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邪念之祸

一

五一和父亲修完鸡舍和猪圈后，他便着手募集家庭养殖的启动资金。原本一个捉襟见肘的家庭，圈舍上就基本花费掉了家里仅存的一点钱，所以启动资金便成了五一的一个心头病。

就在五一和父亲忙于修建圈舍时，村子里便有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其中说些公道话和赞赏之类话的人对父子二人不仅前来帮忙，而且使得二人激发出更大的信念，但是，不乏有些人，认为是瞎折腾，说些风凉话，其中就包括荷花的母亲，这倒让五一和杏子难以琢磨。

父亲一直鼓励五一，“自己要有信心，嘴长在人家身上，要说什么，就随他去说。”

五一心里也认为但凡说风凉话和看笑话的人，也许是出自吃不到葡萄而说葡萄酸的人，只是一时的妒忌而已，要说全然不放在心上，这的确不大可能，因为这样说话者，其中包括荷花的母亲。

对荷花的母亲说出如此挤兑人的话，可能荷花是一无所知的，在自己心里五一总觉得荷花是爱着他的。

五一从村子里乡里乡亲的一些可能借到钱的家里去募集资金，但是一圈下来，只有极个别的想给他借点钱，但也是杯水车薪。

五一把目标定在亲戚身上，但是同样收效甚微，反而招致亲戚中间有些人的风言风语的讥笑。

五一从学校毕业，就开始创业，从募集资金这件事上，五一感觉到人心的险恶，使得纯洁的心灵遭受到现实的玷污。其实，作为学生，虽然生活在现实生活当中，但是对现实生活当中五花八门的人性是缺乏认识的，即便是偶然遇到，也是寄予肤浅的认知。而在自己真真步入到社会时，方可从灵魂深处来感悟现实，所以觉得这个世界是高深莫测的，仅凭自己的力量来改变自身的处境，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寸步难行。

五一只好求助于自己的一个同学老商，老商其实不比五一大，由于其父亲是镇子农业银行的一名信贷员，家里经济情况好些，他对同学们也是出手大方，所以老商便是对他的尊称罢了。

五一来到老商家里，敲这天老商的父亲也在家。五一对商叔说明来意和自己的打算，便提出向银行借贷。商叔是一个思想超前的人，干事总喜欢不拘一格，他欣赏五一的敢作敢为，对生活有理想和抱负，所以便答应给五一借款，但是条件是要一个担保人。

五一得到商叔的承诺，那是喜出望外，激动不已。满含热泪谢过商叔和同学老商。

但是在回家的路上，对于担保人这件事却像一块巨石堵在五一的心口。因为乡里乡亲和亲戚当中，借钱都是那么费事，又有谁愿意给自己担保贷款呢？他一路走，一路寻思，也把最有可能心甘情愿担保的人在脑海中逐一反复排序，最后便把自己的姑父在心里确定下来。

五一没有回家，便马不停蹄地又赶往姑父家。因为姑姑和姑父也算是通情达理之人，平素里对父亲特别关心，尤其姑父也为人仗义。

事情还算事愿人为，姑父畅快的应许了，也约定明日到农行去找商叔贷款。

这样，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明天便可以在筹集资金上如愿以偿。

二

虽然从姑父家返回来已是夜幕降临，天色有亮灰色逐渐变成暗灰色，远处星星点点攒簇的灯光显示那里是一个村庄，偶尔听到灯光处传来几声狗吠，说明此时庄子里的还有串门者。

由于今天的事有了着落，五一悬着的心，安安稳稳的放在肚子里。成功的喜悦倒让他兴奋不已，浑身感觉到异常的轻松，即使赶了一天的路程，也丝毫没有感到疲惫，脚下感到健步如飞，好像被人夹持而行。

