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穿衣的维纳斯
在湖西华益房地产开发集团有限公司的嗅议室里，正在召开董事会议。主持会议的董事长是一个年约60的老者，看情形他具有一言九鼎的权威，此时他正在发表讲话——
不错，华益集团是民营企业，从来就是民营的。现在有人怀疑了，你一家民营企业，能够控股一群国有企业吗？告诉你，在三年前也许不能，但是现在可以了。我们在座各位，就是创造这个奇迹的人。经过与市政府的多轮协商，并且报经省政府批准，我们华益集团将出资12亿元人民币，获得长州市文化产业集团85%的股权。根据目前达成的协议，华益将在3年内向政府支付12亿元现金出资。文化产业集团将更名为长州华益文化产业集团有限公司，简称华益文化。其资产范围包括原来的长州市文工团、花鼓戏剧团、文化馆、图书馆、博物馆、东方影剧院。这些单位原有的在册职工，全部由华益文化接收，重新聘用上岗，不许有一个人因为资产并购、企业重组而失业……
与此同时，在华益集团人力资源部办公室里，也正在召开工作会议。集团人力资源总监正在做动员讲话——
各位，此时此刻，集团董事会正在开会，我们与董事会的工作步调完全一致。这一次并购重组，华叔对我们人力资源部的工作有以下三点明确要求。第一，对于所并入的企业，要通过培训，让全部员工接受和学会“狼性文化”，习惯市场竞争，养成主动进攻和群体作战的精神状态。第二，原有的文工团等文化事业单位，美女资源丰富，我们要善于发掘各类人才、强化市场竞争优势。为此，集团特批给企业文化部、公共关系部、市场经营部等部门，可以适当增设人员岗位编制，让“美女经济”原理得到最好的运用。并且，华叔推荐我们大家都要读一读《美女经济报告》这本书，是由作家出版社2003年出版的。第三，华叔强调，不论老员工、新员工，都要一视同仁地实行“末位淘汰”制度，集团各部门季度考核分值最低者必须淘汰，新员工也同样适用这个制度规则。当然，被集团淘汰下来的员工，也要给出路，安置到各个下属企业去工作，再由各个企业继续考核……
人力资源总监在讲话时，一个新来的员工在下面悄声问旁边的同事：“咦，我听见大家都说‘华叔’、‘华叔’的，华叔是谁呀？”
同事告诉她说：“你不知道？‘华叔’就是集团董事长苏建华。”
新员工吓了一跳，耸耸肩膀吐舌说：“哦，知道了，谢谢。”
……
在文工团的排练大厅里，通过了胸模大赛初赛的35名选手，正在参加集体培训课。选手们身着统一的运动装，身上有自己的编号牌。她们清一色地将头发扎成马尾，盘腿坐在两旁，听一个老师在中间对她们讲形体课——
今天在场的30多位选手，你们都是通过了初赛，成绩优良的选手。所以，我假定你们都是有一定形体知识的人，那么，我就不讲基础课程内容了，直接讲运用。首先，跟大家讲一讲站姿。站姿就是站立时的人体姿态。站姿训练的要点：脚后跟、小腿及臀部接触墙壁，其余部分均不能触墙。嘴自然闭合，上下牙咬合，眼睑自然张开，目光直视，面部表情平静。挺胸、收小腹，腰部、颈部挺直，臀部略突出，给人精神振奋的感觉。同时，两臂自然下伸，手掌略成弧形，食指关节接近伸直。两腿并拢，脚跟靠拢，两脚的夹角约为15-20度，身体重心落在前脚掌；双脚略微分开或成丁字步，两脚均匀着地，双肩自然下垂或双手体前交叉。大家听明白了吧？好的，现在我请一个选手上来给大家做示范。有谁愿意上来的？有吗？
罗丽莎毫不犹豫地举手示意：“我来。”
老师笑道：“哦，我知道，96号，花鼓戏演员出身的对吗？”
罗丽莎以标准站姿答道：“是的老师，我叫罗丽莎。”
老师：“嗯，罗丽莎，名字也好听。行啊，你来示范一下。”
此时，罗丽莎的积极表现，却引起了另外两个选手的不悦，噘着嘴在互相暗示着什么。她们当中，一个是37号，一个是28号。
老师没在意，继续授课：“大家注意观察，站立时要做到上体挺拔，头部、躯干和腿要保持在一条垂直线上的良好习惯。对，罗丽莎的示范非常正确，就是这样，大家平时注意多练习就行了。好的，罗丽莎你可以下去了。”
罗丽莎很有成就感地回到了原位。
