒冷的冬日添了色彩!
在不远处,正好回来的陆珏,看到了这如诗如画的一笑,那目光温柔的都要将人融化了。
虽只与她相处短短几日,他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掩饰那一腔感情,此时更是掩饰不住那一脸温柔。
见小男孩还就没有动作,周若水又将纸袋子往前递了递,轻轻碰碰他的手臂,笑吟吟的说:“我这有几个肉包子还热着,给。”
小男孩不说话只是盯着袋子好久,吞了吞口水,硬生生的转过了头。
此时正好有一个穿着体面的客人从里面出来,小男孩的眼睛也随着客人一动,推了周若水一把,马上站起身来去追客人。
周若水稳住差点摔倒的身形,还关切的看向小男孩,可一看到他一系列的动作,马上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将伞与包子放在地上追了上去,心急手快的抓住小男孩正要行窃的手,将他拉到一旁,气愤指责:“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不可以这样做。”
小男孩用力挣扎,试图拜托周若水的钳制:“不用你管,你放手。”
周若水固执地紧紧抓着小男孩;“我不能看你小小年纪就做错事。”
“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如果我放任你,那才叫害了你。”
“你放手,放手。”
“不放。”
看着这极像幼稚的争吵,刘茯苓笑着对陆珏说:“别看少夫人柔柔弱弱的,还挺固执的。”
陆珏似乎看明白了什么,皱着眉头盯着那个小男孩看了许久,“走,我们过去……”还未说完就听到周若水痛呼一声。
原来是那个小男孩见执拗不过周若水,就趁她不备一脚踢在她的脚踝上,待她因疼痛松了手就立刻跑开了。
“这孩子怎么不识好歹啊!”本以为是一件平常不过的小纠葛,再说周若水性情温良,谁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般,刘茯苓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瞪圆了眼睛。
陆珏虽然口中不语,疼在心中。
“你别做傻事,站住。”周若水怕小男孩还会做错事,就想去追,谁知脚刚碰地面,脚踝上一阵疼痛传来,使她摇椅晃站立不稳。
见人就要摔倒,陆珏脚下的动作先过大脑,谁知还是被人抢先一步。
被人扶住的周若水收住心惊,立刻要道谢,扭过头一看竟是一个熟识之人。
那是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年轻公子,他目光温柔且又有责备的望着她。
这年轻公子名叫赵言,是周文丰众多店铺中的一个掌柜。由于年轻有为、勤快、有能力,现在已是一人掌管几家店铺的总掌柜,他还是周若水的义兄。
看到他周若水先是意外,而后更多的是惊喜,微微一笑,唤了一声:“言兄”
正要说什
么的赵言,被这两个字噎了回去,紧皱眉头好久才叹了一口气,将伞往周若水那斜了斜柔声道:“我扶你进去。”
周若水:“有劳言兄了。”
“慢点。”赵言一手扶着周若水的手臂,另一只手绕过她的后背托住她的手肘,承住了她一半的体重,体恤她那只受伤的脚,扶着她慢慢往客栈走。
看到这一幕的陆珏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脑中不受控制的开始胡思乱想,莫非,这就是他难以启口的难言之隐??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整颗心就如同被泡在醋里、苦涩的药里,又酸又涩,酸到一双腿都迈不动,整个人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的背影。
刘茯苓往客栈门口走了几步,不见陆珏跟上,回头看去他还呆立在原地不动,两只眼睛直直的望着门口,心中便是明了。
又走过去,咳了两声,扯了一个笑脸,“少爷,别站着了,外面天凉,我们进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陆珏才声音发涩的说一了一个字,“好”
为了不让刘茯苓看出自己的异样,陆珏硬扯出一个笑脸,扭头看向一旁,却发现在不远处的的墙后,探出来的半截身子和那张脏兮兮的小脸。
他眯了眯眼睛,似思考了什么,驻足片刻后,收拾了收拾情绪,才迈步进了客栈。
午膳时间已过,厅中的客人寥寥无几,一眼就可以看到周若水和赵言坐在何处。陆珏不由觉得眼睛发涩,心中闷闷的堵得难受,这是他的未婚妻,此时心中却有了他人,虽说是自己有错在先,可心中的难受却是不会骗人的!
紧紧握住了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直到指尖发麻,他才控制住自己想要质问的心!
君子的面具戴的久了,那些教养礼数,成了束住陆珏手脚的枷锁,辫看不明!
当局者迷此话不假,身居其中晦暗不明,情爱面前任他聪明绝顶,遇此事也是明珠蒙尘累了心智。
心下不想,周若水寄予他那满怀情意的书信,送他一件爱意满满的锦袍,她又怎会生别的心思。
正在他思索二人关系时,背后传来刘茯苓有意无意的一句:“不知此人与少夫人是什么关系?”看赵言盯着周若水温柔似水的样子,更是忍不住吐槽:“哎呀呀,你看那个男的盯着少夫人的样子,一定心怀叵测!”说完还不忘偷斜着陆珏的表情,他多希望陆珏拿起官家的架子,警告他这是我的老婆你离远点。
虽然他知道自己家少爷,宁可选择逃避,也不会这样做的。
有时候他真想撬开少爷的脑袋,仔细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听了他的话陆珏心里更是不好受,紧紧握住双手,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多了几分坚定。
不行啊!看少爷的样子如果自己不帮忙的话,非成孤家寡人。
刘茯苓想好了便往前走了两步,刚要说话,陆珏就已经向前走去,他紧追上去,追问:“少爷要过去?”
