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妹妹,你想坑死你哥是不
南宫彻才出发了不久,接到了府里的来信,第一个念头想的就是赶紧给承琰君去书信。
但,信都写好了,到了要着人送去七郡的时候,他又转过来了神儿。
他妹妹何等要强的性子?
连承琰君临走之时都不愿意去送,怎么会突然又巴巴的跑去那里?
他想起来了,在他妹妹这一次才到了王都的时候,似乎就提议过她和承琰君一起去西南五郡。
虽说现在承琰君没有去成,但是不代表他妹妹不会自己去。
于是他将信件暂时给留了下来。而且下了令这几日手底下的人一边行进去西南五郡,一边沿途找人。
这一夜,星月无光。
天阴沉沉的,寒风虽然算不上刺骨,但也不仅仅是凉爽了。
南宫翎颜骑了一天的马,感觉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被颠碎得差不多了。
她裹紧了紧披风,暖意回笼。
一进了一家客栈里,她连吃饭都不想,定了一间房就打算去休息。
但是,在付定金的时候,她突然将手里的银子给收了回来。又点了一些粥吩咐小二做好了后给送到她房间里去。
“那,定金?”小二低低问着,看南宫翎颜的穿着一定是非富即贵的,他可不敢得罪。
“那两个人。”南宫翎颜回头指向了坐在客栈一楼厅堂里的人,丢下了一句“去找他们要”之后就上了楼。
她现在已经在尽量的避免着使用空间了,用客栈的热水泡了泡澡换了一身衣服后,门就被敲醒了。
“谁?”
“姑娘,给您送粥的。”门外小二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知道了。”南宫翎颜眯了眯眼,走上前走去开门。
果不其然,门外小二端着粥站在前面,南宫彻带着十来人跟在后面。
不久前南宫翎颜指着让小二去找要定金的那两人就是南宫彻手底下的人。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南宫翎颜是逃犯…
嗯,至少现在店小二就是这样想的。
他甚至不敢直视南宫翎颜,马后炮一般后知后觉的想:从她一进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如今四处战起乱得要命,哪家姑娘没事儿穿得那么显眼的衣服在外面瞎晃悠!
被当成了“逃犯”的南宫翎颜看了一眼南宫彻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人,从腰间摸出了点儿碎银子扔给了小二:“再去给我拿一个碗来,另外给他们准备点吃的。”
小二懵,这年头恶人逃犯都这么嚣张的?
他看向了南宫彻,貌似是想询问他的意见。
但,南宫彻不为所动。
“嗯?还有别的事?”南宫翎颜不轻不重的又提醒了他一遍,语气略有不悦。
“额,没有。”小二急急摇头,一腔不解的转身去准备东西了。
“进来吧。”南宫翎颜手里端着从小二那里接过来的粥,只能用下巴朝着屋内点了点示意。
南宫彻挥了挥手,让跟随着的人都先去吃点东休息,之后又从南宫翎颜的手里接过来了粥自己拿着,一声不吭与她擦肩而过进了屋子里。
这几日一直找不到她,南宫彻险些给郁闷了。
“爹怎么样?”但南宫翎颜倒是看上去没事儿一样,一边问着一边给南宫彻盛了一碗汤。
“托你的洪福,没被气着,也没着急上火。”南宫彻正话反说,同时将自己面前的粥又推回去了南宫翎颜的面前,意思是让她先喝。
“那就好。”南宫翎颜也不计较他的冷话,接过来粥自顾自开始喝了起来,跟着不再说话。
南宫彻:……怎么弄得他很尴尬的样子!
“为什么私自离开。”想了会儿后,他决定先发制人:“既然都是来西南五郡,为何不肯同我一起?”
“我若是说了,你还会带着我么?”南宫翎颜头也不抬的答:“再说我这不是被你找见了么?”
“你…”南宫彻被她气到语噎,只好愤愤来了句:“你也就是仗着是我妹妹!”
