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度陈仓

一

沫阳是一个文静楚楚的姑娘，留一对长辫子，稍显圆圆的脸蛋上有一个尖圆的下巴，尤其是一对双眼皮的大眼睛和诱人的性感嘴唇，更显得妩媚动人。虽然她经常穿一件樱红色的小开领上衣和浅蓝色的长裤，总是收拾得很是洒脱和端庄。

理应向沫阳这样的女孩，到高中这个年龄，一个青春淑女，是受到男孩子热捧和追逐的，但是，这个世界好像对她显得有些不公，基本上是血气方刚的男生，近而生畏。因此，无论在教室，还是操场上，更多的时候可以看到她是独来独往。心情压抑的她，总是一副惆怅的脸容。而那些调皮的男生便给她一个“林妹妹”的绰号。

其实，更多的男生在心里还是蛮喜欢沫阳的，只不过令男生们望而生畏的便是沫阳的父亲。

沫阳在家里是排行老三，她有两个姐姐，大姐已经出嫁，现家里就剩她和二姐。二姐在家帮助母亲务农活和操持家务。她便在学校里读书。

沫阳的父亲本身是一个三世单传的香火，迫于传统观念，他非常渴望媳妇给他生一个带巴儿的，但是，沫阳的母亲没有让他梦想成真，一连三个都是女孩儿。而且在沫阳出生后，母亲便在计划生育的强制下做了绝育手术，这样，摸样父亲的黄粱美梦便彻彻底底地被打碎。一个重男轻女观念下的父亲，更是抑郁了，心里的一个男儿结是越变越大，最终击垮了他脆弱的灵魂，他便成了抑郁性精神分裂症。

成天要么默不作声，耷拉着头，胡思乱想，有时连饭得不晓得去吃，而在嘴里总是自言自语“自己没有本事，自己不中用，……”十句话里，没有一句是让人听后，认为是具有积极向上的感觉，而是一概对自己的一切给予了消极否定。有时，不是举手狠打自己的耳光，或者掐捏自己的身体，或者连鞋子都不穿，疯疯癫癫的跑到地里或者上房，便开始破坏庄稼或者砸碎屋顶上的瓦片，嘴里还不停地念叨“饿死她们，冻死她们。”后来，经过精神病治疗，现在好是好些，就是呆眉竖眼的，对周围的人麻木不仁。

正因为沫阳有这样一个家庭背景，自然而然影响到她原本属于这个年龄谈情说爱的权利，享受男欢女爱所带来的幸福感。

沫阳的学习严重受到家庭的负面影响，再加上时常压抑的心情，总是徘徊在倒数几名的行列之中。

在沫阳的同学中，大多数女生是不愿意交往的，但是，杏子却对沫阳亦有闲时间，便和她拉几句家常。尤其杏子从哥哥身上深刻认识到心理问题对人身心健康的严重影响后，对沫阳是倍加关心。并且还把自己从课外读物中看到有关心理学的一些知识，班门弄斧地讲给沫阳，以使沫阳增加对父亲疾病的认识。

二

自从哥哥性功能完全康复后，杏子对荷花也不再为哥哥有所希望。杏子瞻前思后，并且权衡利弊，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想法，那就是把沫阳变成自己的嫂子。

这个想法在杏子的脑海中形成后，她便和哥哥商量。

“哥哥，我想给你找个对象。”杏子很认真地看着哥哥说。

“你不要拿我开涮了。”五一对杏子的想法感到有点异想天开。

在五一看来，杏子至今自己连个对象都没有处上，还有心思来关心我来，肯定是杏子看到自己有时还对荷花的情意有些耿耿于怀，所以故意说来都自己寻开心。

“哥哥，我说的是真的。”杏子用犀利的眼光看着五一，以显示自己所说的不是对他开玩笑。

五一看到杏子令人悚然的眼神，连忙给杏子赔上笑脸，还没来得及说话，杏子便插嘴道：“哥哥，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我哪敢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哩。”五一微笑着应承道。

“那么这就说定啦。”杏子给五一一不做丝毫解释，二也不给一个理由，便独自排版而定。

五一忽然心里忐忑不安，认为你要给我介绍对象，最起码也要给我告诉这姑娘是谁吧，总不能稀里糊涂让我相对象吧。

第二天旁晚，杏子和荷花放学的路上多了一个人，这便是沫阳。

对于沫阳和杏子的关系，荷花是没有丝毫怀疑，因在她眼里，沫阳和杏子相处的情同手足，而她与沫阳之间的关系便远远不及杏子。

杏子这次邀请沫阳到自己家里做客，也没有告诉沫阳她的真实意图，而是以同学之间相处得不错，所以嘛为了加强关系，相互之间串串门而已。

五一在学校期间，有时放学后，或者遇到天下雨，也去杏子班上找杏子，但是对于沫阳来说，他的脑子里几乎是，可以说是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映像。而沫阳倒对五一在自己的脑海中还残存着一些印记，因为他是杏子的哥哥。