“嗯”陆珏点了点头,走到距离他们很近的位置坐下,全身散发着冷气的侧耳细听。
愣是吓得刘茯苓不敢多说一个字,抬头看他一眼!
陆珏仔细想了想还是不甘心,自己已经凭直觉错了一次。这次绝对不可以再错一次,周若水是他三媒六娉、签订婚书的未婚妻,是要与自己相守一生的人,没有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之前,凭什么放弃。
吃醋的滋味
赵言本来还想责怪周若水,为何如此不自爱!他把你的自尊践踏于脚下,你为何还要如此作贱自己!
可她态度极好认了错,赵言那里还忍心雪上加霜,接过周若水递过来的茶杯,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表情变化:“我听府中的下人说,陆珏来了,看样子他应该住在这,是不是?你也应该还没有与他相认,告诉他你的身份!”
当看到周若水这一身打扮,赵言在心中就已经猜了个**不离十,她一定没与她的未婚夫相认,所以就不给她思考的机会,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
“是。”周若水自视理亏低下头
“我不问你原因,也不要你的任何保证。只跟你说一件事!”赵言没有追问她为何隐瞒自己的身份,他知道就算是问周若水也不会告诉他。倒不如把什么都说明白:“这里人多事杂终有不便,不如你去我那里,那里好歹有个下人伺候。”说完后又觉不妥,又开口道:“这几日有一批重货要走,我得住在仓库监督。”
“言兄不必苦着自己,我在这里很好。”周若水好不容易才留下来,又怎会轻易再离开。
“真的很好吗?”赵言苦涩的笑了笑,小情大意的说:“你是周家的二小姐、二品大员的未婚妻,在这不主不仆算怎么回事,如果让周家下人看到成何体统。所以,这里无论如何也不可多留。”
周若水避开他的目光,固执己见:“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我该怎么做是我的事,我主意已定不会更改。”
坐在附近的陆珏听过后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自负聪明,却连自己未婚妻的苦衷都无从得知;喜的是她心中终究还是有自己的。
正在这时于香兰提着茶壶过来,一边殷勤伺候,一边问:“陆公子何时回来的,怎么不招呼一声?”
陆珏转过头,勾了个笑脸:“与小若坐在一起的那个人,老板娘可认识。”
于香兰看了一眼,笑着回道:“怎不识得,他是周家几家商铺的总掌柜,好像是进京赶考的落地秀才,叫赵言。”
“落地秀才,那他们是如何认识的?”陆珏扭头看着二人口中喃喃自语,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周若水不软不硬的坚持,让赵言心里堵了一口气,出不来咽不下去,看着她那楚楚可怜却无比坚定的双眼,不由勾了勾嘴角,无不讥讽。
自己全心全意的呵护,掏出一颗真心却抵不过那一纸婚约的束缚。守护三载,在她心中始终只有那个病秧子!
赵言越想越是不甘,却想越是气愤,一时气不过,也顾不得礼节分寸,一把抓住周若水的手腕态度强硬道:“跟我走。”
“言兄,你这是要做什么!?”赵言的举动无疑吓到周若水,她先是一愣,而后niu动手腕,可奈何都是徒劳,看着满脸气郁的赵言,知道他真得生气了,可为了小艾与陆珏的安全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离开,再说自己与他还不容易见面也舍不得走。便苦苦哀求:“言兄,你明知我的苦衷,为什么还要强求。”
“三年了,整整三年,如若他心中真有你,又何必藏头露尾害你饱受争议。他心狠不顾你名节,可我不忍你再为他受半分非议。半句都不可!”赵言满目
怜惜的看着周若水,虽然什么都没讲,已经表明一切。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落入陆珏耳中,让他无地自容,对,已经这个时候了自己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心中做了决定,便扶着桌子,站起身,走了过去,优雅有礼的施了一礼:“兄台有礼。”
“公子!!”陆珏的突然出现,让周若水一惊,虽然知道他对自己不识,还是怕他误会,慌张的想从赵言手中扯出手来,可奈何他的已经存了带自己走的心,根本挣脱不开。
其他男人握着自己未婚妻的手,陆珏的心里怎么着也是不舒服,可与之相比他更担心周若水伤了自己。
便疼惜的看着她,轻声安抚:“别用力,别弄伤了自己!”
“你是……??”说着,赵言将陆珏上下打量一番,这人文质彬彬,长着一副好好的君子面相,再一看那苍白无血的脸,再有周若水的那一声公子,心中了然,这个人就是周若水那病怏怏的未婚夫,那个胆小的懦夫。
鄙夷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扬起了下巴:“陆珏!”