一进家门，从轻快的步伐和五一进门时神清气爽的说话声，“大，我回来啦。”再不用五一张罗就感觉到五一已将贷款的事办妥。

杏子看到哥哥兴致勃勃的样子，自己也感觉到心情舒畅，急忙给哥哥倒了一杯水端将过去。

五一把杯子端在手里，吹吹杯口上升腾的蒸汽，便微闭双眼，把嘴轻轻对在杯子边沿，嘘嘘吸引杯中的热水，由于水太烫，他的嘴唇还是被开水烫了回去，他一边用舌头胡乱的舔舐烫痛的口唇，一边定神看了看呲牙咧嘴欢笑的杏子。非但没有喝到水，倒诱得口渴咽干。五一索性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身到门后的水缸前，拿起水瓢，从水缸中舀起半瓢凉水，咕哝咕哝一饮而尽。并用手摸了摸腹部，显示出满福来。

五一感慨，什么是“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五一次日和姑父如约而至到镇子上的农业银行，依照精打细算的计划，贷到7万元的资金。从银行门口出来，五一背着沉甸甸的钱，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愉悦，脑子里憧憬出自己养殖的满圈的鸡和猪，活蹦乱跳，鸡声争鸣满地蛋，猪尾招摇四方钱。

五一在姑父的帮助下，首先买了鸡笼所用的铁丝床和铁丝网，以及一些水泥和钢筋，雇了一个车便拉回家。

第二天，五一按计划，到县城买回一辆三马子，这是村子里第一辆三马子，当五一的父亲和姑父在新三马子到门口时，迎新的爆竹声，自然招来村子里不少放炮贺喜挂红的人，一时间，本来狭窄的家里人声鼎沸。五一只好买来烟酒给予招待。

自五一买来三马子后，村子里好多用有色眼镜看人的那些人，好像遇到仙道后被点化，满口阿谀奉承，就连以前的薄脸皮，现在也变得厚实几许。这种变化，虽然从心里来讲，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对当前急需帮忙搭设鸡笼架来说，反而倒是一件难得一遇的好事。

就四层两排鸡笼架的搭设，就花费了半月余的时间。同时，五一在孵化室，也搭设孵化床。

五一现在开始订阅农民日报，并通过学习，掌握有关与家庭养殖的信息和分享其中的一些成功经验，以便填充自己在经验上的空白和提升自己在科学养殖上的的认知。

当所有的基础设施准备好后，五一首先到四川的绵阳，买来20头良种猪仔，开始幼猪猪的饲养。继后进行猪仔的繁殖和成猪销售。一月后，1000枚蛋鸡的鸡蛋孵化在孵化床上实验性的开始。

三

五一的家庭养殖在一帆风顺中进行着，蛋鸡孵化以喜人的破壳率孵化出八百多只小鸡仔，良种猪仔也安全度过水土适应期，这些令人欢喜的开头，更让一家人信心百倍，对养殖发展充满无限憧憬。

但是，五一一段时间的夜以继日，与荷花的约会几乎忘记一边，甚至于连每天是星期几都顾不上思考。不是今天有些闲暇，整天的忙碌，那有心思想和荷花的见面。

荷花也是，这段时间，也从五一的眼前消失了踪影。

五一静下心来，从自己跑贷款至今，已有三个月没有见到荷花。就连暑假，荷花也没有到自己家里来过，也没有从杏子口中听到有关荷花的近况。尤其是自己买回三马子那天，荷花父亲倒是也来过了，并且给自己放了一挂鞭炮，当时好像也没有提到过荷花。五一无论如何去回忆，就是这三个月中，想不起荷花的一丝一毫记忆，那怕是一句关于荷花的话。想来想去，心中对荷花的想念之情愈加浓烈。

五一从厅房门中走出，不知不觉来到杏子门口，看到紧关着的门，从身后照来的阳光把自己的身影从脚下拉铺到杏子的门口。他恍然大悟，现在是早晨，杏子已去学校上学。自己使劲回想今天是几月几号和星期几，想了半天，除了现在是九月份，其余便没有印象。他只好回到厅房，看看每天被母亲操心翻扯的日历。

