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偷偷下药
东宫弘五岁登基。
五岁,那可是孩子,什么都不懂。
穿着凤袍,被皇祖母牵着,被大臣拥护着,从宫门口一直走到太华殿,再从太华殿一直走到凤椅前,然后被皇祖母抱起,坐上了凤椅。
东宫弘全身颤抖,不知所措。
他扬起稚嫩的脸,怯生生的道:“我怕……”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
太皇太后凤目一瞪,凶光毕露:“你要是敢哭出声来,看哀家怎么收拾你。”
东宫弘咬紧下唇,轻轻地、偷偷地、小心的抽搐着,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但是因为他紧紧的咬着下唇,所以并没有哭出声来。
可是尿,不知在何时,已被吓得尿了出来,顺着凤椅往下流。
地下乌泱泱的跪着大臣,一面磕头,一面直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祖母张开双臂,傲睨万物、霸气侧漏、气吞山河,命人将一把早就准备好的雕凤镶嵌玛瑙翡翠的金凤椅抬到凤椅旁。
以皇帝尚小,需辅佐为由,堂而皇之的凤临天下,唯她独尊,底下全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宫弘收回思绪。
二皇子拓拔禧跪得笔直,已无先前的紧张。
此刻的他目光坚定、笑容淡定、意气风发,全身散发出两个字:自信。
微笑已不知道在何时,爬上了二皇子的面容:“孙儿虚岁都十六了,早已不是孝子。望皇祖母多给孙儿机会,让孙儿历练一下,好为皇上、为皇祖母,为大魏江山做该做的本分。”
太皇太后唇角微扬,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东宫弘看着二皇子被太皇太后夸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果然,皇祖母最喜欢的还是二弟拓拔禧。
他什么都是对的,什么都是好的。
朕什么都是错的,什么都是差的。
但是,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朝中大事也轮不到他插嘴。
他就嗯啊是的点头就可以了。
虽说有些不甘心,但也无奈。
亲政之路漫又长,更何况皇祖母压得他喘不气来。
他可不会轻易妥协,但也不会表现的过于迫切。
毕竟,自己的父亲,先皇,就是想与皇祖母夺权,被皇祖母害死的。
东宫弘可不想重蹈父亲先皇的覆辙。
太皇太后和众大臣商量了些事情和应对的对策,也就下朝了。
下朝后,一处隐秘的地方。
二皇子拓拔禧抱着拳,低着头,弯着腰,很恭谦的90度鞠躬。
李冲李大人赶忙扶住二皇子的手臂:“二皇子如此大礼,下官实在是受之有愧。”
拓拔禧微笑道:“李大人才高八斗,雄才大略、卓尔不群,哪里受之有愧了。今日朝堂之上,皇祖母夸赞于我,实属李大人的功劳。”
李赶忙回礼:“二皇子天资聪颖、气度非凡,被太皇太后夸奖,实属正常。下官只是班门弄斧,不值一提,二皇子不必挂在心上。”
拓拔禧扶起李冲:“李大人太谦虚了。”
李冲看着拓拔,声音压低:“二皇子,下官有心依附于您,还望二皇子不要嫌弃下官才疏学浅,记得提拔下官一二。”
拓拔禧大喜:“李大人说笑了。李大人能帮助于本皇子,是本皇子的荣幸,还望李大人以后不宁赐教。”
李冲笑笑,两人抱手告别。
看着二皇子远去,李冲瘪瘪嘴,心想,要不是非要在太皇太后和皇上之间做一个抉择,老夫吃饱了撑着,来巴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愣头青?
