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打架
“为什么要离开她?”一斌不满地问道,并没被震飞那强大的气势所压下去。
“凭她是人。”
一斌笑了起来,哼道:“难道她是人就不能跟我一起吗?她的体内早有仙气,我又伤不了她,你焦急什么?要不,我们公平竞争,看她最后选择谁?”
震飞咬着牙,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火,不容分说地冷道:“如果你打赢我,那我允许你继续留在那儿,否则你立即有多远滚多远。”
刚说完,两人就打了起来,从亭内一直打到亭外的草地上。
“你摆明欺负人,功力本就比我强,跟我比这个,你赢了也不公平。”一斌像孩子似地耍起赖皮。这是打架,还能讨价还价的吗?
任震飞听了,还真的傻起来,放慢了动作,只用五成功力来跟他打架。如果这场架能有输赢,那就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陈彩旋回到家,洗完澡出来,莫名地感到心烦气躁。哄维维睡着后,她独自走去阳台透透气,往远处的草地上看去,那儿刚好有街灯。靠,怎么身影那么熟悉?再翻出望远镜细看,老天,不得了,她咚咚咚地冲下楼。
陈彩旋穿着睡衣,急匆匆地跑去草地现场,气急败坏地喝道:“住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两个大男人听到彩旋的话,都尴尬地立即跳到一边去,状似拍打着身上衣服的尘土,似有默契地齐声说道:“我们切磋切磋。”
“切磋?”彩旋瞪大眼睛瞧着他俩,这招招都往致命弱点击去的,虽然力道似乎都有所收敛,但哪个疯子会半夜三更在这里切磋武功?
那两个男人很温驯地点头,然后齐齐转身就想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给我站住。”彩旋咬牙切齿地骂道。好呀,你们两个当我透明。
她锊起袖子,瞧着那个稍微弱小一点的男人走去,斥道:“说,干嘛打?”别看梁一斌弱小,但很赖皮,此时不语也。
转个头,瞧着另一个风流倜傥的身影,她又骂道:“你呢,装哑巴呀?”不像喜欢打架使暴力的任震飞,怎会约架?
过了好一会儿,彩旋的脸色已极之难看,愤怒地瞪着他们俩。这样三个人耗着,也不是办法。那两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同时出声抗议。
“我都说不是打架嘛。”
“你不信就罢了。”
前句是梁一斌说的,带点撒娇,带点赖皮的味道。后句是任震飞说的,温和当中的钢铁,不容别人争议。
彩旋气得牙痒痒,怒道:“都是我的朋友,两人加起来至少有七十岁,还在我家附近打架,那就是不给我面子罗。”话音刚落,她已一脚踢到梁一斌的小腿处。梁一斌咬唇,捂着疼处在单脚跳。
任震飞瞧着她向他缓缓走来,那眉脚不禁跳了跳,有点心虚想立即走人。但不容他再想,彩旋已站在他跟前。
“这么喜欢打,我让你们打,”彩旋的话音没完,震飞本能地缩脚,没想到她的起脚,只是虚晃一招。她一记勾拳,已狠狠地击在他的下巴上。靠,打得震飞火冒金星。
震飞怒,但嘴巴好疼啊,只能小声地骂道:“你这女人,”狼心狗肺,早知这样,当年我就不做那么多,我就不用受那么多苦。后半句,震飞吞在肚子里烂掉,也没敢说出来。
陈彩旋打完他们俩,那心才舒畅了一点,得意地对他们笑笑,拍拍手离开。走了没几步,她回头,见着他俩捂着痛处,站在原地,不敢接近她,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不知你们为什么而打,但要打的话,请走远一点,别让我发现。”不是为了她争风吃醋吧?震飞,不像是这种人!
来回看他俩,怎么仍站在原地,难道还想继续打吗?不行!
“梁一斌,你先回去。”她对他挥了挥手。怎么这场景,有点像妈妈教育两个孩子?彩旋情不自禁皱了皱眉,老天,长不大的男人,再这样,她会一脚把他们踢出去!
一斌像受到赦免,竟然开心得笑了起来,露齿不见眼的,笑得那么狗腿干嘛呀?彩旋暗自腹诽他。
看着一斌一瘸一拐地走去坐上他自己的车,把车开走了之后,彩旋才回过头来望着任震飞,平静地说道:“你最近有点反常,但无论是为了什么,请别伤害我的朋友。”说完,彩旋转身,低着头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每次在危难之中,她才感受到他对她的呵护,为什么一回到正常的生活秩序中,她就感受到他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他喊着她的名字,叫了好几回,但她只是顿了顿脚步,还是继续走她的路。她不知道停下来,有什么意义?不喜欢这两天他对她那种疏离的态度,真的很不喜欢,所以只能选择躲避,眼不见为净!