杏子现在和荷花一起上到了高三。

今天是一个星期三。其实，自从五一名落孙山后，便着手自己的创业，对星期的概念，一天天变得模糊淡化。而对阴历时间倒还有些清楚，因为镇子上每逢双日便是逢集。

中午，五一给自己的一群宝贝给完食水后，便帮助母亲做起午饭。今天是五一近二十年来，初次坐在厨房中，给母亲帮忙烧火做饭。五一这种突然的举动，母亲感到惊讶不已。

母亲原以为五一坐下来烧火，是有话跟自己说，但是过了许多时间，自己擀好一张面，拌了两个下饭凉菜，五一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一味的烧火。

面对二十岁的儿子，一言不发地坐在自己身边一味去烧火，母亲心里到觉得不是滋味。

“五一，我想让你姑父或者舅舅给你握塞个对象，你看如何？”母亲把自己的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说了出来。

五一淡淡一笑，说：“妈，先不用着急，等到我开始赚钱再说吧。”

五一心里想的是荷花，所以对母亲的关心打起推托。

母亲看到儿子没有着急找对象的意思，也就不再提及张罗对象的事儿。而是顺口说起猪和鸡防病方面的事。

五一好像亲身经历似的，从理论上滔滔不绝地对母亲说起猪和鸡在什么情况下给什么药打什么针。母亲越听他越像村里以前那个猪大夫，猪大夫其实不姓猪，由于经常给猪儿羊儿什么看病，大家给他一个绰号叫猪大夫。

母子俩一边做饭一边说话，不知不觉饭就做好了。

就在母亲说“再等等杏子”时，说曹操，曹操就到。

门外传来杏子吱吱嗫嗫唱歌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杏子一进门就对厨房里的母亲张口喊道。

吃饭间，五一总是要看几眼杏子，若有所说。

杏子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哥哥现在心里想什么，想要说什么，都是一清二楚的。

吃过饭后，杏子回到自己的房间，五一随后也跟了进去。

五一从口袋里掏出一份信，递给杏子。

“劳你交给荷花好吗？”

“你自己咋不去给。”杏子斜眼看着哥哥，一副阴沉的脸。

四

杏子面对哥哥对荷花执着的爱恋，心里也感到万分沮丧。

荷花已经移情别恋，可是哥哥全然不知，一时间杏子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哥哥，其实最好你把信亲自给荷花更好。”

杏子对傻兮兮手里拿着信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哥哥，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有一丝悲伤说。

“为什么你给哥哥不帮这个忙。”五一根本没有理解和看出杏子想要表达的意思，反倒埋怨起杏子。

“哥哥，……”杏子话到嘴前又收了回去。

杏子看到荷花移情别恋后，心里感到的确不舒服，虽然每天和荷花时常一起走在上下学的路上，但是始终感到别扭。

可是，令杏子意想不到的是，荷花有时说几句关心哥哥的一些话。

就在前两天，荷花还惦记哥哥的身体和养殖情况。

杏子便用藕断丝连来描述荷花的心态，但是又觉得不妥，万一荷花和大刚之间就是单纯是学习上相互帮助的关系。可是，杏子的第六感觉明确告诉自己荷花喜欢上了大刚，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

在杏子的建议下，晚上，五一索性大胆到荷花家假装借东西去看荷花。荷花有一本钢笔字帖，这是五一买给她的。所以，五一到荷花家，就说要接钢笔字帖，就在荷花去自己房间去取字帖时，五一也跟了进去。

五一把信递给荷花，荷花脸上露出羞涩，对五一微笑了，并对五一滑稽的抛起一个媚眼。五一趁机在荷花脸上亲了一口，荷花不但没有敌意，反而也仓促回敬一个亲吻，便把五一的信塞进口袋。

五一拿起字帖兴高采烈地出门。

当杏子看到哥哥手中的字帖，便知哥哥马到成功。

杏子偷偷地问五一：“荷花对你的好不好？”