“是啊,谁让你倒霉,摊上我这么一个妹妹。”
接下来的路,南宫彻一直将他妹妹带着身边。
一路上她虽话少了一点,但是好在一直没再闹什么动静。
除了…在被南宫彻找到的当晚,她问南宫彻借了一些人送了几车金银去七郡。
到了那里之后小时自然会通知二爷。
南宫彻其实一直摸不准他妹妹和承琰君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明明都一起出生入死过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陌路人一般。
呵,他不知道的是南宫翎颜和承琰君出生入死的次数可多了去了,不差这一次。
可认真来说,南宫翎颜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
在南宫府的那半个月的时间里,她想了想顾流年的话,发觉并非全无道理。
可偏偏就是察觉到了顾流年的话里的道理,才将她陷入了进退皆难的地步里。
若是她仍然一厢认为是顾流年错,或者是自己错,这样的结果就是再单纯不过的原谅或者改正。
偏偏她找到了道理,又不觉得自己是错,即做不到对顾流年愤恨,又放不下自己的坚持。
所以只好逃也似的来了西南五郡。
西南地区民风彪悍,单单是靠贺家的人是根本压制不住的。
虽然小战不断,但是至今都没有很凶的打起来。
其原因有二:一是承琰君早已经写了信过来,西南五郡看在他的面子上,只要贺家不太过分,一直持一种懒得鸟他们的态度。
二是因为贺家这里除了风远王朝的人,竟然还有许多的南越人。
西南五郡有南越人不是什么媳的事儿,重点是这些南越人对如今贺家的掌事者--贺煊的态度十分微妙。
南宫翎颜察觉得到,一方面他们是真的不希望贺煊这边儿吃亏,另一方面,也是真的不想让他们过得太优越!
同样微妙的还有南宫彻的身份。
真实的暗话来说,贺家更靠近叛臣,西南五郡更靠近忠臣。
但只要一日没有打起来,这话就不能放到明面儿上来说。
这贺煊是贺家的二公子,贺家大公子常年都是病恹恹的,这些年贺煊能成功的扛起来贺家的大旗,也算是有两把刷子的人。
南宫彻的目的是维持西南五郡的安定,对于这目前还没捅破窗户纸的“土着”和“监军”的关系,自然是两边都得打交道的。
南宫翎颜一路上的话都很少,南宫彻对她也早已经由最初不辞而别的责备变成了担忧。
他有意带着她一起去见见那些人,左右暂时来看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权当是去看个热闹了。
但是南宫翎颜拒绝了。
她说赶路很累了,先要自己好好的休息休息。
可南宫彻前脚才离开,她后脚就离开了住的地方。
好在南宫彻机灵,断没有被她骗两次的道理,在临走之前安排了人在暗处盯梢。
不过南宫翎颜也真的没打算做什么,她就是在大街上随便转悠了转悠,--虽然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西南五郡暗潮涌动,大街上并没有什么人。
跟着跟着,那些暗哨就将人给跟丢了……
等到他们不顾暴露凑上去的时候,原地只剩下一个钱袋子,不过里面装着的并不是钱,而是一张纸。
“别跟着我了,我去做点事情,转告我哥让他尽量多拖棕煊一阵子。”
负责跟踪的人:……
南宫彻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从椅子上给摔下来,勉强维持住了表面上的镇定之后笑盈盈的继续应对一桌子的伪面,心中哭天喊地:妹啊,你是想坑死你哥啊!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最后实在是将人拖不住了,南宫彻回到住处的时候都已经是月偏西了,可南宫翎颜还没回来。
他立刻遣了人出去找,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后来疑神疑鬼的都有点了兵直接杀过去贺煊家里的心思。
这样的折磨一直持续到了天快亮南宫翎颜回来的时候。
南宫彻一个箭步冲过去,红着眼简直想当场给她一巴掌,但手还没抬起,急切的关心已经脱口而出了:“你去哪儿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些困了。”南宫翎颜越过他,不愿意再说一句多余的话,颓颓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她现在心里很难过,心情也很复杂。
去往贺煊那里的时候她没有用空间,虽然进去是成功的混进去了,但是出来的时候因为突然增加的守卫只能暂时找了个地方躲避。
她在贺煊那里的一处屋子里看到了一副画像:画上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南宫翎颜认得,正是永真!
说来,贺煊怎么会有永真的画像?而且还颇为重视的藏着?
更巧得是,她在躲避守卫的时候仓促之下闯进去了一间院子里去,那院子里住着的竟然是贺煊的大哥,贺家的大公子贺烨。
他确实是病恹恹的,连南宫翎颜闯进去的时候受惊之下发出来的那声叫都是极轻极轻,像猫儿一样的,未惊动外面的守卫。
但是南宫翎颜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她仍然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半点的叫声。
后来还是贺烨主动用手指蘸了汤药在桌子上写字“别担心,我不会叫人”才为自己从南宫翎颜的手下争取来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从他那里,南宫翎颜得知了永真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