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想再次触碰她

他内力被压制,不是他的对手,城内有岑鹤卿在,也不便让手下露面。

若老头要杀人夺宝,他便只能拱手相让了。

但阿阮看起来与他打过照面,或许能试探一下。

沈寒璧心念电转间,侧头对阿阮开口道,“你认识这位老前辈?”

阿阮点头,便将之前未来得及告诉沈寒璧的遭遇尽数说了,提到奉月教与岑鹤卿时,她隐瞒了一二,不敢让老头听出来,知道眼前这武功平平之人正是奉月大名鼎鼎的少主沈寒璧。

沈寒璧听完,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前辈也是这等古道热肠之人。”

“哼,小子少给老夫拍马屁!我与这女娃素不相识,没有半点干系。”老头冷哼一声,看穿沈寒璧的意图。

阿阮闻言,从沈寒璧的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笑眯眯道,“不要这样说嘛,昨日我救了您一命,今日您救了我一命,我们就是有过命的交情了。对吧,前辈?”

她也学沈寒璧喊起前辈来,语调娇软,意图拉进关系,不要让两人大打出手。

老头轻哼一声,呵斥道,“你这蠢娃娃,少跟老夫套近乎。”

话虽如此,脸色却不那么严肃了一些。

沈寒璧见他似乎颇为喜爱阿阮,正欲从阿阮处下手,老头已开口:

“小子,你心眼多,也不必想着让这女娃帮你了,老夫今日为你二人破例一次。你们若是将天池莲给我,我便出手替你们医治一个人。哪怕是死人,老夫也替你救活。”

沈寒璧双眼微微睁大,沉声道,“前辈是?”

“老夫便是隐谷主人,东方恪。”

随着这三个字一出,沈寒璧瞳孔一缩,心中难得激动起来。

没想到柳暗花明,竟会以此等机遇遇上他。

能隐瞒身份与他做交易,显然好过将他抓去奉月。

他假意沉吟几秒,阿阮却已拼命扯着他的袖子疯狂眨眼。

沈寒璧被她扯着,“为难”了几秒,开口道,“不瞒前辈,在下拿这天池莲,其实是为了解身上的毒。这毒古怪的很,我怕前辈也束手无策。”

“你啰嗦什么,老夫说能解就是能解!”

东方恪不耐烦地道,上前一把抓过沈寒璧的手腕,三指搭在他的静脉上,沉吟片刻,眉头忽然一皱:

“这毒确实极为复杂,天下竟还有人能制出这等霸道的毒来?”

沈寒璧听了,心底一沉。

然而东方恪却继续道,“却也不是不能解,只是颇为繁琐,需得随我回隐谷才行。”

阿阮一听,双眼发亮,兴奋道,“真的吗?这毒可以解开?!他能完全好起来吗?!”

东方恪白了她一眼,“你倒是关心这小子得紧。”

阿阮不好意思地蹭蹭沈寒璧的背后,将脑袋缩了回去。

沈寒璧见此,从阿阮手中将盒子拿过,递给东方恪,“既然如此,在下就谢过前辈了。”

“哼。”东方恪轻哼一声,接过盒子,眼中也现出激动的神色。

他打开盒子,将天池莲拿出,确认无误后,从怀中掏出另一个木盒,将天池莲小心翼翼地装了进去。

一旁两人看到那木盒里已装了其他几味药材,看起来应当都是极为珍贵的品种。

老头将木盒慎重放入怀中,才看向两人,“天池莲既已拿到,老夫也要离开梅州了,你们二人便随老夫回隐谷,等解了这小子身上的毒,交易便算完成了。”

“多谢前辈。”沈寒璧道。

阿阮亦喜笑颜开道,“谢谢前辈。”

“哼,巧言令色,无需讨好老夫!”东方恪说着,负手往外走去。

三人既决定离开梅州,便欲回客栈拿包裹。

沈寒璧是不想回客栈的,他的脸江湖中人见过的不少,也只有东方恪多年来独居隐谷,才不知道这许多事。

此时沈寒璧若突然戴上面具,少不得东方汜起疑心,但就这么走出去,风险也大。

他一面走,一面在心里思索脱身之辞,走出长巷便是热闹长街,快至客栈时,忽然前方一行人马远远而来,当头便是岑鹤卿!

沈寒璧瞳孔一缩,电光火石之间,他果断背对着街,弯下腰搂住阿阮的腰,姿态亲密,双唇贴在阿阮的耳边。

阿阮被他呼吸喷出的气息撩得半边身子一麻,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便听沈寒璧在她耳边以极低的气声道,“笑。”

阿阮一头雾水,但一路走来已与沈寒璧颇有默契,闻言也不问为什么,立即开始笑了起来。

便见熙熙攘攘的街边,男子弯腰与怀中的女子轻声调笑,而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响起,两人姿态亲密和谐,便是最普通的坊间小情侣罢了。

东方恪走在前面,忽听阿阮笑了起来,狐疑地回头一看,简直要被这二人闪瞎眼!

他吹胡子瞪眼,怒斥道,“怎的当街就搂搂抱抱起来了?!成何体统?!”

一行巡卫骑马走过,对这角落的事无甚兴趣。

沈寒璧耐心等着岑鹤卿走远,阿阮也时不时搂着沈寒璧的脖子,间或轻笑几声。

东方恪等了一会儿,见这两人还说个没完了,简直要被气死了,“还走不走了?!再不走天可都黑了!”

此时估摸着巡卫已走远,沈寒璧才放开阿阮。

阿阮虽配合积极,笑得动人,但脸上早已滚烫,只见她双眸含水,红霞飞颊,不敢与沈寒璧对视。

方才他搂住她时,两人贴得极近,阿阮可以感受到他衣裳下强劲有力的身体,鼻尖是他清冽幽淡的味道,墨色长发自肩上垂下,他凉薄的唇贴在她耳郭,轻轻摩挲。她心脏疯狂跳动,大脑空白酥麻,几乎回不过神来。

沈寒璧低头看着阿阮目光闪躲,不敢与自己对视,心中回想方才闻到她身上甜腻的香味,小巧玲珑的耳垂,以及在自己手心下微微颤抖的肩,忽然觉得触碰过她的手心有些意犹未尽的痒意,想再次触碰她,触碰更多,看她害羞无措的样子。

东方恪见这两人一个恨不得头埋在胸前,一个开始若有所思地盯着瞧,只觉火气上涌。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像话!

他呵斥道,“还不走,莫非是要瞧到明日早上去?!”


东方恪: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像话!怎的一点都不顾及老夫这个单身狗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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