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准备手术
插尿管在另一处,还好给我插尿的是个男医生。其实就是女医生我也没办法,只是无论如何不能让石云知道。石云可是正告过我,她的宝物别的女人是不能碰的。
尿管刚插上,就很快接了满满一袋子尿。身上好像也轻松不少,很明显这是一直在膀胱里残留的尿。
我找了个卫生间把袋子里的尿放出去,儿子到一楼大厅去取药,我和老伴儿在大厅等他。
大厅广众的带着个尿袋子很别扭,我把尿袋装到一个塑料袋里,用手拎着。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尿袋子里的尿变成了血色。肯定是尿血了,我和老伴儿吓得回头去找插尿管的医生。
插尿管的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让我先把管子关四十分钟,嘱咐我四十分钟后一定别忘了打开。
我问尿血的状况要维持多久?医生说这不是尿血,是血尿。是膀胱里由于导尿,压力的变化导致膀胱里的有些毛细血管破裂所致。一般情况下三天到一周,每个人情况不一样,有的人时间可能更长些,不过都是正常的。
我把尿管关了四十分钟,再打开时从尿管外看,果然血色淡多了。
我以为导尿只是插尿管有些痛,平时就是不方便而已,其实不然,开始是特别痛苦的。好像在小便时,尿不出来的感觉,我想可能是尿管内径比尿道细的原因。
每天都有好几多次这样的时候,憋得浑身发抖。
我打电话和儿子说,儿子说他先在网上查一查。
过了一会儿,打电话给我。说这种情况可能要持续一周,儿子说:“没办法,老爸忍着吧!”
看来也只有忍着了,不过,真的很折磨人。人呀!最好还是别得病。
导尿一周后,果然这痛苦消失了。而且恶心的状况有了大幅度的好转,看来这是导尿的功效。
我这时候想起,在看肾病时,王医生曾问过我,导尿没有?他应该注意到了我的尿残留,也知道尿残留过大对肾的伤害。他不是曾嘱咐过我,晚八点后不要喝水,每天睡前尽量把尿排得净些吗?
问题是尿排得净吗?他为什么不给我进行导尿治疗呢?
或许是铁路警察各管一段,导尿不在他的医疗范围之内。
可既然是治肾病,既然导尿对恢复肾功能如此有疗效,他是治肾病的,导尿为什么不能在他的医疗范围之内呢?
我想,朱医生是治胃病的,按职责来说,她诊断出我的恶心不是胃病所致,她也就功德圆满了。但她的伟大之处正在于她没就此止步,她还找出了我恶心的病因,是肾的毛病。由此我觉得,至少在在这一点上,王医生与朱医生是有差距的。
但不管怎样,王医生对我肾病的治疗是功不可没的。
我可以断定,我的恶心是大量吃药造成的,肾病也同样是因为大量吃中药加剧的;因为,我刚治疗时,肌酐值并不高就是最好的说明。
我也由此想到最先给我看病的B医生,他既然是泌尿科的专科医生,会不知道我病的状况吃药不但无用反而极其有害吗?他为什么不给我导尿呢?
如果他真的是无知,真的是连泌尿科基本的常识都没有,那A医院应该是不可原谅的,为什么让这样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在那里害人?如果B医生不是无知,那他实在是有问题的。
我现在也终于知道,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A医院和B医生真的是害我不轻。
看来都是三甲医院,也有很大差别。有人告诉我,A医院是个中医院,据说看中医还是可圈可点的。但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医院还是少去为好。
事实证明,正像冷医生所说:早找他们,我的病早就治好了。多花冤枉钱就不说了,也不会让恶心折磨我那么长时间。
看来看病选医院太重要了。
半个月后,恶心的症状已经消失,也已经可以正常进食了,一家人都很高兴。
我老伴儿还是主张我多吃些清淡的,总是提醒我不要忘乎所以。
按冷医生要求我去仁济医院化验了血,肌酐等项目还是要第二天出来。第二天儿子没上班,他自己去仁济医院去取验血化验单。我们事前商定,拿到报告单后他直接去找冷医生。
很快接到儿子打了的电话,他很高兴,说肌酐值已降到109了,已经接近参考值上限的104。
其实这在我的预料之内,因为不再感到恶心的状况已经是很能说明问题。
久病成良医,我TAMA快成泌尿科专家了。
儿子说他在网上查了,今天冷医生在浦西坐诊,他现在就赶过去。
儿子回来说见着冷医生了,冷医生说下周一下午他到浦东仁济医院坐诊,让挂他的号。
儿子和冷医生说预约的名额已满,挂不上了。
冷医生说到医院挂号时加个号就可以了,就说他同意了。
周一下午,冷医生可能因为有事耽搁了,我们大家在他的诊室门外等他。
他来的时候我迎上去和他打招呼,他一时没想起我。
我说我儿子上周五去浦西给他送过化验单,他想起来了。
说我恢复的很快,很不错,很快就可以手术了。
当是我想,看来现在手术的条件还不成熟。
轮到我看病的时候,冷医生又仔细看了我的资料。
我和他说我自己现在感觉良好,希望能早点手术最好。
他想了一下,说可以,那就安排手术吧。
他问我家在什么地方,我说了家的地址。他说还是离这里近,就在浦东仁济医院手术吧。
他派人拿着我的病历把我送到办理手术的地方。
办理手术的医生给我开了几项手术前检查的单子,她看了一下时间,说今天来不及了,让我明天过来做术前检查。
和A医院相比,在仁济医院看病的人更是人满为患,检查什么项目都要排大队。
第二天查完所有术前检查的项目,已经是下午快下班的时间了,从结果看都符合手术的要求。
我拿着检查结果交给了管理手术的医生。她拿出了类似与手术协议的东西,让我签字。
我拿起笔连看都不看就要签字,一直在身旁陪着我的老伴儿把协议抢了过去。她看得很仔细。看完后说手术可能出现的后果如此严重,甚至有生命危险,这样的协议怎么能签呢?
