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因有异
沐正松出皇差回来就匆匆赶到静心阁，见到沐瑶的一瞬间，他恍惚透过这张脸看到了另外一个女子。
他托住大蒋氏，“二姑娘，不如先找人看看你祖母，至于这些刁奴，先关到柴房如何?”
周氏跟沐正松对视一眼，也开口道：“还有这大胆的捕头，一并关进柴房吧？”
沐瑶并未见过沐正松，但是除了沐正柏，还称呼大蒋氏母亲的就只能是二叔沐正松了，他一瞬间的诧异稍纵即逝，沐瑶便知这个二叔是个懂得隐藏自己的人。
沐瑶瞥了一眼满脸阴郁的小蒋氏，她对着周氏点点头，笑着离开。
小蒋氏恨恨的瞪着周氏，想看她笑话没门！
……
大蒋氏悠悠转醒，环视一周，所有人都在，除了沐瑶。
“家门不幸啊，沐瑶那个……”大蒋氏哀嚎着抓住沐正松的手，“正松回来了正好，你大哥不在，你要救救你侄女啊，她，她鬼上身了啊！”
沐正松握着大蒋氏的手垂眸不语，他已经收到消息，沐正山最迟四日便会到达阳城，且不说沐正山对沐瑶的态度，就凭自己一个庶子，惩罚嫡女也轮不到自己！
当然，他内心也不想沐瑶受到伤害……
“母亲，你先消消气，或许都是误会！”沐正松咳咳两声，周氏赶忙接过大蒋氏的手。
“是啊，母亲，你先好好休息，一切等大哥回来再说不迟。”
“不行，”大蒋氏怒吼一声，甩开周氏的手，“婉君，你找轩哥儿，把玉虚观的长老请来，二姑娘到底是正山的血脉，我怎能眼巴巴看着她如此下去人不人鬼不鬼的！”
小蒋氏凑上前道：“姑母放心，我已经告诉哥哥，请玉虚观的大长老来，可怜了二姑娘，明明好好的在瑶心居，现在不知怎的变成了这个模样！”
看着姑侄二人自说自话，沐正松心中想起的却是多年前那个女人。
……
沐瑶是被春桃摇醒的。
“小姐，快醒醒，出事了！”
沐瑶睁开眼睛，怎么又不知不觉得睡着了，手里还捏着慕霆夜的玉佩，她刚才好像又梦见了什么，偏是被春桃给打断了，现在竟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小姐，您先喝口水。”柳红递上茶杯，倒是比春桃淡定不少，“李管家跟京兆府的捕头都死了，京兆府的人奔着咱们院子来了！”
“死了？”沐瑶看看天色，估计酉时已过，不觉懊恼，一觉睡了两个时辰，“带我去看看！”
“二小姐，京兆府尹大人来了，说是有事询问小姐！”
柳青在门外通传，主仆三人对视一眼。
沐瑶开门便见一身蓝色官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年纪二十上下，一身正气，仪表堂堂。
“二小姐，我乃京兆府尹司历杰。”司历杰微微抱拳，看清沐瑶才发觉这个将军府的嫡女跟他听说的很不一样，单是站在那里的周身气势，完全不是谣传的痴傻模样。
沐瑶打量着司历杰，此男子说话不卑不亢，站在离房门五步远的距离，身后只有两个侍卫，行事也算稳妥。
“你有事？”
“有事，”司历杰凌厉目光直视沐瑶，“京兆府捕头聂三死在将军府，本官敢问二小姐可会武功与用毒？”
“与你何干？”沐瑶反问，这里面跑不了小蒋氏她们泼脏水，“你捕头死了应该去找凶手，找我作甚？”
司历杰没想到看着如此美貌的女子说起话来这般呛声，但是如此这般，反倒让他觉得沐瑶很是与众不同。
“据下官了解，二小姐此前跟聂三发生过冲突。”司历杰盯着沐瑶，只见沐瑶微微蹙起眉头。
“呵，这么说来，你是把我当做嫌疑人了？”沐瑶嗤笑，“聂捕头跟我府上蒋姨娘的事情，你若是想了解我可以帮你解惑。”
“二姑娘，你休要胡说！”小蒋氏带着如意匆匆而来，本是想看沐瑶被京兆府尹压制的模样，刚刚走进便听到沐瑶诋毁她。
“呦呵，蒋姨娘精神奕奕，可是因为聂捕头已死，死无对证，你便安心啦！”沐瑶嘴角轻扬，语气带着调侃。
小蒋氏狠狠瞪了一眼沐瑶，转而对着司历杰道：“司大人，我们老夫人有话，虽是家丑，但是我们将军府向来公平正义，现在聂捕头在我府上毙命，不管这里面牵扯到谁，您都不用顾忌。”
司历杰只是轻轻点头示意，高门府邸的后宅之事他不关心，他只管查案。
“蒋姨娘，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沐瑶上前两步，来到司历杰身边，“司大人，我身为将军府的嫡女，定是不能叫你随便怀疑污蔑的，不如我们到案发现场看看。”
司历杰没想到沐瑶会主动这般要求，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对沐瑶也多了一分欣赏。
小蒋氏得意一哼，去吧去吧，自投罗网去吧，“如意，你还在那杵着，去告诉老夫人，我跟着司大人去柴房。”
如意垂眸，面带忧色。
……
柴房附近已经被衙役包围，沐瑶远远地便看见二叔沐正松跟周氏。
“司大人！”
“沐大人！”
沐正松跟司历杰打过招呼，看了一眼沐瑶道：“二姑娘小心些。”
沐瑶对沐正松的关心有些惊诧，“二叔有心了，活人我都不怕，何况死人。”
周氏捏紧手中的绢帕，心如刀绞，脸上强装一副温柔道：“二姑娘下午可是一直在瑶心居？我跟你二叔都很担心你。”
沐正松轻咳，看向周氏。
“当然，睡的非常好。”沐瑶眯眼，到是看不明白这夫妻二人是闹哪样了，周氏显然是强装的笑脸，而沐正松好像真的担心自己。
沐瑶走进柴房，环视四周，一个灰衣仵作正在验尸，她墩地观察两具尸体。
司历杰有些愣住，沐瑶的淡定好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一个深闺小姐，还是有着不堪传言的深闺小姐，怎么会这般的镇定？
“验尸结果！”沐瑶显然是在询问仵作。
司历杰微微点头，仵作便开始解释。
“死者李富贵，中毒而死，死亡时间，一个时辰左右，死者聂三，死于椎骨断裂……”
“不对！”沐瑶开口，否定仵作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