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越泽上门拜师
沙茗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不早提醒我。”司连理哪敢跟她说就是想要看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呢。
说书人清了清嗓子,扒拉着那几根羊角胡开始摇头晃脑的讲书,司连理手里抓着一把的瓜子儿,一边往斜挨着沙茗,“这个说书人在京城中讲的不咋地,但是他讲的故事倒是很新奇。”她可是听遍了京城的所有茶馆才得出的这个结论。
第一次听讲书的沙茗虽然不知道他的水平,反正她觉得这人讲得挺有意思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司连理砸吧砸吧嘴,挪开了,继续听讲述人,“只见那雷声一鸣,你们猜怎么着?”说书人惯有的技巧,司连理笑了笑,不以为然的继续嗑瓜子。
坐在旁边的沙茗来劲了,“怎么着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说书人,等着他的下文,看了眼身旁来了劲的沙茗,移开自己的眼神。
“雷似巨蟒,直劈向张家小子的小院……”众人哇了一声,这被雷劈了还不得外焦里嫩嘛,司连理觉得今天的故事老套了,张家小子肯定死不了嘛,不出意料的,张家小子果然没死,还因祸得福。
一通故事讲完,众人沉浸在故事中还没有回过神来,司连理把桌上的瓜子壳收拾在一堆,方便小二待会打扫,“走了走了。”是时候该回家了,要不然沙家就要派人到司府要人了,司连理眼神落在沙茗身上,发现她眼睛红红,眼泪在眼眶中旋转。
司连理嘴角抽了抽,扶额,“就这故事把你给听感动了?”沙茗红着眼看向她,司连理收起脸上的笑,“是挺感动的,那男主身残志坚,为了保护心上人,甘于舍弃自己的性命,好男儿!”还外带鼓掌,引的剩下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聚焦,沙茗嫌丢人,抹了把泪水拉着司连理走了。
并肩回到了司府,等沙茗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两人就登上马车直接往沙府赶,时间也不早了,免得待会沙府真的派人来要人了。
马车摇椅晃的,还没到沙府,沙茗撩开帘子往沙府的方向看,贵妇人穿着的沙母不知道在沙府门口站了多久了,“大叔,麻烦你快点。”沙茗有些着急,忍不住催了声赶马车的车夫。
车夫得令,加快了速度,几下到了沙府门口,司连理怕沙母怪罪沙茗,跟着沙茗下了马车,“麻烦连理送茗儿回来了。”沙母在司连理面前永远都是这幅笑容,若不是见过她训斥下人,司连理还不知道沙母也是个狠角儿。
“是连理应该做的。”在外的面子司连理还是拿捏得很到位的,眼睛弯弯的,再加上一副极具欺骗性的面容,让人很难不喜欢她。“听说过几日就是春祭了,因为我的原因,茗儿这孩子从小也没见过这些大场面,不知春祭的时候连理能否带着她……”
沙茗暗地里拉了拉沙母,眉头紧锁,咬着下唇,“母亲……”
司连理看着她们母女,“伯母言重了,只要沙茗愿意,她要去哪我都跟着。”转身回了车厢,司家的马车摇椅晃的离开了,沙母看着沙茗的眼神中满是失望,转身回了门。
春祭一年一度的大事,帝王祭天,各位官员带去的家眷都是限了量的,像沙家家主仅仅只是个四品官,能带的也无非就是妻子和两个嫡子嫡女。
司家就不一样了,司向南身边只有喻姝一个妻子,膝下一双儿女,依他的身份,再带个沙茗是绰绰有余的,若是沙茗想去的话,他们家和沙茗的关系定是能带去的。
今天沙茗的反应如此激烈,向来沙母没有和沙茗商量,沙茗又是个极为好面子的,这回沙母是伤了她的自尊了。
临近春祭,司向南忙的脚不离地,这几天除了吃饭,司连理就没怎么见过司向南,太学里面的博士也为了准备春祭,这几天司连枝倒是日日呆在府中,成天背背书,找司连理练练招数。
不日,沙府那边也来信了,大致意思就是当日沙府会把沙茗送过来,就麻烦司连理多多照顾了,司连理和司连枝送走了沙府前来送信的人,“你成天招惹的事还挺多。”司连枝无奈摇摇头。
“沙茗和我们家都这么熟了,帮一把又怎么了?倒是你,赶快回你的院子把你的论语看完吧,到时候爹爹抽查过不了关,可饶不了你。”过了春祭太学那边自然是要正式开始了。
司连枝本来还没想起这一回事,司连理这一提醒,如梦初醒,赶紧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院,冬琼和夏萱也被府中征用准备府中装饰,司连理坐在院子中间,擦拭着那条红鞭,师父啊师父,你现在在哪啊?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呢?看着鞭子,司连理若有所思,以前师父在的时候,每日还有些苦恼扎马步,现在师父去云游了,她却闲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想什么呢?”司连理一惊,条件反射,手中的鞭子甩向身后,弹跳到安全的范围。本想着吓一跳司连理的越泽被这一鞭子打的脸上泛着红印,“哇,你这女人出手还挺狠的。”越泽抱着手痛呼,一张俊脸上满是痛意。
回过神来,司连理抱着鞭子,眼神中满是怀疑的看着越泽,“你来我这干嘛?”明日就是春祭了,他怎么也不安分点?
