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咱们几个人知道就行了
“你帮我养呗,英英总是跟另一个打架”
胡小满没说的是英英出生之后她就一直在训练它,别看现在的晕头晕脑的状似晕车,凶狠起来一点不比成年蛇差,况且蛇这种小东西适合随身携带,冷不丁的偷袭一下最合适了。要是李显不接受她,也要把英英送到他身边,陪伴也好,保护也好,总之都能让她稍微安心。
看他们旁似无人的说着话,胡有财就拉拉还想接着看八卦的苏文,打算进客房歇歇脚。
“哎,告诉你们一件事,”胡小满眼尖的把他们叫住,笑容怕满脸。
她抓住李显的手,默契的十指交叉,郑重其事的宣布道:“我跟公子在昨夜成婚了,虽然还在奶奶的丧期,但我想她会为我们高兴的。”
胡有财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空白,眼睛忽然一下就湿润了,他侧过脸,调整情绪,高兴道:“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奶奶当然高兴,我也替你们高兴,这就写信回去,省得爷爷他们还为你们揪心。”
“别,”李显把英英放在一边,出声把胡有财拦住。
他紧紧掌心的手,看向有些着急的小满,缓缓笑道:“这事儿先不着急告诉他们,毕竟还在奶奶的丧期,以免你被人说嘴,咱们几个人知道就行了。”
经历了这么多,还能处处为自己着想。胡小满心下感动。
“说得对,我偷偷告诉爷爷好了,以免他老人家挂心,别的人先不通知了。”胡有财比自己成亲还高兴,在他心里,见到或者认识的男子,没有一个人能配得上自家侄女,李显十年如一日的对小满好,经历了这么多还能不改初心,他不但替他们高兴,还很心疼。
不明就里的苏文就抱着爪子连连恭喜,什么天造地设,比翼双飞,天生一对儿,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扔。
”得了,滚蛋吧,”胡小满听够了才笑着让人滚蛋。
苏文,胡有财就进客房休息去了。
“其实有一件事,我很早之前就应该告诉你,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胡小满脸上的表情黯淡下来,抓着李显的手晃,还没开始说什么事就求原谅。
不过话说回来,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面子这种东西该丢就得丢掉。
看她这样子,李显得心软成一滩烂泥了,二话不说,抱着她的腰就提进屋儿。
胡小满顺势抱着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腰间,问道:“我沉不沉?”
李显脚下顿了顿,微微低下头蹭着她的脸:“我抱着我的全部呢,你说沉不沉?”
是呀,他就只有自己了。胡小满埋头在硬硬的肩膀上,鼻子酸了一下。
抱着人来到窗前,把她放在长榻上,李显蹲在她前面,故作无奈道“说吧,有什么事儿瞒我这么久。最好一下吧所有瞒着我事儿说完。”
满腹的草稿已经打好,但这会儿胡小满犹豫了,或许,过个几年在说也可以。
不想看她为难,李显摸摸她的头道:“不想说就别说了”
“不,”胡小满摇头,把心里的犹豫不决驱散。
她道:“很多人都在背后说我是妖女,皆是我身上的很多事情都说不起道不明。”
从小与她一起长大,数十年的陪伴,李显又怎会不知?
他轻柔的看着她道:“我都知道的,你不用解释,无论别人怎么说,你就是你,这就够了。”
“我要说的不是这些,”胡小满的眼睛定定的,染上一层悲哀。
李显只觉得心底一沉,不知怎的就想到前几日她被自己气吐血的事儿,他紧张起来,半跪着捧住她的脸,“店老板说你哪天被我气吐血了,你是不是病了?很严重的病、”
怎么以前没觉得这人能想这么多呢?胡小满抿抿唇角,感受了一下肺部缓慢的灼痛,觉得这点小伤应该不算什么大毛病。
她急忙摇头,想笑又笑不出来,为了避免这人继续瞎猜,她心一横,把话说了:“我刚才说那些是想告诉你,我身体异于常人,可能无法生育。”
把那句无法向外人吐露的心事说给他听,胡小满生怕错过李显任何一个表情,却又不想给他压力,定定的,不敢泄露心酸的看着他。
李显是错愕的,眨动着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不能生育后代?”
