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变故突生
东方恪挠了挠脸。
对方问得直白,他也只好答,“正是如此。”
秋灯大师长叹一声,“东方谷主,贫僧信得过隐谷,却信不过沈寒璧啊。须知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若是沈寒璧花言巧语,令阿阮施主一时情迷,犯下大错,可就迟了。”
东方恪一脸不忍直视,“秋灯大师,你一个出家人,谈起情爱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秋灯脸上正惆怅的表情顿时一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随即东方恪正了色,亦严肃道,“个中利害老夫自然明白,请大师放心,老夫以隐谷主人身份在此承诺,隐谷主人,我与阿阮这两代,绝不入世,绝不襄助奉月为恶,苍天为鉴。”
说完,他道,“只是小辈私人交往,老夫也不会插手。”
这些日子以来,他看得出沈寒璧对阿阮情根深种,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哪会让她陷入两难之地,只是这些话跟外人说,也未必会信。
秋灯见说不动他,脸上也焦急起来,在房中踱步,“唉!东方谷主,你还记得二十年前的毒娘子一事吗?虽说毒娘子与此事不可并论,但情爱之中,俗世之人是无理智可言的,贫僧一生渡人,见过太多这类事件发生……”
秋灯唠唠叨叨,苦口婆心,突然间话一顿,“啊!”地一声惨叫!
东方恪本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神游,被他这一声喊得惊回了神,立即起身赶过去。
只见秋灯右手紧握住左手手腕,左手食指被咬出了两滴殷红的鲜血,青黑色的毒素正从伤口下的皮肤蔓延开来。
“这、这是何物!”秋灯有些骇然。
东方恪一看,案几上用布蒙住的笼子里,一只五色蜥不知何时从缝隙中钻了出来,顿时明白,想必这老和尚一手扶案,一手作佛印,正说到兴头,结果被五色蜥给咬了!
哈!正愁不知如何打发他!
东方恪立即一脸严肃道,“大师,不必惊慌,这是五色蜥,有毒,但服了解药即可。”
说着拿了解药让秋灯大师服下,又扶又拉地拱着他往外走,“大师,服了药后还请回去修养一下,保重身体,老夫就不远送咯!”
说着,满脸和善地将这尊话唠佛给请出了门外。
秋灯大师还有一肚子良言佛偈没来得及说,反过身只见眼前的门板已“砰”的一声关上,只得住了嘴,悻悻回去了。
第二日清晨,阿阮被东方惆醒,迷迷瞪瞪地坐起身,醒了好一会儿神,才想起今日是离开的日子。
她打着哈欠洗漱完毕后,正欲跟东方恪下楼吃早点,却忽然听到楼下闹腾了起来,一连串纷乱的脚步咚咚咚地往楼上走,随即停在了她的房门口。
她与东方恪交换了一个讶异的眼神,打开门,便见一些不认识的面孔站在她房门前,个个满脸怒容。
为首之人是名浑身肌肉的大汉,看着阿阮道,“阿阮女侠,你的月樱还在吗?”
阿阮一头雾水,点了点头,道,“还在,怎么了?”
那大汉当即语气不客气地道,“那你昨晚在什么地方?!”
“啊?我昨晚一直在房间里睡觉啊。”
“你一个人?可有人证?!”
阿阮还待继续说,东方恪便面露不悦地站出来,挡在阿阮的身前,“方步平,你有何事问老夫就行,不必对我徒儿大呼小叫。”
那名叫方步平的大汉一怔,随即脸上不服,但隐忍了下来,“东方前辈,你先与阿阮女侠随我们下来罢!”
说着便满脸怒容地拨开身后的人往楼下大步走去,其余跟上来的人皆皱着眉头看了阿阮一眼,纷纷往楼下走。
阿阮只觉必定是出了事,心中做好准备,随东方恪往楼下走去。
一楼的大堂,大清早的挤满了各路江湖人士,有人背上还背着包袱,显然是临时出了什么事又被喊回来了。
那些人正闹哄哄地激烈地交谈着,见阿阮与东方恪下了楼,都不约而同地一顿,随即便再次低声讨论起来。
阿阮心中迷惑地走过去,人群中沈寒璧也在,见此立即走过来站在她身边。
“她来了!问她罢!”有人高声喊道。
立即有几名江湖人走过来,围在阿阮身前,“阿阮女侠,听说你的月樱还在?”
阿阮点点头。
那几人脸色顿时变了,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怀疑打量,“你昨晚在何处?”
“我一个人在房内睡觉。”阿阮老实答道。
东方恪此时插了一句,“各位,这是出了什么事?”
太极老祖、金风师太、秋灯大师等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面上都有些凝重,此时有人上前解释:
“我们所有人此次拿回来的奇珍会上的物品,全部失窃了。”
话音落下,东方恪脸色大变,阿阮也是目露震惊。
“全部失窃?!”东方恪难以置信,“你们一点都没察觉?”
在场诸位不乏江湖超一流高手,哪怕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将所有东西全部偷走啊!
东方愠疑自己还在做梦。
他望向阿阮,阿阮也是难以理解,为何她的月樱还在?
“大家的东西都被偷了,只有你与沈寒璧那魔头的东西还在!你说,你们是不是早已暗中勾结,意图不轨?!”方步平率先按捺不住,冲上来大声嚷道。
阿阮顿时讶异地看了沈寒璧一眼,他的《红炉观雪》也没丢?
此时群情激奋,众人七嘴八舌,阿阮被逼问得昏头涨脑。
东方恪拦住想冲上来的人,脸色沉了下来,“诸位可有证据证明我徒儿是盗窃之人?倘若真是她干的,她怎么可能如此蠢笨,只留自己与沈寒璧的东西,白白让你们抓到把柄?!”
秋灯大师见众人怒不可遏,也站出来安抚道,“诸位,请勿激动,先好好弄清楚事情经过,东方谷主说得有道理,贼人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显然是有意为之。”
他说着,忧心忡忡地看了东方恪一眼。
昨夜他就跟东方恪说过,自己担心隐谷与奉月走得太近,会被人针对。
但谁知冲突来得这样快,还这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