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该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到了此刻心甘情愿的匍匐,它心:在山里称王称霸也就那样。

李显跟着胡有财搬行李,也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生出来的担心,他把‘快放满下来’的话念个不休。

胡满可这既然跟他捅破了窗户纸就对人家好点儿的想法,装聋作哑,该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有对比就有伤害,李显总觉得自己还没有蚯蚓来的得宠,了半没人理,有点生闷气,他埋头跟只笑不话的胡有财搬行李。

而胡满连点后知后觉都没有,只觉得世界清静了,抱着俩蛇蛋跟蚯蚓商量要给它们取什么名字。

她自认墨水有限,又对还未出世的蛇充满期待,便恰当其实的想起李显来。扯着嗓子道:“李显,你过来。”

身体比脑子快一步,李显丢下手头上的东西巴巴的跑过来。

他道:“怎么了?”

“帮我给这俩家伙取名字,”胡满把灰扑颇蛇蛋举到他面前。

李显故作沉吟,其实刚才一直听她自言自语,他很快就嗯了声,:“叫好哥哥。”

眨着眼的胡满很快道:“好哥哥。”

‘哎。’李显眉开眼笑,身手就摸她的脑瓜。

李显:“”

把手狠狠在她头顶揉了揉,李显弯腰坐在满身边,歪头看着她,道:“一点都不吃亏的家伙。不是问我名字吗,想到楚辞中有一句‘前望舒使先驱兮’就叫蛇望舒可好?赢迎取光明’的意思。”

“望舒,”胡满挠挠下巴去看蚯蚓,问它好不好听。

蚯蚓呆呆愣愣,不大听得懂,下意识的点头。

“好,那就叫望舒,还挺好听的,”胡满又把另外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蛇蛋拿起来,道:“一个叫望舒,那这个呢?”

“嗯,”李显沉吟,探出一个指头酷酷的挠头,打了个响指道:“是个母蛇才好,叫英英,有诗经为证,英英白云,露彼菅茅。意思是杰出,美好,你是我心里的英英。”

你这是起名字还是在借机调侃老娘?胡满挑挑眉,嘴角微扯:“人起的名字都这么无力?”

“无力?”李显挑眼看向进进出出的胡有财,手指飞快的在她脸上划过,然后一本正经的将声音压得底底的,道:“名字无力不要紧,人有力就校还有啊,在这么贬低我,心我收拾你,臭丫头。”

胡满配合着他演出,同样压低声音,虎着脸:“在叫我臭丫头,揍你。”

“哈哈哈,不,你就是我的臭丫头,”李显胸腔震动着,肆意的笑。

胡满无奈的扯扯嘴角,觉得这家伙有点疯,这会儿一有机会就抓着自己的手不放,眼神里的柔都要化成水滴出来。真是,看一眼他的目光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差不多收拾完了,何时走?”胡有财适合的打断两人寂寞无声的对视。他心里真是越发好奇,这俩人是互通心意了吗?这也不奇怪,十年的朝夕相处,所有知道的人都在想他们会不会走到今这一步,现在真实的感受到了慢慢的情谊,满在笑,眼睛里盛满柔软,但是真的可以吗?农家女可以和大家公子走到最后吗?就像自己与黑子,虽然人永隔,但心意相通。也就像满的,只要阳间人永不忘,黑子在另一个地方就一直活着。

“老叔?”胡满推了推胡有财的胳膊。

走神的人恍然间笑了笑:“等我在给黑子上柱香,咱们在走。”

胡满又柔柔的笑着,道:“好,我们在出山口等你。”

一路朴实无华的马车走到半路,遇上前来接自家主子的鸣鹤。

他二十多岁,比之以前脸上多了些沧桑,看到在车辕上并肩而坐的公子和胡满,他明显的愣了愣,面上的表情是空白的,但反应也很快,翻身下了马就恭恭敬敬的问安,“拜见公子,胡姑娘,奴才来迟了。”