“是。”李显是错愕的,眨动着眼睛,道:“你的意思是不能生育后代?”
“是。”
“那我们以后会没有孩子?”
“是。”
“所以,这么多年来,你明知道我对你有情,却一而再的把我推开,就是因为你不能生育后代?”
“是。”
她低下头,两滴热泪砸在他们相握的手背上,李显似乎被烫到了一样,把相握的手松开。
胡小满猛然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眶里只有湿润,没有了眼泪,她用近乎倔强的目光看着表情激烈的李显,“我知道孩子代表着什么,但李显,我必须的清楚的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你跟我在一起,不能纳妾,不能有别的女人,所以你也没孩子。
几个月前在靠山屯时我就想着告诉你,但我没说。昨夜之前我也有机会告诉你,但我怕你可怜我,所以也没说。刚才我也还在犹豫,想着过几年,但我们成亲了,我不能在瞒着你了。”
“你是个傻子吧?”李显憋红了眼眶,只冒出她大概是个傻子的想法。
他两步并一步,把胡小满禁锢到怀里,执意问道:“你是不是傻?”
胡小满抽抽鼻子,眨了几下眼睛把泪意压回去,瓮声瓮气道:“你啥意思呀,能不能说清楚点儿?”
“你还真是个傻子,”李显掐孝儿似的,掐着她的胳膊换了个坐在腿上的姿势低头看她湿湿的睫毛:“不能有孝儿这事儿你是不是特难过?”
“废话,你不难过?”胡小满掀起睫毛看他,只看到一张颇为严肃的俊脸,那上面似乎没有什么难过,只有复杂。
“唉——”李显叹气,把她抱的更紧了。
“你很喜欢孝,很想要吗?”抓了她腰间一把,示意先不要说话,李显看着那双被阳光照成琥珀色的眼睛,接着道:“我对孝子不是很喜欢,也不讨厌,有没有亲生的孩子对我来说没多大的关系,但我感觉到你特别在意。以后我们没有孩子可以领养一个,你喜欢的话就领养几个也可以,当做亲生的来养,那有没有孩子还很重要吗?”
胡小满哑言。
她人活两世,第一世的时候,每时每刻想的都是怎么样生存下去。现在有了家人,有了他,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就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她当然在意,曾经不敢说,也没有必要说,只因两人无关以后。可是胡小满现在打算跟这个人过一辈子,这些事情,必须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以李显对她的感情,他所有的反应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真真实实的看到,听到,心里的感动无法言表,胡小满也突然觉的自己很蠢,要是以前就能把话说开,或许早就在一起了。
她带着鼻音软声道:“我不喜欢孝子,我只喜欢你。”
李显紧抿这嘴巴,眼睛闪亮的看着她,然后一点儿也不浪漫的说:“可我一想起来你因为这么点事儿就让我们彼此错过这么多年,我就气的想掐死你。”
“掐死我都多没意思,我们来干点有意思的。”
她把人推到,跨坐上去一通乱啃。
李显气喘如牛,抚着她的后背轻拍,通体的火降下去了,他把人拉起来,细细的整理衣裳。
“我带你去看大夫,等你裁了咱们在启程。”
胡小满摇头,接着整理头发的姿势扭过身,颈间轻咽,把涌上来的血气压下去,她脸上的红霞也急速的退下去。
李显皱着眉把她拽回来:“我就算是赶到京城去也参加不了今年的春闱。”
他已经被家族除了名,就不能在以李显身份参加考试,以前的成绩都作废,现在的他无名无姓,甚至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如何去参加春闱?
