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七 王牌

枊眉突然发了疯似的扑向木文,浑身激起的风元素将身边所有的士兵纷纷荡飞。

——她要和他拼命!

木文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要和他拼命!

一愣之间,数轮风刃呼啸而至,只道死定了,却没想跨下马受惊,一个倒立将他掀翻出去,反救了他一命。

“保护顺王!杀了他!”一将领大喊道。

“不!放她走!”

木文连滚带爬地边逃边喊。

那将领迅速明白了什么,立刻下令:“朝她后面放枪,赶她走!”

枊眉停止追击木文,略一迟疑,即向山谷外飞去。

“怎么是她?怎么会是她?”木文看着枊眉逝去的身影,惊疑地自言自语。

——没错,就是她,要不没有人会仇到血洗孙家满门。

——可是,她怎么能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变得如此厉害?难道是因机缘巧合拜入了魔界?

——这极有可能。而且高铝肯定也是如此。

——那么,他们三人来到这里,也就只有他没有获得任何超能力了。

——不公平。

——这不公平!

枊眉回到城中才知道遁隐者比她更惨,身上多处中枪,反而是本领最弱的胡谍因胆小谨慎而没有中埋伏:“主子,我早就说过不能小看他们的阵法。”

枊眉却没有理会胡谍的话,心中回想着木文认出她时的表情,她发了疯似的跟他拼命,他却放了她。这一切说明他心里还有她!

想到此,她心中突然踏实下来,她完全可以从孙若水手里将木文抢过来,以前可以,现在更可以。

她指导郎中帮遁隐者取出体内的子弹,吩咐胡谍和夏当加强城墙防卫,然后安安心心地睡大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左臂的伤也不碍事了。忽闻外面传报:“城主,敌军有使者前来,在城门前候着,是否放入?”

枊眉大声命令:“立刻带到大殿!”

不一会,只见夏当急奔而来,喜道:“敌军来使竟是上京兆安民,已被我拿下,哈哈哈,真是天助城主啊!”

“是兆安民本人?”枊眉一惊。

“正是。”

“快带我去见他!”

禁不住一阵激动、兴奋、喜悦,枊眉最终决定披挂上全身铠甲,头戴金盔,腰悬宝剑,威风凛凛地向大殿行去。

“枊眉!真的是你!”

尽管枊眉放下了头盔面罩,但木文一眼就认出了她的眼神。

枊眉心里有些许感动,但一想到他仍和孙若水在一起,毫不关心她的死活,便又变得冰凉。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木文激动地道:“我一直都在寻找你的下落,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枊眉突然厉声喝道:“你这话骗鬼去吧!你巴不得我死掉,好跟孙若水一个完美的交待!”

木文顿了顿,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是为着孙若水而来……好,我承认我仍和孙若水在一起是贪图她孙家的势力,但还有一个原因你也许不会知道,其实我是想从她嘴里套出你的生死下落,我一直都没有放弃你!”

枊眉背地身去,道:“我只知道事实上你和她、你和她孙家仍然跟从前一样,甚至比从前更为亲密……你这话怎么能够让我相信?”

木文想了想道:“你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

枊眉呛的一声拔出宝剑,道:“如果你能亲手将她杀了,带她的人头来见我,我就相信你!”

木文脑中飞速地转着,随即道:“好,你等着,明天天亮之前我一定带她的人头来见你!”

说罢转身就往外走。枊眉没有阻止他,且吩咐手下放行。

木文回到营中时,心里便已想好一个全盘计策,无论如何都要重新获得枊眉,不是因为情义也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必需依靠她才能对付高铝。但如今的枊眉已不是之前的耶思香了,她已成一只猛虎,稍有不慎就会伤着自己。

并且她还收服了两大高手,若想征服天下成为一代女皇,完全有这个可能!

而如今孙若水反而更靠得住,必须要留住她,虽然孙家只剩下她一个,但她在临淼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这一晚,枊眉怎么也睡不着,她心里真的很希望木文能带着孙若水的人头来见她。可她的右眼跳得特别厉害,根据以往的经验,这表示多半会有不顺的事发生。

她干脆登上城墙,在城墙上巡视了一夜,眼见就要天亮了,心里不由得越来越紧张。她分析着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木文很快就会带着孙若水的人头出现,另一种就是木文他选择与自己为敌!

那么,她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杀掉!

——当有希望获得天下,谁还会在乎爱情?