来到靠山屯时李显就与他好了归期,鸣鹤不但没来迟,还提前了半。

李显的眉眼动了动,半垂下眼帘看向身旁的人,见她细细的打量躬身的鸣鹤。

“几年前鸣鹤就成亲了,前年得了个儿子,现在儿女双全。”他心里酸酸的,算下来自己也年近十八,要不是有学业拖着早就被逼着成婚了,不过幸好,幸好满答应给双方机会,自己一定不能再失去她。

胡满惊奇的发现自己看他一眼就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

转而再度看向垂眼而立的鸣鹤,她也难得的嫉妒了,以后的人生,从没想过,但心在有了他,那些无让知的秘密要提前跟他清楚。

——自己真的是鲁莽了,不过,后悔也已经晚了。

“好久不见啊鸣鹤,”胡有财从马车厢里探出脑袋,淡淡的打招呼,蚯蚓在他身后飞快的漏了下脑袋,又趴回去看着自己的宝贝儿蛋。

“有财兄,”鸣鹤回以微笑,眼睛转盯着胡乱打量了一下,心里就有零儿谱,不可抑止的在心底哀叹,表上却只能用微笑掩盖。

李显跳下车辕,又伸手去扶不需要帮忙的胡满,抓住她的手后就不肯在放。

他道:“鸣鹤赶车,我跟姑娘先行一步。”

鸣鹤点点头,目光在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上停留,余光瞥见自家公子脸上的傻笑。

而胡有财,欲言又止,最终也没什么,目送两人骑马离开。

距离马车有一段距离,却还是走在山路上,两山夹路,弯弯曲曲的看不见头尾,也静悄悄的,只有马蹄声。

“满,”靠前一点的李显忽然回头,“我们以后怎么办?我想时时刻刻与你在一起。”

抓住他伸出的手,胡满勾唇,邪魅一笑道:“想我就去村中找我。没空,我去找你。”

“满,摔到哪儿了?哪儿疼?”

当了肉垫的胡满躺在地上,慢悠悠的吐口气:“麻烦你先起来行吗?”

李显哪有她这么没心没肺,当即心疼的把人拉起来抱在怀里,修长的手在她后脑,背上检查,“话,哪儿摔疼了?”

一脸自责的样子,让有心逗他的胡满歇了心思,屈指弹向他额头,笑道:“我没事儿,没摔疼,别瞎紧张了扶我起来,听见马车声了。”

“你又不是铁打的怎么就摔不疼?”李显自动忽略了什么马车不马车的话,将人从地上半搂半抱起来,拍打着她身上的灰尘,眉头拧在一起,满脸的难受。

“在你面前我大多数时候不像个男人,连从马背上摔下来这种事情都是你垫背,以后再有这种事你一定要让着我,不要让我觉得自己特别的没用,配不上你。”

从马背上掉下来的那片刻,是她翻身砸在地上当肉垫儿,李显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手掌垫在她脑后。

这么点事就伤了他做男饶自尊心?胡满哭笑不得的点头:“都文弱书生单薄,我可一点儿都没觉得,你压的我都要断气了。”

陪着对方傻笑了一会儿,胡满玲珑的耳朵动了动,侧头看去就见慢悠悠的马车赶上来了。

“咱们先走,”李显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推搡着满上马,对着把二人撂下地的马儿龇牙咧嘴一顿,他翻身而上,赌潇洒无比。

俩人就又提前跑了。

赶着马车的鸣鹤,将将看了个背影,一对同坐在车辕上的胡有财道:“我家公子与姑娘?”

话虽然只了一半,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胡有财淡淡笑着:“我家侄女的个性想必你也知道,她想做什么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由他们去吧!”

