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见爷爷奶奶
司连枝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双手负在身后，仰着脖子，“没有，恰巧路过就进来看一看。”这么明显的谎话司连理也懒得给他纠正了，挣扎着穿上自己的靴子，“娘和爹呢，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自然是有事做的。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闲啊。”司连理瞥了他一眼。
后面的日子，司家过得也是非常忙碌的，司连理经历了好几天没见着司向南的生活，喻姝和司连枝也没在她跟前提过越家和褚广寺的一个字，生怕让她联想到那天的惨状。
收到信的司家老爷子携妻归来，眉须皆白的，看上去就像是个仙人一般，可惜了一出口就暴露了是个糙汉子的本质，“老子又回来了！”
本来想给他请个安什么的，司连理和司连枝双双止住了脚步，嘴角抽的不像是自己的，这……司凯云一看，“这不是我的两个乖孙吗？”上前就要试试司连枝的身手，硬是被他夫人拦住了。
司向南难得回府，带了喻姝在门口给两老接风，结果被严严实实的给忽略了，两老一人拉着一个乖孙，说说笑笑的进了府。
自从有记忆来就没见过司家两老的司连理和司连枝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没想到自己温文尔雅的父亲居然他的父亲是如此……豪爽。
跌破眼镜的司连理一脸懵的被奶奶一顿夸，夸得快不认识自己。
后来司凯云带着司向南去往书房，喻姝带着小的与奶奶在厅堂中，“这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们离开的时候，小连理和小连枝才这么大。”奶奶两只手合在一起。
喻姝全程笑着点头，奶奶看着司连理和司连枝的眼神中全是慈爱，看得司连理和司连枝十分不适，低着头也不敢说话。“现在都长大了。”奶奶再来一句感叹。
“现在连理都会了些什么呀？”奶奶继续慈爱，司连理看了眼喻姝，再次把头低下去不敢说话，她能在奶奶面前说啥呀，说自己会鞭子还是说自己轻功老好了。
老人家问起，全家人陷入愁云，喻姝看了眼司连理，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她随了她父亲，一天不爱女孩子的东西，就喜欢舞枪弄棒，哪有些女孩子的样子。”
曾经她为此是伤透了脑子，现在……随她吧，放开了，感觉轻松多了。
司连理私底下默默吐舌，没办法，奶奶愣了愣，然后笑了，笑的很愉悦，“好啊，司家儿女就该是这样。”
书房内，司向南和司凯云一派正经，“越家的事实在来得蹊跷。”司向南想了几天了，越想越觉得这个火灾来得蹊跷。
司凯云一脸沉重，对于儿子的话认可也不作评价，“还记得我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吗？”
两父子沉默了，当年，按照司凯云的功绩，总揽兵权都没人反对，但一将功成万骨枯，伴君如伴虎等言让司凯云放弃了红尘间种种功名利禄，选择了和妻子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
走之前，司凯云还特意和越青云聊了一宿，劝他不要太过锋芒毕露，杯酒释兵权之行皆可，没想到，还是有了今日。
“新皇……对越兄还是很器重的，况且越家是寒门将子，没有其他的族系，皇后一族需要越家的压制，不该是新皇才对。”司向南不是没有想过新皇，当今天下的局势，再怎么看也是皇后一族的势力更加让新皇警惕才是。
司凯云看向司向南，“当时的火灾是怎么发生的你可有打听到？”
“现在只能知道那火源极为靠近越兄一家的行院，故此，越兄一家尤为惨烈。当时正是深夜，不到打更的时间，无人知晓。”春祭的时候，皇帝晚上都歇在褚广寺，这几日的褚广寺把手比皇宫还要严密几分，若真是人为纵火的话，那人定是位高权重之人，手段还很是狠辣。
这次火灾中死的不仅仅是越家，还有多名大大小小的官员及其家眷。
两父子在书房内沉思良久，“明日去青云家看看，借收拾衣裳作衣冠冢的缘故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现如今也不能草草说这次的火灾是针对越青云而起的，但还是要看看。
出了书房，司凯云直奔厅堂而去。
慢慢跟奶奶混熟了以后，司连理和司连枝才放开来，见司凯云来了，奶奶第一个起身去给司凯云擦汗，两老之间的感情羡煞旁人，“我也好久没活动活动了，连枝连理，要不去比划比划两招？”