由于沫阳是杏子邀请来的同学，全家人热情款待。尤其是五一更显得积极主动，因为不管杏子领来的这个姑娘是否是给自己介绍的对象，五一也不敢大意失荆州。五一的百般关心，反倒让沫阳感到一丝不安。

晚上，沫阳和杏子睡到一起。在炕上，沫阳感到非常舒心，因为这是第一次和自己的同学睡在一起相互谈心交流。

杏子最为关心的是沫阳的恋爱，要是沫阳心里没有她情投意合的恋人，那么，哥哥的问题便有很大的希望。

“沫阳，毕业后你有何打算？”杏子语重心长问沫阳。

“哎，还能干些什么？”沫阳一谈到自己的未来便是唉声叹息。

“难道你就不想到外面闯一闯吗？”杏子试探性的问。

“闯什么呀，要是再有个风言风语什么的，我还想不想嫁人了。”沫阳说话总是心存疑虑，谨小慎微。

这也不怪，现在的家庭环境已经让她面对自己的婚恋有些焦头烂额，的确，要是自己再有一丝一毫的闪失，那么岂不是火上浇油吗。杏子便通过换位思考，这样想着。

但是杏子从沫阳这句话中突然嗅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是沫阳至今还没有意中人。然而为了万全之策，杏子还是决定弄个清楚。

“难道你现在有了心上人便这样的顾忌重重？”杏子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来问。

这个问题对于杏子来说可能问的有些过于露骨吧，但是对于沫阳来说，倒是感觉到杏子对她是一片好心和细致入微的关心。

“你看我是有对象的人吗？”沫阳说话间显得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

杏子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沫阳。

“是的，我以前，就是在初中时，的确有个对象，可是人家一听我的家庭情况便婉言拒绝了我。”沫阳伤感起来，眼睛里忽然布满忧伤的泪花。

杏子伸过手抓住沫阳的手，劝慰道：“不要为过去伤感，我俩能够在一个班上读书，而且关系也很好，这便是缘分，我是非常珍惜缘分的人。今后，你的事儿便是我的事儿，我一定为你帮忙。”

杏子为了进一步试探沫阳对哥哥的初步映像，便把话题引到哥哥身上来。

“以前，我家里也是捉襟见肘的，有时看到父母亲为这个家里不分昼夜的忙乎，自己总感觉到十分内疚。”杏子说起自己对家的感觉。

“哎，你家还是要比我家好多了，最起码的一点，没人会因为你家有个精神病的父亲而嫌弃你吧。”沫阳依然把自己恋爱的挫折归因于父亲。

“我希望你不要埋怨你的父亲，那是别人与你没有婚缘，要是两个人有婚缘，即便是棒打也是鸳鸯不散。”杏子却认为婚姻还是由姻缘注定。

沫阳沉思起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杏子。

“就拿我哥哥来说，起初他和荷花的关系的确很好，在我看来，便是青梅竹马的天生一对，地配一双，可是如今还不是荷花与大刚爱得如泥是胶的。说明，荷花与我哥之间原本就没有姻缘。”

“啊，荷花和你哥，我看也没有姻缘。你看荷花的一副尖酸样，配起大刚来还真的不错。”沫阳凭借女人的第六感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也和你有类似的同感。”杏子对沫阳的观点随声附和道。

“你哥，从相貌和诚实，并且又能干，我看你家的养鸡惩养猪杨，就不错嘛，依我看，到了每年，你哥便会开始为你家挣钱了。”沫阳用赞叹的口呼评价着五一。

杏子听到这一点，顿感暖心洋洋。

三

五一自己使用电孵育法所孵化出来的土鸡，在近四个月时，发现母鸡和公鸡的比例基本上达到了二比一。所以面对几百号母鸡来整天观察那个母鸡的产蛋率高，便是一项非常艰苦细致的工作。

杏子看到整天对编着序号的一群母鸡忙乎，便疑惑地问：“哥，你咋不养蛋鸡啊。蛋鸡养起来就不会使你如此操心的。”

“我选择的是养土鸡，以后还要对土鸡进行改良，让土鸡具有某些肉鸡的特点，这样我就通过孵化和养殖来专门从事土鸡的活禽销售，从中获利。”

而养猪的目的也是在这批猪中选择出五头母猪和一头公猪作为种猪来做仔猪繁育，主要以卖猪仔获利。这也是五一起初的打算和想法。

自从小母鸡开始产蛋以来，每天的产蛋收入还不够购买每天所有鸡所需的玉米钱。而现在，五一又在着手五百枚肉鸡蛋的孵化。因为五一自己的想法是以肉鸡的公鸡和土鸡母鸡作为合养在一起进行繁殖，从而对土鸡品种进行改良。这个想法是源于自己无意识在一家烧鸡店门口一个顾客的想法：说土鸡小一些的味道不错、肉也鲜嫩，但美中不足的便是肉少些，而肉鸡虽然肉多些，但口感差些。而五一受到通过在学校里学习到的遗传杂交知识的启发，便有了这个改良的想法。