老夫还不是看在太皇太后宠爱你的份上,看在太后不想皇上一家做大的意愿上,看在太皇太后想维持平衡的心意上,老夫才会出此下策,让你崭露头角。
至于皇上,谁愿意去得罪?现在虽然是太后做主,但皇上总会长大,总有一天会亲政。等到亲政,再来秋后算账,可就大大不妙了。
可要巴结皇上,势必要得罪太皇太后,不用等到秋后算账了,立马就玩完了。
当墙头草更为不妥。双方都得罪,还休想得到重视,一辈子碌碌无为。
唉,为人臣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实在是难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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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信都郊区破旧蒙古包内
五天后
明天,施媛媛和媚娘就要被拉到城里的奴隶交易所贩卖。
今天,所有的奴隶都要洗澡。
毕竟,一身酸臭的奴隶,在价格上是要大打折扣的。
其他的奴隶都拴着铁链、脚链,一个挨着一个的在附近的河里洗澡。
而施媛媛和媚娘,因为看容颜、看气质,感觉卖的上一等或二等奴隶,最差,再不济也混的上个三等。
而等级高的奴隶价格,一个的钱比他们全部加起来都多。
所以,为了预防她俩逃跑,这些男人亲自把洗澡水从河里挑起,在火里烧热,再打到蒙古包里的大澡盆里。
毕竟河水冰冷,不烧热了,要是着凉生病了,万一不小心死了,那可损失不少钱。
媚娘告诉施媛媛,一个男人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奴隶嘛,就跟公主一样的伺候着,我看我倒像奴隶。”
施媛媛知道,那男人再抱怨也没用,没办法,谁叫我们能卖个好价钱呢!
其实不用媚娘解释,虽然施媛媛不会说他们的语言,但这几天的耳熏目染,加上媚娘的悉心教导,对于这些话,大概的意思,施媛媛还听得懂。
来这个地方五天了,施媛媛了解到,这个国家叫魏,本国人自称为大魏。
因为地理位置在北方,又因为南方叫齐。中间隔了一道河,此河叫长江。
为了区分两个地方,所以北边这个地方叫北魏,而南边的齐又叫南齐。
以此长江水为界。(齐人叫魏为北魏,魏人叫齐为南齐。齐人叫本国为大齐,魏国称本国叫大魏)
而在大魏,是以鲜卑为尊,汉人为贱。
因为大魏是鲜卑人的天下,汉人只是鲜卑人的奴隶。而汉人又将这帮北方游牧民族统称为胡人,说的话叫胡话。
第二天
约莫半夜三点半,天还黑得跟墨似得,胡人就起床开始准备烧水做饭。
约莫四点半,就开始吃饭。
饭是小米粥加馒头,很难吃的那一种。难吃也就算了,里面还加了料。
什么,加了燕窝虾米小碎肉?你就别做梦了,加了吃不死人也吃不坏人的软骨粉,吃了软骨粉,保证你整天软绵绵,想逃跑也没劲。
想问施媛媛是怎么知道的吗?
没办法,在杀手组织里的时候,施媛媛经常尝毒,来培养自己的免疫功能。
这软骨粉,施媛媛都吃腻了,随便它放在那里,都瞒不住施媛媛的舌头。
施媛媛喝第一口粥的时候,就知道是它了。
但施媛媛这个吊车尾的,和组织里的别的杀手不一样,别人吃软骨粉啊、毒药啊,都吃到免疫,吃了等于没吃。
施媛媛吃软骨粉,不一会儿,身体软的跟烂泥一样,要是吃毒药,不好意思,要是不送医院的话,小命就玩完了。
所以施媛媛吃了一口,就偷偷告诉媚娘,不要吃,里面下了药。
施媛媛和媚娘乘胡人男子不注意时,偷偷倒了粥。
其实饭里下药,也是可以理解的。想来也是,这么多的奴隶,要是到时候造反跑了,这个损失可不是谁负得起的,放点软骨粉,到时候想造反都没办法。
等大家都吃完了小米粥和馒头,施媛媛和众奴隶们就出发了。
这里是长乐信都,用现代的话讲,就是一个大城市。这里非常的繁华、热闹。
贫民区在外围,城中心是商铺,基本两三层楼,一家挨着一家。
而街上人来人往、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小贩一个挨着一个,很有大都市的风范。
施媛媛和众奴隶们直接被运到城里的奴隶交易所。
奴隶交易所每逢初一、十五才营业。
一但营业,就连开三天,三天之后,这些奴隶还没有卖出去的话,就证明这些奴隶是卖不出去的,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他们就统一把奴隶集中起来,把他们拉到衙门去抵税。
衙门的人会把这些奴隶送到苦力营里干些修建城墙啊等等的重体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