陆珏款款一笑,没有意一丝逃避,直接承认:“正是,请问阁下……”
赵言睨了他一眼,又是不着痕迹的哼了一声,态度更明显得不友善了:“我一介草民,贱名不堪入耳,免得污了大人耳朵,还是别说的好。”
就算听不出,也该感觉到此人的敌意,陆珏看了一眼赵言身后的周若水,和煦一笑:“她是一个女子,不管做的对错,仁兄也该大度忍让,光天化日的”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将周若水从他手中夺过来,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
赵言哼一声,又将周若水拉到自己身后,站到她身前,态度强硬的说:“我是小若的大哥,不想她在这抛头露面,我要把她带走。”
周若水心头一紧,慌忙看了陆珏一眼,见他脸色未变,放下心来,赶紧扯了扯赵言的袖子:“言兄,我说过了,只要公子不赶我走,我是不会走的!就算你将我强行带走,我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这里,言兄何必让我恨你!”
“你!!”见到她如此坚决,又真心不想她恨自己,赵言败下阵来,他将人拉到一旁,不放心的说:“他年少得势风光无限,况且京城又是个大染缸,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纯情少年了!”
周若水内心无比坚定的看着陆珏,非常肯定的说:“我相信他!”
不轻不重的几个字落在陆珏耳中,一下一下拨着他的心弦,更是后悔自己错过了这么多年,想将人抱在怀里,倾尽自己那悲不可微的真心!
“你,愚昧!”扭头狠狠盯着陆珏,走了过去,轻不可微的警告:“老爷大义顾及你的身份,可别真当做她无人做主,我是她的兄长也是她以后的夫婿,如若你敢有半分恶念,我拼死也不会放过你。”
撂下这么一句话,赵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言前脚走,陆珏后脚就回了客房,整整一下午愣是连房门都没出,就连晚饭也是在房中用的。
来这几日,陆珏从来没有像现在那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么长时间过。不知状况的周若水甚是担心,思前想后决定看看,顺便代赵言去向陆珏道个歉。
他们一个是自己共度余生的夫君,一个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义兄,一个伴侣、一个兄长二个对她都很重要,不能让他们两个就此结下仇恨。
可又担心自己贸然而来,招来陆珏的误会!
正在犹犹豫豫之时,刚好刘茯苓端着药走过来,还没等周若水打招呼,刘茯苓先一步开口:“小若姑娘怎么会在这?”
“刘先生好!”周若水微微低头有些为难、自责:“今日因为奴婢的事,言兄对公子言语不敬,奴婢见公子一整日都未出门,是不是在生言兄的气?
“啊!?生气?没、没有,我家少爷脾气好的很,不会那么小气!”刘茯苓脑子飞快的转着,口齿有些不利索的替自己少爷辩解。“问一声,姑娘,这是?来做什么?”
周若水蹙起眉头,“奴、奴婢想代言兄向公子道歉。”
刘茯苓一度认为是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还是得到那样的回答。
他笑哼了两声,心中暗想‘你是我家少爷的老婆,却要替其他男子给自己夫君道歉,哼,我家少爷不气死,就算老天开眼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周若水此行的目的,刘茯苓当然要本着自己主子身体利益为先,替他拒绝了!
“不用了,我们少爷没那么小气,他今天在房中用饭,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并不是生气,姑娘多心了。”
“不舒服,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一听陆珏是身体的原因,周若水整颗心都揪起来了,脚下不受控制的就向里走。
“姑娘请留步。”行动快于脑子,刘茯苓伸手拦住周若水,歉意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这是我家少爷的老毛病了,姑娘不必担心。安静休息休息就会好了,姑娘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一说晚刘茯苓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什么时候一个奴才可以擅自做主子的主了。
闻言,周若水眼里的光芒黯淡下来,低着头声音低小:“公子是不是不想见我?”
“啊!不是,那个,别难过,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真是说多错多,自己的最什么时候这么笨了,刘茯苓抓耳挠腮了好一阵,决定卖了自己少爷!看了看关着的客房门,将周若水请到一旁小声嘱咐:“见是见,还请姑娘要记住我的提醒,讲话一定要注意分寸,分寸你懂吗?”见周若水点了点头,他还是不放心。你懂、如果你懂就不会做这傻事了。可看到她那专注的表情,又败下阵来,为少爷默哀一下继续道:“看到我们少爷脸色不详,就什么也不要说赶快退出来。因为别看他平时挺平易近人的,偶尔发一回脾气还挺吓人的。”
周若水非常感谢道:“谢谢刘大夫,奴婢知道了。”刚要走又被刘茯苓拦住温柔一笑问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虽说嘱咐了,可有些话他是真的想提醒,可是又不能说。刘茯苓的表情那是相当难受的,他清楚的知道陆珏的脾气,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在他盛怒之时去找不自在的。
看了看手中的药碗,厚着脸皮道:“这药也麻烦姑娘一并送去吧!”
“好!”周若水没多想他的弯弯绕,接过药来走到门前,敲敲了门,得到应允后就进去了。
“注意,哼哼,这叫什么事呀!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啊!省得一会儿被骂还是躲躲吧,眼不见为净。”可走到楼梯口的刘茯苓还是放心不下,纠结了一会儿又退到门口守着,好等一会出了什么意外情况自己好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