“我知道,”胡小满都知道,拉着他坐下来,“你的新身份我已经拜托郑放安排好了,是郑家的旁支,自幼失怙,死前已经是举人,大可放心的顶替他的身份,郑放把后续事情都安排好了,你自身的才学顶替这个位置绰绰有余,所以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以后功成名就了也算是为这人扬名了。”
郑放那个巡抚的官职能够保下来,胡小满出了一半的力,可伪造举人身份去参加春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被朝廷发现是要砍头的。郑放那个最怕惹事的人没有拿到绝对的好处,是不会掺和其中的。
竟然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李显忽然想知道要是自己没有答应与她成亲,她要怎么做呢?
“我昨夜要是没跟你成亲,你打算怎么对我?”
“唉——”这下轮到胡小满叹气,掰着他骨节分明的手道:“我都想好了,你不跟我成亲我就死缠烂打,抱着你的大腿哭。你要是还不答应,我就跟你耗一辈子,反正你也跑不掉。”最后一句更是说的咬牙切齿。
李显抽出自己被报复的手,改为揪她的脸,咬着后槽牙道:“那我是不是得庆幸自己昨天晚上屈服了?”
胡小满压着嗓子吃吃的笑道:“是的呀,败在青春美少女手下一也不亏,真的。”
还青春美少女,有这么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吗?
李显被她的厚颜笑的前仰后合。
但他没被带歪,拉着想试图撒娇的胡小满外出找大夫。
望闻问切一番后,这位给李显看过病的老大夫缕着山羊胡子,故作沉吟,道:“气血两亏,肺脏受损,加之心神焦躁,伤心过度,毛病不小啊,而且伴有咳”
望闻问切一番后,这位给李显看过病的老大夫缕着山羊胡子,故作沉吟,道:“气血两亏,肺脏受损,加之心神焦躁,伤心过度,毛病不小啊,而且伴有咳”
咳血二字没说囫囵个儿,就被胡小满打断。
她拧着眉头道:“听这老头胡说,不把屁大点儿的毛病说成天大,他哪儿挣的下诊金。”
她何时这么明显的不讲理过?无非是想气走这大夫。李显暗暗抓着她的手臂,想问个究竟。
就听那老大夫顿时暴跳如雷。
“你——”虽然是个行医问诊的,但是走到哪里都备受人尊敬,何时被人这么埋汰过?老大夫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拿手指着她骂:“咳血之症放到任何一个身上都去了半条命,你这女子还活蹦乱跳的,简直是个活夜叉。哼,有你求老夫的时候,告辞。”
李显猛的站起来把老头儿拉住,脸上浮现一层焦躁。
他先施了个礼权当赔罪,急急问:“大夫留步,内人患病多久了?还请详说咳血之症。”
“哼,那人身体好的很,十来天罢了”
没有在听那老大夫说什么,胡小满拉着面带责怪的胡有财开溜。
“你怎么会咳血?”胡有财的面色很差,想起黑子的最后那段时光,也总是躲着他咳血。
胡小满笑笑:“可能是我这段时间心里郁结所致吧。”
一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自从奶奶去世后,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真正的开心过,心中郁结在所难免。而胡小满的心结尤其的重,她不再迁怒任何人,只单单怪自己,自然而然便病了。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略显沉重,胡小满一听就知道是谁。
她从栏杆上站起来,匆匆道:“我出去有点事儿,你告诉李显不用担心。”
她这还生着病呢,胡有财哪能让她走,追着问:“你干啥去?跟我说我给你办。”
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多事儿,胡小满溜得飞快。
李显便站在廊下,看她跑出大门,知道她是不想看到自己自责。
“小满的曹严重吗?”胡有财看他面色沉重,故此一问。
‘嗯’了声,李显说:“需要进补,休息,不易操劳,不易动怒。劳烦老叔找店老板,我们要多住几天。”
听他之言,小满的毛病不大。胡有财提醒道:“春闱在即,耽搁几天的话恐怕会很赶。”
李显道:“无妨,今年错过了三年后再参加也一样,小满她需要休息。”
“我去安排。”。
由此一心一意为她之人,胡有财巴不得俩人如胶似漆,找到店老板又给了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