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师父的信
“还行吧。”越泽的手软趴趴的搭在太师椅的两旁,就是不太能动了,“你这方法靠谱吗?”这是什么魔鬼训练方式,两个时辰下来后整个人都像是废了一般,若是天天都这般训练,手还不练成麒麟臂了?
想此,越泽往旁一瞥,司连理平时不喜女孩子宽袖的衣裙,看上去好看是好看,就是活动起来不是很方便,耽误她平时练武,这么一看司连理的手臂很是纤细,越泽放下了点心。
司连理是经历过的人,自然能猜到他想的什么,“我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至于能不能成,就看你个人的悟性了。”
总之,要是没成也不要怪我,是你自己没能力。
不提起这回事,越泽还没想起她倒是有个师父,司府几年前请了个名气很大的人来司家姐弟练习武术,“你那师父是什么名头啊?”
前几年这件事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的,有人说司家请来的可是当过武林盟主的人,也有说是前几年失踪的江湖圣手,更有人说是江湖大盗……各种猜测都有。
这些传言听听也就罢了,没几个人真当回事,瞧着司连理这挥的一手好鞭,她那个神秘莫测的师父真有几分本事。
“你还想打听我师父的名头?诶,越泽,你今天的来意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司连理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京城中的人对她师父的身份猜测她不是没有听过,什么都有,他们一家人也没有去澄清什么,师父更是不在意。
越泽扭开脸,“我就提提怎么了。”
“你以后别去打听我师父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司连理栖身抓了他的衣襟,恶狠狠的威胁。
挥开她的爪子,越泽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谁媳啊。我休息好了,下一步练什么,不会还是提水扎马步吧?”
得,提水扎马步是他越泽十几年遇到的最大的挫折了。
司连理把红鞭挥出,示意他步入正题。
越泽把鞭子拿了出来,两人的鞭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司连理握紧了手中的鞭子,免得待会不小心拿错了,她教着越泽注意手上的动作同时要小心自己下盘,若是下盘不稳,使得再好也没用。
两人在小院中一鞭一鞭的挥来挥去,时间很紧,司连理索性就把自己能想到的招式教给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越泽的天赋真是令人嫉妒,要是再练练,超过她目前的水平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学鞭法的越泽越来越得心应手,手中的鞭子没有司连理那条好,但还是能挥的有模有样的,他手中的鞭子甩出去的同时眼神转向司连理,嘴角勾起抹坏坏的笑,下一秒鞭尾在巧劲下转弯,鞭子稳稳的缠住了司连理。
司连理猝不及防,被鞭子甩的一个趔趄,直直往地上栽去,她赶紧用手护着脸,越泽两步上前,一手搂住司连理,有些硬的发质触在司连理的脸上,有些扎人。
缓缓睁开眼,就是越泽笑的很贱的看着她,司连理脸色一黑,脚上使力,一脚踢在越泽肩上,越泽吃痛松开了手,司连理连连后退。
她一甩手中红鞭,在地上留下条深深的痕迹,随后红鞭如红蛇般窜向越泽。
不妙!越泽手腕翻转,用鞭子去挡司连理的招,在半途时司连理侧身躲过,手中的鞭子直指越泽,“你的鞭法还是我教的,想玩我,你还嫩着呢。”
轻轻松松制服了越泽,司连理呵的一声笑了出来,一脚踩在石凳上,看着坐在地上的越泽。
“你最厉害。”越泽满头的汗,晶莹在他脸上泛着光,少女一脚踏在石凳上,笑的酒窝浅浅,山间的清风为她歌唱。
闹也闹了,“我能教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回家再练练,提水扎马步每天也要练两个时辰哈。你可以走了。”司连理看着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赶了越泽就去膳厅了。
提水扎马步……想着每天要练练,越泽叹息了一声,难怪那么多人坚持不下来呢。
以前司连理还小的时候就开始扎马步了,后来渐渐大了,扎马步四五个时辰对她来说就不在话下了,轻轻松松就可以办到的事。
直到一天她路过师父的房间见他甩那红鞭虎虎生威,司连理愣是缠着要师父教她鞭法,师父被磨得没有办法,就让她开始了提水扎马步。
刚刚开始的时候她和越泽都是差不多的狼狈,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面提出来的一般,若不是有了扎马步的基础,她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后来练多了,基本功扎实了师父就开始教她鞭法了,后来师父走的时候就把鞭子赠予她了,司连枝那里师父赠了一个长矛。
“连理,听说明日春祭,沙丫头也要跟我们去?”喻姝给司连理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司连理低头吃着碗中的饭,抽空回了句,“对啊,我已经答应了。没有什么问题吧?”