但木文真的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布兜,似兜着一个人头!

木文真的杀了孙若水?枊眉一阵眩晕,她才明白她原来真的是如此深地爱着他,她爱他胜过爱高铝一万倍!

枊眉看着孙若水的人头,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木文的怀里,痛哭道:“我真的很爱你,我一直都爱你!”

“傻瓜,我也一直都爱着你,自从得知耶思香就是你后,我就完全改变了,不管你明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木文紧紧地搂着枊眉,嘴角露出变了形的笑容。

——

冬去春来,大地回暖。高铝和希儿终日行走民间,了解民间疾苦,为百姓排忧解难,同时在军队里开展助民春耕活动,遍及河内、淮西南部各个角落,广开荒地,大兴水利。直到阳春三月,才集结兵力由淮西北上,进攻邑州。

高铝的战略计划还是全力对付上京兆安民,至于兆建业虽然可恶,但鉴于他的庸能,高铝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连秦山也暂时搁置,以免防御阵线过长,难以兼顾。

这次进军邑州,高铝仅带十万精兵,黄岗五兄弟以及各地方将领全部留下,驻守河内、淮西,大力发展经济和后备军力。

更常春、温夷、于达昆、土行哥、叶平、田涛等以及南蛮十八洞主、翠山诸将一齐随高铝北上,包括众女将也随在高铝左右。命叶平率主力在后,高铝自己率领众高手在前,一路无敌,连下七城,迅速逼近邑州城。

邑州城并无大将,士卒也尽是本地人,见高铝大军威猛无敌,早早就开城投降,并迎出十里之远。

高铝猜想木文在邑州毫不设防,是想在上京再与自己决一死战。他还想联合兆建业在上京设下包围圈么?他不会傻到两次用同一计策吧!

不管如何,都忍无可忍,必须主动进攻上京!

事实却出乎高铝所料,他在邑州只休整一天,便得到木文率大军南下邑州的消息。

这无疑显示了他要与他进行正面决战,而不依靠兆建业。

——他凭什么?难道他在枪械方面又取得了大进展?

高铝不敢轻敌,一方面派人紧密监视大骁方面的动静,一方面派人视探木文的军情。得到的消息却非常正常,大骁方面毫无动静,木文的军队也无异样,除了火枪、火炮数量更多之外,尚无更先进武器。

温夷道:“他们的火枪兵比我们多出数倍,不宜和他们正面决战,既然他们主动南下,我们大可以在桑里山区地段设伏,进行游击作战,分散他们的兵力,逐个地消灭。”

高铝点头道:“这个战术很好,四哥在山地要道设下陷阱,土行哥则打通各要道之间的地道,我们就将兆安民歼灭在桑里山区!”

于达昆道:“那我们就先行一步!”

高铝道:“好,我挑选一万精兵随后就到。”

十八洞主等南蛮人最善山地战,自当首选,其次挑选一色的将领,有士卒能挑战将领者,一率提拔受选。

高铝率军一面在桑里山区熟悉地形,一面派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探视敌军现况,却见敌军日行夜宿,毫不犹豫地向邑州城挺进,心里不由大为疑惑。

十天后,敌军到达桑原,次日就要进入桑里山区地段,高铝决定夜探敌营,想看看木文到底凭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希儿道:“我跟你一起去,有机会就亲手将他杀了,这仇我一定得亲手报!”

高铝点头道:“我们不可轻敌,他一定有什么王牌拿在手里,否则没有这么大的胆。”

温夷道:“可带土行哥一起去,如果有危险便从地下逃跑。”

高铝看了希儿一眼,点头道:“好的。”

灵夕道:“我也去!”

高铝立刻阻止道:“这又不是去厮杀,人越少越好,你们都呆着等我们回来。”

三人便连夜徒步奔向桑原,三人都具备超能力,奔行起来比马还快,不到两个时辰便到桑原,远远就看到敌军将营扎在桑原城前,从桑原县城一直到郊外山边,二十万大军的营寨横直近十里。

高铝道:“沿途都有他们的探子,他们一定会认为附近没有我们的部队,所以不会防备我们偷营,土行哥,你直接将地道打到他们的中军帐。”

“好的,你们跟我来。”土行哥寻得一合适地点,便开始运功与四肢,只见他手脚运转如飞,在一片密集的扑扑声中,硬生生地将土地击打出一个洞来。高铝和希儿尾随其后,不到一个时辰便推进了五、六里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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