不同于奶奶，司凯云可是经常和司向南通信的人，连理学武这件事初时司凯云还有些反对，生怕委屈了自己的孙女儿，后来司连理执意学武，这师父还是司凯云亲自去请的，否则司向南一在朝为官的，如何能请到崇尚自由的江湖人士。
司连理和司连枝有些兴奋，司凯云可是当年真真实实的上过战场的，还是赫赫有名的威远大将军，能和爷爷比划比划两招，司连理想想就很兴奋。
喻姝赶紧劝阻，被司向南暗中拦下了，冲着她摇摇头。
当年司向南对学武的兴趣不是很高，三番两次的被司凯云追着打，后来奶奶的劝说下，司向南才能踏踏实实的在太学里面上学。
现在有两个对学武如此痴迷的孙子孙女，司凯云也暗暗开心了好几回，早就在书信中提到过要回来检查检查这两个小家伙是否真的学到本事了。
一家人风风火火的到了司家修建的练武场，上面有各式各样的武器，都是京城中的名师打造，用的还是极好的材料。
司凯云上前挑了个顺手的大刀，奶奶不同意了，“你比划比划两招就够了，要是这大刀不小心伤到连理连枝了怎么办？”
司连理和司连枝连连摆手说没事，司凯云委屈巴巴的看着奶奶，“我当年就这大刀用的舒服，你不让我用这个，输了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面子在奶奶这是可有可无的，司向南见状赶紧和喻姝一左一右的把奶奶扶下了武台，拗不过祖孙三辈，奶奶暗自生气，等下了场再收拾这个固执的老头。
司家姐弟都用的是师父临走前送给他们的武器，拿到武器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司凯云看着两人，想看看两人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没有做声。
喻姝起身想要劝劝两孩子，司向南一把把喻姝按在椅子上，“让他们自己做决定，爹是在考验他们俩呢。”看爹这表情，笑的多和蔼，也没有出声，估计就想看看两孩子性子如何吧。
想司凯云是谁啊？曾经在战营里摸爬滚打的人物，还在战场上风里来雨里去，就坦然交兵权那事就能看出司凯云看所有事都看得挺通透的。
“你先吧，我明日再和爷爷比划比划就行。”司连枝挠挠脑袋，虽然他也挺想现在就见识见识爷爷的身手的，但两人一起上确实不太仁义，司连理知道司连枝对于大将军的期待，自己拿着鞭子朝台下走，“算了吧，你先，我好看看明天准备准备。”
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司凯云不依了，把大刀尾巴杵在地上，叉腰看着司连理和司连枝，“你们两个一起上，是怕我这个老头子还打不过你们两个黄毛小儿吗？”
喻姝皱眉看着台上的两个孩子，这两孩子平时打架时就没轻没重的，要是伤着了老人家该怎么办，她看向司向南，想让他去劝劝，司向南握着她的，摇了摇头，“相信我们的孩子。”
既然司凯云都不介意，司连理和司连枝就一起上呗。
恰巧两人的武器一个适合近攻，一个适合远攻，司凯云纵使以前有多厉害，现在年纪又大了，面对的还是自己的亲孙子们，不能下死手。
大刀挡住了孙子的长矛，手却被孙女的鞭子缠住了，眼看着老脸即将挂不住，司凯云用上自己的内力震开了孙子的长矛，紧接着手从鞭子里面抽出来。
被内力震得手麻的司连枝差点连长矛都握不住，姜还是老的辣，前期司连理他们占尽了优势，后来随着司凯云越来越得心应手，司连理他们那点优势就荡然无存了，点到即止，当大刀迫近司连枝眼前的时候，这场打斗算是结束了。
司连理收起了自己的长编，一如既往的盘在腰间，司连枝把长矛反手放在身后，司向南带头鼓掌，“这么多年了，爹的武功还真是没有退步一点。”
夸老人家夸的得心应手，司连理和司连枝连连点头附和，奶奶始终都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司凯云笔试完了把刀一把塞在司连枝的怀中，一步跳下武台就跑到奶奶身边，一脸讨好的样子跟在武台上呼风唤雨的样子判若两人。
早已习惯的司向南带着喻姝远离他们两人，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奶奶的脸色有所好转后，司向南适当的带着一家人去请二老移步到膳厅吃饭。
二老回来了可是件喜事，喻姝早早吩咐了人今天准备丰富点，掐着点到了膳厅，这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满满一桌的饭菜。
司连理看着这些饭菜眼睛放光，克制住自己待二老落座下筷之后才拿起了筷子，喻姝忙着给二老布菜也没去纠正司连理的吃相，倒是司连枝吃的斯斯文文的，还不忘暗戳戳的在桌子下踹了司连理一脚，提醒她的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