她记得每次去春祭的时候,都有些叔叔伯伯说他们去的人太少了,带个沙茗应该不成问题吧。
司向南和喻姝对视了一眼,笑着摇摇头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当然没问题了,带着沙茗就不怕你这么皮了。”
司家比起其他人家,少了许多的勾心斗角,两个孩子也心性单纯,不懂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也好……
一家人吃了饭,让人搬了几张椅子在四方院中,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坐在院中,司连理吃着桂圆,观赏着天空的皓月,司连枝坐在身旁,另一边是喻姝。
晚风携着惬意袭来,把凉意击得溃不成军。
看够了父母间的你侬我侬,司连理撇过头看向司连枝,“师父给你写信了没?”都走了这么久,司连理也只收到过师父的一张新,不连落名,一共就六个字,一切顺意,勿念。
司连枝斜了眼司连理,“我一封都没收到。”师父给司连理写了信他是知道的,没想到师父就这么绝情,一封信都没给他过,想着司连枝气的没处发泄。司连理乐了,司连枝从小把师父当作神一般的存在。
那份信仰简直比教徒还虔诚,“你知道师父去哪了吗?”被瞪了眼司连理才收回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容,司连枝正视她,“莫非,你知道?”
“这样吧,你穿一次女装,我就告诉你。”司连理笑着冲司连枝勾了勾手指,嘴角边的酒窝盛满了美酒一般,若不是习惯了她的笑容,一般男人还真的抵不住。
作为一个在司连理魔爪下活到了十几岁的男人,司连枝微眯着眼注视司连理,被看得心里发慌的司连理在司连枝身上拍了一下,“还想不想知道了?这样吧,我也觉得这个要求是过分了点……”
不如……
俩人父母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嘀嘀咕咕什么,看着她们,笑的月光都敌不过的柔和。
至于第二天为何司连枝负伤上了褚广寺除了司家人没有谁能知道……
反正至此以后,司连枝发誓,要是自己再信司连理一回,他就是猪!
春祭是个大事,全京城都对这个事特别重视,这可是关系到这个国家一年风调雨顺,百谷丰登的大事。
这天一早,司连理睡得迷迷瞪瞪的,哈喇子流的让人目不忍视,冬琼和夏萱站在司连理的床前一炷香的时间司连理都没有什么反应,“要不……我们把小姐直接拉起来吧。”夏萱嘴角抽的厉害,小姐是她见过的最没心没肺的人了。
时间快到了,也只有如此了,两人一左一右的架起司连理,把她放在梳妆台前坐下,司连理连眼睛都睁不开,“这是干嘛啊。”
还活在梦中,司连理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睡意,冬琼夏萱懒得回她,现在的司连理就没有睡醒,回了也是白回,还不如抓紧时间把发饰弄好。
夫人昨天交代了她俩,今年的春祭是新帝登基的第一次春祭,格外隆重,必须得做到步步谨慎,不得出半点岔子。
往年小姐还可以多睡会,悄悄流进队伍,今年……“衣服呢?”一个扶着司连理的脑袋,一个挽发,好不容易把头上的东西弄好,夏萱和冬琼才发现衣裙不在。
定是准备衣服的忘了送小姐的衣裙过来。
两人又是一番折腾才拿回了裙子,“冬琼姐姐,衣服来了。”夏萱为了赶时间连托盘都没有拿,抱着衣服匆匆的进了内间。
此刻的司连理有了一丝意识,相当配合的把衣裙穿上了,接下来就是穿绣花鞋了,司连理突然挣开,“我要穿平时的靴子。”
绣花鞋底太薄了,也不符合她的审美,到时候活动起来都不方便。
“这裙子这么长,没人看到我穿什么鞋子。”司连理灵活的避开了夏萱冬琼,利落的套上了自己的靴子。
抬眼见两人犹豫,司连理起身转了两圈,“是吧,真看不见。”
冬琼这才放过司连理,朝着府门门口走去,夏萱在司连理身后停了会,又跑回司连理身边待着,“我发现今年小姐的衣裙比往几年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