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就地升职
王焕本来施礼之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方远的对面，端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茶盏，就要抿上那么一口。
忽然听到了方远的话之后，他微微一怔，将茶盏放了下来，抬起头看向了方远。
这两天这么一折腾下来，王焕倒是开始适应了现在这种生活，虽然看起来如履薄冰，但是其间的生路也是不少。
随着他对于之前记忆的挖掘，带着这点难得的先见，必然能在这世道之中闯出一片天地来。
所以此时他心头对于方远等人的那种异样敬重，削弱了不少，此时凭仗着功劳在身，也敢表露出一点不满来。
前一天发生的事情，既然皇城司前后摸得透彻，必然是有人盯着整件事情的经过。
如果说最初任命自己为押司，让自己去搞情报，纯属入伙之前的试探，他可以理解。
但是在昨天夜里的那种情况下，自己竟然没有得到任何形式的援助！
他此时正琢磨着怎么给方远一点落忍，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似真似假的关心话，倒是有些吃拿不准了。
王焕正疑虑的时候，方远的右手放在了桌子上，轻轻的敲了两下，轻咳了一声。
“昨夜王押司辛劳，与义军联手打了林府一个措手不及，想来是有所斩获，不妨说上一说？”
方远的脸色带着点古怪，有些迫切的说到。
王焕的脸皮抽了抽，心里这才反过味来，感情这方远做出那副关切的长辈模样，为的是做这个铺垫。
不过这军情干系重大，王焕也没有吊着方远胃口的意思，当下就将前夜得到的情报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方远。
方远心头对于王焕拿来的情报，明显十分在意，对于他的分析也是非常满意。
“这些消息，跟我们的人探得的消息有七成以上吻合，想来不会有错了，押司此次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
他听完了王焕前前后后的叙述之后，豁的一下站了起来，抚掌笑着踱了几步，低声说道。
王焕在情报之上，并没有半点隐瞒，此时看到方远的表现，却是有些惊讶。
“若是下官没有猜错，除却皇城司的势力之外，我大宋枢密院在金国也有察子组织，想要得到金国情报，应该不难，为何要依仗于下官这次际遇？”
他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主动将自己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方远的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转过头来。
“王押司有所不知，我皇城司虽说根基尚在，但是毕竟大部分随着皇城南迁，留下的人手不足。”
“况且，皇城司向来独立于枢密院的情报机关……”
他这话还没说完，王焕就已经听出了后半句的意思，感情之前方远吹得震天响，实际上皇城司在金国的势力，远远不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厉害。
也就是说，之前忽悠来忽悠去，让自己去林府里面摸情报，他们也没有把握把自己救出来，这是在忽悠自己去送死啊！
泥人也有个土性子，饶是王焕对皇城司感官不错，此时也忍不住沉下了脸来。
方远话才说了一半，自己也察觉出来，三言两语之下，自己竟然激动的快把老底给托了出来，一时也是有些尴尬。
两人这么大眼瞪小眼，一时竟然是无话。
倒是那屏风的后面，转出来一个人。
正是在屏风后面侯了许久，此时一脸肃然的李千！
李千走了出来，朝着王焕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王押司，此事确实是我与方干办唐突了，我皇城司此时人少力轻，正是用人之际，押司既然已经将一身性命压在了皇城司之中，不如一条路走到底！”
与方远不同，李千素来都和王家交厚，就算王焕并非皇城司押司，他也会予其方便。
此时他站出来说这话，对王焕来说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王焕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心中早有准备，所以对李千忽然出现也并没有惊讶。
按照他隐约的记忆，宋朝的皇城司比起后世的锦衣卫，粘杆处之类的皇属情报机关来说，虽然更为神秘，但是却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来，这想必跟金国的皇城司外事司势力薄弱有很大的关系。
此前王焕心中有所忧虑忌惮，并没有多想，此时想来，自己在一个小小的历城县就见到了外事司的两大干办，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不过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外事司的势力越弱，自己就越能掌权，虽说此时外事司势单力薄，但是毕竟是一个结构完整，根系深种的组织，自己要是手里掌握这样的一个组织，那日后无论做起什么来，都会更加容易！
方远和李千两人一脸希冀的看着他，已经不再遮掩求贤若渴的情绪。
他们此时心中所想的，却是如何将王焕留在皇城司之中，以他们两人的算计，近年来也不过将外事司重新规整起来而已。
若是金宋两国一直都无战事，他们或许来得及将外事司重新扩张起来。
但是此时既然大战在即，外事司如果想在这趟浑水里面摸两条鱼，必然需要一个足够狠的带头人。
眼看着王焕脸色阴晴不定，李千和方远两人对视了一眼，直接来了一剂狠的。
“此间事了，若是将这些情报传回皇城，必是大功一件，想来焕哥儿的押司身份要向上提一提了！”
“不若，我们联名具保，请任王焕为外事司七品干办，与你我同级处事！”
李千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王焕一眼，确定王焕并没有被这个七品干办的官职吸引之后，直接将他们的想法直接爆了出来。
“今日才回到家中，你就将家中仆役遣散，加上昨日与义军之间的交涉，显然是要做下一些事情，如果这些事情里面加上外事司作为助力，显然会如虎添翼！”
“外事司近年来发展小心，已经有很多人忘记了我们的存在，既然此时金人有南下的预兆，我们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重振外事司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