自从杏子把沫阳领到家里来后，五一心中便对沫阳产生了痴心妄想的单相思。

时间大约过了一周，五一在中午杏子吃饭期间，笑着凑近杏子。

“杏子，我觉得沫阳这个人还不错，你可把她再叫到家里来。”五一说话间，脸上透露出一些腼腆。

杏子看出哥哥的心思，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次，杏子索性向沫阳把哥哥的想法直白地告诉了她。当沫阳听到杏子的直白，心里忽然荡起层层涟漪。

沫阳在杏子的邀请下，毅然决定客随主便地来到杏子家。

既然五一和杏子不嫌弃自己的家庭背景，能够接纳自己，而自己也觉得五一的人品也不错，而且具有积极上进发家致富的欲望。

在杏子的牵线下，五一和沫阳在晚饭后，相互之间进行了较为深入的坦诚了解。

四

时间一晃便到了高考时间。

荷花和大刚的关系发展，已经进入到了相互依赖的地步，双方无论是荷花，还是大刚，要是一日不见，便觉得有三月不见的思念之情。

而杏子也寻求一切机会，去追求自己的终身托付者——小刚。

小刚虽然从初中毕业后，由于对学习不感兴趣，而使他感兴趣的是摩托车的维修。因此小刚便在镇子上的一家摩托车销售店里开始打工。

杏子因为和荷花之间的表面关系显得非常亲近，而且大刚有时为了追求和加强他和荷花之间的恋爱关系，便离不开杏子的帮助。

自从杏子和荷花一起去过大刚家后见到小刚，杏子便心中产生了追求小刚的念头。其实，杏子在见到小刚之前，也对自己相好了一个目标，那是另一个班上与大刚同村子的一个男生，杏子只是为自己寻找机会后与这个男生有过几面之交。但是为了给哥哥报仇来对付荷花，小刚要比这个男生的便利之处举不胜举。

又一次，杏子和荷花走在回家的路上。杏子极其亲热地对荷花更是嘴甜如蜜勺。

“荷花姐，我想和你永远形影不离的在一起。”杏子说完后，便情不自禁地咬起自己的嘴唇，难为情地期待荷花的回答。

“这怎么可能呢？”荷花显得既高兴又无奈。

“只要你肯帮忙，便是不可能变为可能。”杏子绕着官子说。

“你让我帮忙，怎么帮忙？”荷花有些茫然。

其实令荷花即便是想破脑子，也意想不到的是，杏子心中想的是让荷花帮忙下成全她与小刚。

忽然杏子羞红了脸，低头喃喃地对荷花说：“我喜欢上了小刚。”

话音一落，荷花惊愕得目瞪口呆。

在荷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惊诧，她目不转睛地用迟疑的眼神看着杏子说：“你确信你说的是小刚。”

杏子带着羞涩，会意地点了点头，便默不作声。

这是荷花做梦也没有想到，杏子竟然会有如此想法，要和自己在以后的生活中珠联成妯娌，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儿啊，这样自己不仅在大刚家里有一个相互熟悉的帮手，而且一旦遇到不开心的事儿也会有一个倾听自己肺腑心声的人儿。既然杏子有这种想法，自己做个顺水人情在大刚跟前美言几句，恐怕这个事儿十之八九会有些眉目的。

事愿人为，在荷花的帮助下，大刚也刚到喜出望外。大刚找到小刚把此事给他一言传，小刚觉得这好像是天上掉馅饼的没事儿，也就答应再次和杏子见面。

杏子和小刚的见面是在摩托车销售店旁边的一个小饭馆，大刚和荷花当时也在场，四人一同吃了一顿午饭。

自此以后，小刚便和杏子来往的便密切了。

五

考试结束后，荷花和杏子总是要在一起时不时的要到大刚家去一趟。

但是，杏子对荷花和大刚之间过于亲恋感到有些担心。

杏子总是不断地建议和提醒荷花，俩人要一起举办婚礼，一来可以减少家庭的开支，二来也显示出俩人非常要好的发小关系。

其实让杏子真正担心的是荷花一旦欲火中烧，在大刚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下，俩人发生关系后，荷花怀上身孕。这样自己对荷花的报复便毁于一旦。

在杏子极力劝导荷花一定要和自己一起结婚，一起怀孕，一起生孩子，想想也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儿。

由于杏子对荷花的生理周期记得特别清楚，为了以防万一，杏子便开始想起一个最好的办法来阻止荷花，即便是与大刚之间发生关系，也不会怀孕的有效措施，那便是让荷花服用长效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