任震飞瞧着她落寞的背影,喊她她又不理睬,让他很揪心。他咬了咬牙,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恼道:“怎么越喊越走,现在是你打我,你还发我脾气?”说着,他截住了她的去路,挡在她身前。
彩旋抬头看他,眼里有点湿润,她强忍着,默不作声。
震飞轻拧眉心,叹气,想了想才问道:“你,是不是跟梁一斌一起?”未表达清楚的话,他用两个食指,并起来再分开表达两个人做男女朋友的意思。妈的,他怎么竟然有点难以启齿,有点不好意思问这个事呢?
彩旋听着他的话,低头看着他的手势,再抬头看他,困惑地瞧着他。不知道他问这事的重点是什么,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她才能得到最完美的结果。
震飞见她目瞪口呆,正想再问的时候,彩旋有点烦躁地问道:“你想干什么,直接说,别拐弯抹角?我跟他一起了,还是不一起,有什么问题吗?”这是他表白的意思,还是?但,他不像,他眼里一点爱意都没有,只有纠结。
震飞听她如此一说,沉下了脸,这些话听起来很不顺耳,像挑衅似的,不禁抿唇瞧着她。
两人对峙着,片刻之后,彩旋决定退出,主动转身离开。他不说理由,她干嘛要给他答案?更何况,她和梁一斌还不算是男女朋友,只不过是萌芽阶段,一个前奏而已。
任震飞紧张地再度抓住她的手臂,说道:“你就非得跟他走在一起吗?”那他当初所做为何,他做那么多事情,就是不想她有今天的结果,看来真的是他多管闲事!
彩旋睨了睨他的大手,寒若冰霜地抬头看他,忍不住赌气地说道:“我就是要跟他一起,又怎样?”既不接受她,又忍受不了她身边有另一个他,如此心胸狭隘的男人,太令她失望了!
“你可以选择其他人,非得他吗?”她就不能找一个正常点的男人,非得他为她担心未来吗?
“其他人?”彩旋情不自禁冷笑。那气冲上脑,想都不想她就接着说:“谁,你吗?”
“不行,我不行。”震飞不经思索,脱口而出。从他闭上眼那刻,他就不再幻想爱情。即使,这些年,他都有追随她的身影,但只是为了保护她,并没想过要占有她,与她发展爱情。
两人对答如流,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说出了他们这段时间一直想提的问题,但气氛却在此刻凝滞,尴尬地看着彼此。
陈彩旋愣愣地看着他,胸口不断起伏,鼻头感到一阵酸意,两眼所看到的人脸已变得模糊不清。但她却在泪水掉下来前,咬住了下唇,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皮肤,怎疼怎屈辱,她都绝不会连自尊都输给他。
迅速转身之后,泪水还是止不住地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你没资格管我的恋爱和婚姻,我喜欢谁,跟谁一起,用不着你鸡婆,你有时间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说完,彩旋狂奔着冲上楼,砰地一声关上门,才靠着门滑落地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炮炮不知什么时候已回家,从阳台的台基上跳了下来,跑进客厅。它乖乖地走到彩旋身旁,两前脚,收起那锋利的爪,搭在彩旋的头上,轻轻地摸着她的短发。
“璇姐姐,别哭。”
彩旋泪眼婆娑,抬头见是他,一手把它抱到怀中,把它当枕头似的,搂抱着它,汲取它带给她的温暖。炮炮挣扎着露出自己的口鼻,艰难地呼吸着。妈呀,虽然这个怀抱它很喜欢,但用不着那么大力,那么激动地紧拥,它都快断气了耶!
任震飞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走,他只追了一步,便退了回来。他无法追,现在说白了,至少她不会越踩越深。那将来他消失的时候,她也不会伤心,不是吗?她不是已经知道他会离开,怎还那么激动呢?
看着她家的房灯一直亮着,他不禁揉着额头,愁眉苦脸。直到天快亮时,他才发现自己在这已站了很久,才拖着疲惫的双脚离开。在寂静的夜空下,小车的启动声,是那么的刺耳,打破那宁静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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