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药到手了
总有人说,犹太人是天生的商人,实际上荷兰人也是,最起码面前的这位神父,就是一位很好的商人。
耿云一共带了50两黄金,换了两百支盘尼西林,相当于一两黄金,只能买四支盘尼西林注射剂。
贵,真的好贵,可没有办法,现在潘尼西林,也就是青霉素,还没有大量的投入生产,产量本来就不高,再加上日本人严防死守,荷兰神父给出一两黄金四支的价格,已经算是很公道了。
要知道在药贩子那里,于大志给了他们一万块大洋,相当于四十多两黄金,药贩子只肯给五十支盘尼西林,而且还不一定有货。
沉甸甸的金子包,到了荷兰神父的手里,耿云一阵心疼啊,不过转而想想,两百支盘尼西林,能救两百个兄弟的命,这钱花得值啊。
“连长,你把钱给老外了,咱的买卖谈成了?”
刚刚耿云和荷兰神父交流,用的全都是德语,一旁的冬子哪里听得懂,见荷兰神父拿着金子离开,这才赶紧向耿云问道。
“买卖谈成了,荷兰神父去给咱拿药去了,一会儿药拿来你要记住,那是两百个兄弟的命,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了。”
买到盘尼西林,耿云提着的心,总算落下一大半,他和冬子靠在教堂的长椅上,等着荷兰神父把药拿过来。
大概五分钟,身材高大的荷兰神父,夹着个箱子走了过来,在他身材的对比下,显得这个箱子非常小,可在耿云心里,这个箱子的分量,却是那么的重。
耿云小心翼翼的接过箱子,放在长椅上打开,简单的数了一下,两百支盘尼西林一支不少。
“布鲁尼神父,现在实在是太晚了,我们拿着药不方便晚上出去,能不能在教堂借宿一晚,明天早上再离开。”
刚做了一笔这么大的生意,留耿云和冬子睡一觉,当然没有问题,神父点点头说道:“我去把门关上,你们晚上就睡在长椅上面,明天早上八点,会有人来这里做礼拜,在那之前离开就行。”
把话说完,神父就把教堂门关上,然后又拿来枕头和毯子,交给耿云和冬子,把他俩安顿好。
耿云也不枕枕头,直接枕着装药的小箱子,在长椅上躺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孩子的打闹声,把耿云和冬子吵醒,早上六点半,是教堂的放饭时间,几个修女,正在教堂旁边的空地上,给一群大一点的孩子放饭。
等大一点的孩子吃完了,他们就会拿上另外的一份或者几份饭,去喂那些年龄更小的孩子,这个过程往往是喧闹且愉快的。
看着欢笑着的孩子们发了一会儿呆,耿云才从长椅上起来,和冬子一起去和荷兰神父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便拿着小箱子离开了。
市里头就是热闹,一大早的,人们就来来往往,路边卖各种早点的摊子,也都摆了出来,光闻味道就让人食指大动开。
不过耿云和冬子,可没工夫停下来吃早点,他们随身带着两百条人命,快点儿赶回客栈骑上马,回根据地去才是正经事。
紧赶慢赶的,两人回到了客栈,一进门发现,旅店的酗计,顶着两个黑眼圈儿,正无力的靠在楼梯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酗计虽然势利了一些,但这个年代的人,都非常的重承诺,既然收了客人的大洋,答应为客人留门,那就不能睡觉,要等客人回来才能休息。
结果酗计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倚在桌子上坐了一宿,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酗计看到耿云和冬子进门,身体一软,好悬没直接趴到地上,他强撑着来到耿云和冬子跟前,说道:“二位客官,你们总算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我可是真挺不住了。”
看着酗就笑了笑,耿云掏出一个大洋扔了过去,然后说道:“给我们两个准备点早点,把马也准备好,帐给结了,等吃完早饭,我们就走。”
干啥事儿都需要有动力,大洋一入手,无精打采的伙计,一下子就又来了精神,赶紧按照耿云的吩咐干活,简直就是一个靠着大洋充电的机器人。
吃完早饭结过帐,马也准备好了,耿云和冬子走出旅店,翻身上马,就要往回赶。
酗计跟了出来,朝着耿云和冬子的背影喊道:“二位客官以后常来,对了,这一阵子城里正闹罢工,您二位骑马慢点骑,别出什么岔子。”
两匹马已经跑出去二十多米,但酗子的提醒,还是随着风,飘进了耿云的耳朵,随后他想起一个人来。
开滦煤矿工人闹罢工,可闹出一位英雄来,也不知能不能碰着,要是可以把这位拉进自己的队伍,那可就赚大发了。
正这么想着,耿云就看见前面堵着不少人,一队鬼子宪兵,抓着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被一群煤矿工人打扮的人,围在中间不让走。
“你们凭啥抓走节队长他哥,赶紧把人给放了!”
“对,赶紧把人放了,节队长正在井下呢,有啥事儿等他回来再说。”
小鬼子指望着这群工人干活,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干出什么太极端的事情,这时候即便被一群工人给围住,也没有开枪,只是举着枪吓唬人。
一听工人的话,耿云心说,自己的运气真不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眼下的大事件,正好让自己给赶上。
勒住马,叫住冬子,耿云对冬子说道:“我这儿有点事儿要办,你先拿着东西出城,在城外等我。
记住,出城的时候表情自然一点,先下马,再拿良民证,给鬼子看完良民证之后,别着急上马,走出十几米再上马跑。”
冬子不知道耿云有啥事儿要干,不过现在他心里,对耿云那是一万个佩服,连长让他跳火坑,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跳下去,眼下也没多问,抱着药箱就向城门赶去。
看着冬子走远,耿云从马上下来,找了个背阴的地方,靠在一棵大树上等着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