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棒打鸳鸯来了?
赵聿已逃,碧桃宫大张旗鼓地全城搜捕了大半个月,最后在云雀街的怨声载道之中,终于“勉强”决定放弃搜捕,开始撤离。
全城的封锁也就此撤销。
奇珍会如今已经结束,云雀街的众人在此地耽搁了两个多月,当即不再逗留,各自准备着明天离开。
阿阮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背上的皮肉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风波恶当初下手快准狠,刀口锋利,看起来吓人,愈合得也快。
只是内里的经脉之伤需要长期调养,一时半会急不得。
她成天被困在屋子里,明日终于可以下床离开,登时觉得重获新生,身心舒畅。
如今城内逐渐恢复了平静,她这期间什么都不知道,总觉得有些不安,便找了个机会问东方恪,“师父,现在城内情况如何了?”
东方恪正替她收拾着明日上路要带的药,听到她这么问,下意识的便往沈寒璧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小子还没说,能不能跟阿阮说这些事呢……
东方恪卡壳了两秒,突然“啊”了一声,仿佛想起什么来,脚步匆匆地往门外走,嘴里还焦急地道,“老夫忘了炉子上还有药,沈寒璧,你快跟我过来一下……”
“师父!”阿阮一声清喝,侧躺在床上双眼一瞪。
这几日东方恪老是躲着她与沈寒璧二人嘀嘀咕咕的,当她看不到吗!
她立即道,“师父,你这几日神神叨叨的,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东方恪心虚地慢慢止住步子。
而沈寒璧本人就坐在一旁,闭着双眼打坐调息,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阿阮不敢朝沈寒璧瞪眼,便只管瞪东方恪,“师父!原来你当真瞒了我事情?!”
东方恪进退两难,只觉好糟心。
这个小徒弟,欺软怕硬的,明明沈寒璧就在旁边,偏偏逮着他一个劲儿的问。
他干脆将脸撇开,望天眨眼,爱咋样咋样,他不管了。
阿阮还要继续问,一旁的沈寒璧已经收了功,睁开双眼,对她道,“前段时间碧桃宫为了抓风波恶与赵聿,封锁了全城,但风波恶始终未露面,随后赵聿也被人救走了。如今碧桃宫撤走,奇珍会结束,云雀街的人也准备明日离开了。”
他三言两语,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简单地说给了阿阮听。
阿阮听得心绪激荡,没想到在躺在床上的日子,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她问,“那救走小翠的人是风波恶吗?”
沈寒璧面不改色地道,“有可能。”
阿阮低头不语,小翠安全了就好,而风波恶……她忽略掉心中生出的一丝绞痛。
她不会主动去找他报仇,但也不会再将他视为最亲近的人。
就当这一刀偿还了他的养育之恩。
此后,他们再无半点瓜葛。
房间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重,东方恪打破沉默,语气欢快道,“阿阮,待出了未央城,师父带你回隐谷玩几个月,如何?”
阿阮顿时抬起头,露出笑容,“好啊,这次我一定要去泡湖!”
东方恪露出不忍卒睹的表情,“我隐谷聚集天地精华,好去处那么多,你老惦记着那个湖作甚!”
阿阮吐了吐舌头,“我就喜欢那个湖。”
阿阮如今内伤需要调理,东方恪带她回隐谷,也是想在隐谷替她调养生息。
沈寒璧对此也赞同,只是少说也要分开一两个月了。
东方恪替她收拾了贴身包裹,沈寒璧与阿阮说了会儿话,便也回隔壁客栈,与泉一方红霓商量回教之事。
当夜,东方恪与阿阮吃了饭,正欲回房洗漱歇息时,却忽然听到门外有一阵喧哗声。
东方忝奇地打开门,却见秋灯大师站在门口,与守着阿阮门口的奉月教人似乎有点争执。
见东方恪出来,秋灯大师立即行了个礼,“阿弥陀佛,东方谷主,为何这里有这么多奉月教把守?若是你等师徒有何难处,还请尽管开口。”
东方恪见他误会了,还以为自己跟阿阮被奉月软禁,当即道,“哎,大师你误会了,此事说来话长。”
秋灯大师目光从那一排面无表情的奉月守卫身上扫过,目露疑惑,不过也没多说,指了指阿阮的房间,温声道,“不知贫僧可否与东方谷主入内一叙?”
东方阖头看了阿阮一眼,出了门,顺手将门关上,“我这小徒弟受了伤,正是要静养的时候,还请大师来我房间。”
说着领着秋灯大师回了隔壁的房。
秋灯进了房门,朝东方恪拜了一个佛礼,面上露出些为难之色,踱步几圈后,犹豫着开口,“实不相瞒,贫僧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奉月与隐谷之事。明日诸位侠士出了未央城,便百无禁忌,贫僧恐怕……隐谷将会有所为难。”
东方恪坐在一旁,挑了挑花白的眉毛,“哦?大师此话何解?”
“这些日子,隐谷与奉月交往甚密,江湖正道已有不少人心存疑虑,不过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也无法抽空来仔细询问此事,明日就是撤离之日,贫僧今夜便也厚着脸皮来见谷主,请谷主为贫僧解惑了。”
说完,秋灯朝他作了个揖。
东方恪听完,也并不意外,他家小徒弟与沈寒璧正是情意绵绵之时,沈寒璧行事又百无禁忌,无怪旁人看在眼里,心生不满。
隐谷如今也算江湖正道一派,与最大的邪教奉月勾勾搭搭的,的确奇怪。
难不成,正道要他来棒打鸳鸯?
难怪秋灯大师要这么踯躅为难了。
但东方恪自然是不肯的,且不说他心疼小徒弟得紧,他就算去棒打鸳鸯了,难不成沈寒璧还会听他的?他一把老骨头了,还想多活两年,不干这种拆人姻缘的事。
他打着哈哈道,“大师言重了,我隐谷百年传承,必然不会做有违道义之事,还请大师放心。”
秋灯原地转了两圈,老脸也是有点挂不住,硬着头皮道,“敢问谷主的徒弟阿阮施主,是否正与沈寒璧两情相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