越泽站直了,看向司连理,从腰间取下鞭子,正是司连理以次充好的红鞭。
司连理看了眼红鞭,再看看自己手中的一根,“怎么?改变主意了,想要蓉这根鞭子。”她不怕他,今日他想要从自己手中蓉鞭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越小爷说话算话。谁媳你那根破鞭子,今日来是求你指教一二的。”越泽这几天对兵器格外的感兴趣,越青云见他喜欢,就请来许多武师,但这些武师里面没有一个可以把鞭子使得想司连理这般好的。
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使鞭的技巧在哪。
司连理不大相信,微眯着眼看着越泽,越泽无奈,三指冲天,“我发誓,我是真诚来请教鞭法的。”
“你让我教我就教啊?”见他一脸真诚,司连理暂且就相信他,但她是好人吗?说教就教?也太没有面子吧。于是乎,在越泽死皮赖脸的纠缠下,司连理气的摔鞭,教!就看你学不学得下了。
夏萱和冬琼在喻姝的院子里,司连理就随意找了个丫鬟提来了两桶水就匆匆把人赶走了,免得她见着越泽又闹出什么幺蛾子。“鞭子也没什么特别的用法,有一点必须注意,那就是要稳!越稳越好,提水扎马步,两个时辰。”
司连理让越泽搬来了张太师椅,“可以开始了。”撩开裙摆坐在椅上,说不尽的风流帅气,越泽冲着她笑了笑,我忍!提着水在院子中扎马步。
刚开始还好,越泽还能保持自己风度翩翩的形态,越到后面,越泽脸上的汗水就越多,顺着白皙的肌肤缓缓往下,落入草丛无处,随着汗水越来越多,越泽的眼被汗水刺得睁不开眼,就索性闭上。
遭殃的不仅仅是越泽的眼睛,越泽的四肢开始打颤,水桶中的水漾起波纹,地上也越来越湿,司连理有些同情他,看了眼旁边桌子上摆着的沙漏,还有点,“当初我学这鞭子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坚持坚持就行了,学点东西,都是要付出才有收获嘛。”
不知道越泽是不是已经累得没意识了,反正他是没有理会司连理,见越泽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司连理拿着手绢,好心的给他擦擦眼睛上和额头上的汗水,越泽感受到手绢柔软的触感,缓缓的,缓缓的,睁开了眼。
眼神相撞的一刻,司连理拿着手绢的手一顿,顷刻间移开了眼神,两颊泛起可疑的红,左右飘忽的眼神注意到沙漏已经落完了所有的沙粒,“时间到了,你,你可以休息了。”越泽手中的水桶“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的衣摆和靴子,司连理把手绢丢在他怀里,转身跑开了。
接着手绢的越泽看着她身影,眼中划过一瞬不明的色彩。
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司连理深呼吸了几下缓和自己的心情,忍不住想起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双眼睛了,干净的让人不忍去破坏,很多年后,司连理还是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双眼睛,大概就是,眼角眉梢,都是她喜欢的样子吧。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有些烫,自己在想些什么呢?使劲的摇摇脑袋,保持自己的清醒,转身找了套衣裙换上,再顺便再换了双鞋子,没了湿漉漉的感觉浑身都自在了许多。
想到越泽还在院子,司连理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再次回到院子里面。
她赶到的时候,越泽正躺在太师椅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司连理上前踹了踹他,“想什么呢,手脚好些没有?”
作为亲身经历过的人,司连理知道这两个时辰站下来,四肢就像是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