然后老师又说：“接下来，我们要练习几个基本动作造型。首先，我们来练习‘维纳斯’造型。顾名思义，这个造型是以维纳斯雕像为原型的动作造型，我们假设维纳斯女神是有双臂的，那么她的手臂应该怎么造型呢？结合到我们是胸模比赛，所以，我给大家示范一个内衣展示造型动作，就是我们在身体姿态模仿维纳斯的同时，双手脱掉自己的内衣，但不是全脱，而是怎么样？而是脱衣脱到一半，让紧身内衣向上掀起时，停在半空，巧妙地露出乳房的下半部分。你们看，就是这样，乳房的下半部分露出来就行了，不要全露，全露就是色情了，半露才是艺术。”
30多个美女选手，一齐练习脱衣，这种场景也只有胸模比赛活动才能够见识得到了。
罗丽莎在自顾自地认真练习着脱衣的动作造型，她将衣服慢慢向上掀起，到一半时停住，露出下半部分的乳房，以此完成一次造型。这样反复练习，速度由慢而快。这种造型动作的难处在于，并不是每一次的脱衣动作都能随心所欲地做得恰到好处的，如果手臂力度掌握不好，就很容易**过多，造成走光。
这时，2号选手突然问道：“老师，这个造型是必须要学会的吗？”
老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人类世界是男权社会，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那么，女人拿什么征服男人呢？妹子，你自己用脚指头想一想啊。”
正当大家的注意力都在2号身上时，突然发生了惊人的一幕：37号选手冲到罗丽莎身后，猛然抱住她，同时伸手在她的胸部又捏又揉。
罗丽莎顿时花容失色，大声呼喊：“啊！你干什么！”
37号大声道：“老师，我严重怀疑96号胸部是假的，人造的！”37号满脸的不屑，仿佛在向他人示威。
全场人目瞪口呆。显然，暗中的竞争很激烈，总会有一些副产品。
老师见此情形，不得不管了，她态度鲜明地说：“37号，你太无礼了！简直荒唐！你，必须向96号道歉！”
37号不服气地说：“我向她道歉没问题呀，但是我有个请求：希望大赛组织方能够说明一下，人造美女参加比赛，成绩是否有效？”
大家闻听了37号的话，都感到言之有理，纷纷表示支持37号。
形势发生了逆转，老师和罗丽莎变成了少数。老师无奈地看着罗丽莎，那意思很明显，是想让罗丽莎自己做个澄清。
罗丽莎也感到自己不说不行了，于是她诚恳地对大家说：“各位姐妹，我非常理解大家内心的想法。你们并不是对我个人有成见，而是希望得到一个公平的比赛环境对吧？这一点，我和你们的看法是一样的。再说，我的胸围确实要比平常人要大一些，但这绝对不是人造的，我从来就没有做过整形手术。为了证明这一点，我明天愿意拿出我的过去各个年代的照片来给大家检查。”
罗丽莎说完了，大家都沉默不语了。
老师接着说：“各位选手，既然今天把话挑明了，说开了，也好。我想强调一点，胸模比赛，并不是以胸围的尺寸大小为唯一标准的，还要综合比较胸形、皮肤、弹性等指标，而且要结合整体的身材、容貌、性格、休养、才艺等等情况，优中选优。这是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评判系统，你们每一个人的机会都是一样的。至于说到时下比较流行的人造美女现象，我们的组织方也有难处：因为有些赞助商要推广美容整形业务，所以不赞成限制和歧视人造美女。为此，大赛组织方有安排，会在决赛阶段对入围选手进行专项的内部评估和确认。我们的方法是由选手自己做出书面说明，由我们内部掌握。不能侵犯个人隐私嘛，人造美女她后果自负就行了呀。大家听明白了吗？”
老师一席话，有理有据，无可辩驳，大家都点头表示认可。
刚才冒犯罗丽莎的37号选手，感受到压力了，于是她站到罗丽莎面前说：“96号，对不起，我刚才误会你、冒犯你了，我向你道歉。为了表示诚意，现在我站在你面前，让你摸胸，你摸回去吧。”
罗丽莎笑喷了：“呸呸呸！谁要摸你？我才不要！”
其他人全都哄堂大笑。
老师说：“好了好了，各位美女，现在大家休息10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