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危机四伏
30多个人围在办公室门口却不说话，静默反而更令人恐惧。
彭城又问了一句：“请问，你们谁能做代表啊？进来谈谈吧。”
这时，总算有人说话了：“我们是自发的，没有代表。”
彭城心里一想，觉得他们也是情有可原，就说：“那好吧，这里空间太小，交流起来也不方便呐。这样吧，我邀请大家去会议室，我们到会议室坐下来，当面沟通好吗？走吧，走吧。”
大家觉得彭城的态度是真诚的，于是就开始默默地移步去会议室。彭城在从办公窒到会议室的这100多米距离中，在心里快速地设计对话思路，高辉则紧随彭城身后寸步不离，其他公司员工都在观望。
大家心神不安地走进了会议室，都期待着彭城开口说话。
彭城看看他们，知道都是本市文化系统各单位的员工。于是他说:“各位，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我们的董事长和总裁正好都出差在外，所以我就做全权代表了，希望能和大家沟通思想，交流感情，达成共识。大家请不要拘束，不要紧张，有什么诉求，慢慢说，谁先说啊？”
静默了一下，终于有人说话了：“彭总，东方影剧院和文工团都已经开始拆旧建新工程施工了，但原单位职工却没有全部安置好，请问怎么解释？我们想了解公司下一步的就业安置计划。”
彭城答：“好，我来回答。首先，我们没有向大家做好宣传解释工作，应该检讨。至少工作不细心，我向大家道歉。不过，可能大家没注意，集团制定的员工安置计划方案文件中已经说明，就业安置进度是在3个月之内完成。时间上算起来，现在还只有一个多月，安置任务量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五十。当然，我对大家的心情表示理解。”
不知什么时候，高辉给彭城端来了一杯茶水，此时递给了他。
彭城接过茶杯，没有立即喝水，接着说：“下一步的安置计划是这样的：一是，集团将要成立影视公司、广告公司、演艺公司这三大经营机构，计划一个月之内完成注册登记，以此安置百分之四十的员工。二是，余下百分之十的员工，我们将进行内部调剂和调整，实行分散安置。总之，3个月之内完成全部安置的目标计划基本上可以按时达成，万一有少量员工不能及时安置，集团也会给予补偿。我们的方针是，不让一个员工失业，争取让每一个员工满意。”
大家又静默了，但显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紧张气氛。
有人又说：“请问彭总，有人说先安置的岗位更好，后安置的都是选剩下的岗位，我们想听听你怎么解释。”
彭城答：“我想，这种担心可能只是一种心理作用吧。举例来说：我们的房地产公司将要成立一支‘美男子’售楼队伍，全部选用帅哥，经培训之后成为‘售楼先生’，然后大力包装、推向市场，可能会成为一个社会热点。我知道，文工团就有不少帅哥是符合条件的。我倒是想借此机会问问各位帅哥，大家对自己有没有信心啊？”
“有！有！”一些年轻的男员工卸下了精神包袱，脸上有了笑容。
显然，前段时间集团给不少美女安排了工作，这导致一些人心理失衡了，但又不好明说，因此形成了一种暗中的情绪。现在心结已经解开，疑团水落石出，自然大家就没有心情继续“上访”了。
高辉眼看时机成熟，就大声说：“各位，彭总已经对大家做了诚恳的说明，相信大家都听明白了。我叫高辉，以前是在市图书馆做管理员，最近刚刚在市场部报到上班。就在刚才半个小时之前，彭总还在和一家影视公司谈合作意向，希望能够最大限度地给大家创造体面的工作岗位。我目前的主要工作任务，也是在为大家谋出路。所以，我个人建议，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回去。我相信，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华益文化的明天会更好。大家散了吧，拜托你们了。”
30多个人原本就没有主心骨的，加上主要问题已经解决。所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心情复杂地慢慢散去，然后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人都散去之后，彭城这才感觉到极度口渴，他的背上也早已汗湿透了。此时，他端起高辉给他的那杯茶，三口并作两口，喝了个底朝天。然后，他拍拍高辉的肩膀，没说一句话，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
在省演艺集团市场部，范部长正在办公室里接电话：“喂，听说了吧，湖西钢铁集团计划在10月份举办50周年庆典活动，费用预算可观呐，我们如果能够接下这一单业务，那就叫做‘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对对对，老兄啊，你务必帮我想想办法，跟他们书记和老总推荐一下我们啊，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好，等你好消息。”
打完电话，范部长就把他的4个女下属都叫到自己办公室里来。罗丽莎、郑之秀、小田和小李，在一个长条沙发上坐成一排，面对着范部长，她们神情都很认真，心里在猜想着范部长要对她们说什么。
“嗯，好了，都来了啊，我们开个嗅。”范部长说着，习惯性地推了一下眼镜。“我得到消息，湖西钢铁集团准备举办50周年庆典活动，计划委托一家专业机构提供从策划到执行的全套服务，当然也包括提供文艺晚会节目内容啊。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演艺集团能不能拿到这次合作机会呢？我不知道。啊，钢铁集团它的员工上万人，年产值上百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谁都想跟它合作啊。”
范部长说话时，郑之秀在悄悄地向他使眼色，并且暗中用手指了指坐在身边的罗丽莎。范部长起初没在意，但看见郑之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生气说：“小郑，我在讲话呢，你在干什么啊？”
郑之秀大失所望，满腹心思又不能公开讲出来，只好沉默了。但她在心里骂：你个傻子部长，啰嗦部长，眼镜部长，狗屁部长＿！
骂完，郑之秀不想听范部长啰嗦下去，就借口上卫生间，出去了。她并未打算溜岗，而是去了人力资源部，找刘胜利副部长汇报。
她有点委曲地对刘胜利说：“刘部长，我要向你反映一个情况。”
刘胜利：“嗯，有情况？说说看，有什么情况啊？”
“是关于罗丽莎的：她是华益文化的人，为什么跑到我们这里上班？我知道，她肯定是来做华益的卧底！”郑之秀感觉一吐为快。
刘胜利朝郑之秀看了几秒钟，然后去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这才回来对郑之秀说：“嗯，不错，你这个人，警觉性蛮高的。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范部长公开说湖西钢铁集团要搞50周年庆典活动，你看看，这种机密信息，怎么能让罗丽莎知道呢？这不是泄密了嘛。”
刘胜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盯着郑之秀看了一阵，似乎他此刻心里有什么顾虑无法放下，陷入了某种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