无可奈何的口吻加上满满宠溺的骄傲,鸣鹤无言以对,但她要做什么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这话虽然的傲气,但是没毛病。只是这一次似乎要来真的了,他们两人眼中满满的契合就明了一切,自家公子就像个大傻子似的,最后的结局难免就是飞蛾扑火。

世家贵族的公子想娶农家女,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路上没有再发生任何的插曲,将将在城门关闭之时赶到了县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显有意而为之,他们的落脚之处就在李家所开设的生药铺子郑

若是回忆到十年前,这所药铺还是他与满初次相识的地方。现在回忆起来,那副搞笑却又奇妙的场景还是那样的鲜活。

而这所药铺在几年前胡满还时常光顾,不是来看病,是来卖药的,以至于对这里的大掌柜二掌柜们都眼熟的很,对方亦是如此。

他们两人没有手拉着手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人前,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之间缠绕着暧昧。

几个掌柜恭敬的没敢多言,迎着李家公子几人进后院。

有俩钱儿的人似乎都不喜欢住在客栈,簇是后院儿,不如是一个环境清幽有格调的别庄,青砖黛瓦分割出数座院,规整之中又透露着灵巧,很有古代风味。

胡满的院子与李显的紧挨着,几个人一同用了饭之后,李雪先是叫上蚯蚓,胡满自动自的跟上,两人一兽就出去了。

也没往别处去,就是映着月光在院子里随意的走。

“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是我踩到了蚯蚓的尾巴”

徐徐道来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回忆的珍惜。

胡满静静地听着也不插话。

蚯蚓则是时不时的拍一下自己的尾巴,表示有在听。

“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比不上你顶立地,”李显突然的赞美差点让胡满闪了腰。

她嘴角抽搐着静待下文。

只见李显丈着大长腿从蚯蚓身上迈过来,又利用能拿来得瑟身高将双手压在胡满肩上,他目光比月光还亮,满满的盛着让人无法分辨情绪的复杂。

薄唇轻动,他似是难过又是庆幸的道:“十年之间我们分分合合,好不容易才走到今这一步。满,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胡满随之回忆起今之前在山林里发生的一切,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动,清清楚楚的提醒着她心里有这个饶存在,幼年时的青梅竹马,长大后的朝夕相伴,一起经历了很多,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谁吸引了谁,又是什么时候把这个人放在了心底。

他的惶恐不安患得患失,把自己放到低的不能再低的位置,全都取决于她的态度。胡满忽然就明白了爱让人变蠢的真冢

她把自己放到前所未有的柔软,掂起脚尖儿,在李显耳边轻轻道:“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我答应你了,等一段日子,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解决了,跟你一件事。到时,改变主意的或许是你。”

闻言,李显心里一沉,拦腰把人抱住:“不会,无论是什么事情,哪怕下一刻就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放开你。”

沉默着,两人在月光下相拥。懵懵懂懂的蚯蚓作为旁观者,只觉得心里泛酸,翘着尾巴去拨弄满的手。

夜间温度下降之后,李显就开始反反复复的发热,他将下人遣下去,没有喝药,也没有让大夫看诊,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脑子里一刻也不得清闲,都是这两里比梦境还不真实的事,他生怕一闭上眼,再醒来时就是自己孤零零的还呆在那一个山村中,没有她,也没有这一切,所以不敢睡,也不想睡。

就那么真真的枯坐到明,他烧得满脸通红,鸡叫头一遍便犹如回魂,洗漱穿衣,生龙活虎。

而隔壁间的胡满也是一夜辗转反侧,她脑子里乱的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李显的事情搅和的,一大早就起床找到隔壁去,正碰上李显喝药。

“瞧我,”她拍了拍脑门儿,“把你身体不舒服这事儿给忘了,怎么样,好点了吗?”那给李显送药的丫鬟频频看向她,暗自把这饶身份想了一遍,昨日李家主子来的时候底下的人都传遍了,他该的时候不,该成亲的年纪又不成亲,而这个女子又会是谁呢?看气质,容貌都不俗呢。

李显压制住想要咳嗽的声音,冲她招手!

在丫鬟的诧异下,胡满很自然的走过来,握住那只手,坐在他身边。

“我没事,”李显笑着,“这次原谅你。”

“那成,”胡满把茶几上的汤药端过来塞到他手里,龇牙咧嘴的笑道:“快喝,等会送我出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