我想起了很多年前,我婶婶骨结核手术前,医生也拿着手术协议之类的东西让我叔叔签字。我叔叔是农民,他一看写得那么吓人,吓得没敢签,找当银行行长的哥哥也就是我父亲拿主意。
我父亲让他写上,如果手术出问题不是医生的责任事故,无论后果如何都不追究。
结果我叔叔拿到医院,医院坚决表示不同意,说这一点不敢保证。
“要想动手术就只能是无条件的,有任何附加条件他们都不会给病人动手术。”
叔叔无奈又来找我爸爸,我爸爸说既然是这样就签了吧,反正有病总得治,我叔叔签完字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就哭了。
当然手术的结果证明不过是虚惊一场,我婶婶如今还活得好好的。而那次如不手术,可能早就过世了,这件事我记忆犹新。
我于是对老伴儿说,你不签人家就不会给你动手术,你能怎么办?老伴儿问医生是这样吗?医生回答说是。
老伴儿还不死心,问协议条款可以修改吗?医生说不可以。
看老伴儿害怕的样子,我安慰她说:“其实如果真有很大的风险,你想让人家医院手术人家也不会给你做。我们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是不可预测的,医院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是不想承担任何一点点风险。”
听了我的话,医生赞同的点了点头。签好字后,医生带着我去见了了负责我手术的孙医生。孙医生正在坐诊,让我到外边排号等。
马克思说没有没有权力的义务,也没有没有义务的权力。在医患关系中还真不是这样,权力和义务从来不是对等的。其实,真的是出了什么事,真要是诉诸法律,这样的类似于协议之类的东西的有效性是值得商榷的。因为权力和义务应该是对等的,有什么样的权力就应该承担什么样的义务。一方都是权力,一方只承担义务的协议其实是没有多大法律效用的。
孙医生虽然不是专家门诊,但挂他号的人也是人满为患,排到我这个没有号的人已经是下班时间。孙医生没有因为下班了而草率行事,很认真的看了我的术前报告后摇了摇头,说只这些术前检查还不够。他又给开了几个术前检查项目,说查完后把报告单再拿给他看。
第二天,很快做完孙医生指定的术前检查,但有一个项目的报告要两天后才能出来。两天后,因为只是取报告单送给孙医生,我老伴儿就一个人去了。
带着个尿袋子往外跑,也真的很不方便。
第一次找冷医生看病时,冷医生曾把我带到一个无人房间,手指插入肛门探查了前列腺增大的情况。问过我大便受阻没有?我说还没有,他说过用不了多长时间,大便肯定受阻,我的前列腺增生太严重了。他看过这么多前列腺增生病,像我前列腺增大到如此程度的很少见,必须抓紧手术。
真让冷医生说中了,这几天我的大便已经越来越困难了,看来手术是迫在眉睫。
老伴儿到医院没多久,给我打来电话,说术前检查报告都拿到手了。还高兴的说,这几天虽然没再吃补肾药,但看术前验血报告,肌酐值降到了102;已经降到了低于参考值高限的104以下。
她说给我手术的孙医生今天不在门诊坐诊,她打听了,孙医生现在在住院部,她正准备去住院部去找。
又过了一段时间,老伴儿告诉我,她找到孙医生了。孙医生看过报告说,手术条件完全满足要求,只是普通住院床位太紧。要排队等,差不多要一个月。
我说那怎么办呀?我们等不得呀?不行我们就只有再换一家医院了。
老伴儿说,她也是这样说的。但孙医生说了,如果急着手术,有一个办法,医院的特需病床。下周一正好有一个床位,只是费用要高些,而且住特需病房多发生的费用医保不给报销。
我问能高多少?她说每天近五千元。我问要住多长时间院?她说孙医生说了,就住一天,包括手术全部费用不会超过一万五千元。
我说就住一天再多花些也无所谓,就住特需病房,老伴儿说她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