五一便把他亲吻荷花，荷花亲吻自己的事儿，嬉皮笑脸地告诉了杏子。

杏子心里反倒一阵不安。

时间一晃到了过年。

就在正月初六这天，大刚出现在荷花家的门口。并且荷花把大刚依依不舍地送过了泉，方才转身回来。这一切敲让杏子尽收眼底。

杏子对荷花和大刚之间的发展感到心急如焚，想去阻止，又不好干涉，只好听之任之。

但是，如此下去，受伤害的是哥哥五一。杏子对情感脆弱的哥哥非常清楚，关于这一点，自从上次俩人发生关系后的表现，杏子就对哥哥的弱点看得清楚。

五

“哥哥，你要是的确喜欢荷花，必须加强俩人之间的感情交流。”

杏子对哥哥劝道。

“我两之间的关系很好，难道你看不出来？”五一对杏子反问道。

“我说话是有理由的，我希望你得到重视。”

杏子并没有直截了当地告诉哥哥荷花现在和大刚之间的发展，恐怕已经严重威胁到他俩的关系。也就是说，大刚可能在荷花心目中取代了五一的位置。

新学期开学因为要假期补课，所以提前了一周。

就在放学路上，荷花冷不丁地说：“要是以后我和你哥结婚，没有孩子会是一个什么情况。”

“怎么会出现那种情况，肯定不会的。上次你不就敲在倒霉后吗。”

杏子虽然这么随口一说，但是，心里清楚荷花此时告诉她这件事的用意。此地无银三百两，这是不言自明的。

杏子回到家后，便把此时告诉了哥哥。

五一对自己先前的冲动懊恼起来，也对荷花对自己的看法感到气愤。

杏子对自己过去的判断确信无疑，就是由于哥哥的这件事，就是成为荷花产生移情别恋的导火索。

六

五一自从离开学校步入社会这个大学，一天天变得成熟，对人们之间相互交流的有些话，也学会了听言外之音。

可是年轻人就是年轻，冲动依旧在处理问题是唱主调。

恰巧，二月初八这天，荷花一人在家，因为荷花家种麦子，荷花留在家里做饭，五一也和母亲给她家帮忙。其实，每年到这个季节，村子里都要相互帮忙来春种。

就在大家忙乎种地时，五一骑上自行车回家，说要去给鸡舍换一下气。

五一一回来，便去了荷花家。

此时荷花正在厨房洗菜。

五一和荷花自然少不了一番亲热。其实，荷花虽然喜欢上大刚，可是要是和五一在一起，尤其是俩人独处，她就会身不由己地和五一亲热。一旦亲热起来，就会忘乎所以。

就在俩人疯狂地亲热时，五一把荷花一步步推到厨房中的炕沿。

五一突然在脑海中产生一个巨大的邪念，那就是在荷花身上再次验证自己的男儿身。

五一不顾荷花的阻挠，拉下荷花的裤子，就在他不顾一切，将自己的膨胀发硬的下身贴到荷花的隐私处时，他意想不到的的事情发生了。

荷花显得异常绝情，气急败坏的样子，一只手用尽全力从自己的胸前到下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在另一手推动五一身体的瞬间，手掌就猛地打向他的下身。五一在疼痛的反应下，从荷花身体上闪开。但此时，荷花撂出了绝情的一句话：“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我也不想嫁给你。”

五一对荷花的绝情反抗措不及防，伴随下身的一阵困疼，自己的命根子一下子也就蔫了下来。

五一听到荷花亲口告诉自己不想嫁给他时，此语如晴天霹雳落到自己头上，他一下子不知所措。

事后的一两天，五一自觉下腹胀困，后来这种感觉便消失了。但是，噩梦降临到五一的头上，自从命根子遭受荷花一巴掌的打击后，有时在晚上自己想让它起来，可是好几次努力，结果总是令他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