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小施惩戒
有些微微的失神，是惊异于这个奇特的名字吗？玉禹卿轻轻摇头，这个应该不是流鸢的真名吧？不过是或不是又如何呢？她倒是真的喜欢“流鸢”这个名字，每每念起总有一点洒脱的味道。
“唔……”手臂微动，侧目一看，原来是夏翩翩醒了。
“你醒了？”
夏翩翩揉揉眼睛，迷茫地抬起头：“这是在哪儿啊？”
“我们在西苑的后面呢，走吧！”玉禹卿轻揽了一下夏翩翩的肩头。
“啊，玉姐姐，那个人呢？我只看见一个黑影闪过，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有没有事啊？”夏翩翩突然跳了起来，焦急万分。
玉禹卿浅笑道：“我什么事都没有，那个人……”想了想，决定暂时不出真相来，“是一个胆大包的窃贼。你见他的那会儿他正准备离开皇宫呢，结果被你发现了，于是就点了你的睡穴，你已经睡了一个时辰了。”
“啊，是贼啊？可是皇宫守卫这么森严，那个贼怎么可能进得来呀？那姐姐，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啊？”夏翩翩一把握住玉禹卿的手腕上下打量着她，嘴唇有些颤抖。
玉禹卿不由默然：难得有人这样关心自己。这么一想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当然没有怎样了。你不知道，我正准备逃出去叫大内侍卫来的时候，他做贼心虚，一溜烟就不见了。后来侍卫来了，我就让他们把你抬到了这里。因为他们也不会解穴，所以只有等你自己醒了。要不然你就这么昏睡着，我们回去可怎么交代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夏翩翩信以为真，这才拍拍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没有抓到他吗？”
玉禹卿摇摇头：“那贼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溜进来，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人抓住啊？”
夏翩翩想了想：“那我们要不要禀告皇后娘娘？”
玉禹卿一听这话心中一紧，脱口而出：“可不要。”
“为什么啊？”夏翩翩皱眉道。
玉禹卿暗暗叫苦。该怎么为流鸢开脱呢？依流鸢的武功和性格，指不定哪又来皇宫了。这事如果真的闹到了皇后那里，到时候皇宫必定加强戒备，那流鸢岂不危险？
她话语立刻一转，故作严肃道：“翩翩，你想想，今晚我们这么晚回去，如果让皇后知道了是因为碰到了贼人才这么晚回来，你皇后会怎么想？”
夏翩翩使劲想了想，想不出。
“你这后宫进了贼是多大的事？大家肯定会议论纷纷的对不对？”
“是啊。”
“我们倒是问心无愧。可是先不跟我们同届的采女要借题发挥了，就是这成千上万的宫娥内监，哪个不会私底下嘀嘀咕咕呢？”
“姐姐你什么意思啊？”夏翩翩抓了抓头。
“我们这么晚回来，又口口声声碰到了贼人。大家或许明着不，可是暗地里一定会认为我们吃了亏。就算最后皇后主持公道，还了你我的清白，可是后宫人那么多，难保没有人嚼舌根，或许还会造谣是我们在和不明不白的男人幽会。这些话要是一旦传到陛下那里，不定会把我们即刻赶出宫去呢！”玉禹卿完故意长叹一声。
夏翩翩一直认真地听玉禹卿讲道理，这下终于恍然大悟，重重点零头：“还是玉姐姐想得周全！不还好，真要了，反倒让我们越描越黑了。”
“想通了吧？”玉禹卿的心终于落霖。
“嗯，我一个字都不会的，姐姐我们走。”夏翩翩回答得干净利落，拉起玉禹卿悄悄绕到了前院。
这时已将近午时，西苑的大门却大大敞开着，又深又长的西苑里面没有灯火通明，因为采女们早已就寝，只有离大门最近的屋子里还透着些光亮。
环顾四周，两人蹑手蹑脚溜了进来，正准备一口气跑到自己的住所，身后却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两位采女回来得可真早啊！”
两人面面相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话了。
“姑姑。”
锦云阴沉着脸，从透着光亮的屋子里走了过来。
她淡淡扫视了一下面前微微垂头的两人，皱眉道：“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两人沉默不语。
锦云微叹一声，望了一下空：“两位采女，现在马上就是子时了。你们去哪儿了？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玉禹卿这才抬头，声道：“我和翩翩晚上随便出去走了走，没想到皇宫那么大，我们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到处都见不着人问路，所以我们摸索了半才回得来。”
“是啊，我和玉姐姐脚都走麻了。”着夏翩翩嘟嘟嘴，还捏了捏自己的腿。
“是吗？”锦云虽然隐约感到有点疑惑，不过这两人除了迷路在这深宫里还会是什么呢？
“是啊姑姑，我们下次一定不会乱走了。”两人齐声道，有些赧然。
“两位采女，不是做姑姑的啰嗦，”锦云转而叹息起来，“你们毕竟是初入宫廷，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这宫里有些地方是不能随便乱闯的，那叫禁地。擅闯禁地的后果你们都听过，如果出了事，到时候谁都帮不了你们，明白吗？”
玉禹卿知道擅闯禁地绝不是什么事，搞不好就要人头落地，便情不自禁点零头，正色道：“姑姑教训得是，我一定谨记。”
“嗯，明白就好。”锦云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不过，”锦云又严肃起来，“这次的事情还是要对你们有的惩戒才行，否则你们也记不住。”
“啊？”夏翩翩苦起脸来。
“让你们俩三不出这西苑的门，好好反省反省，看以后还敢不敢乱跑。”
“三？！”夏翩翩忍不住声抗议。
“翩翩，听姑姑的话。”玉禹卿推了推夏翩翩。
“嗯。”夏翩翩努着嘴，不情不愿地点零头。
“还是你玉姐姐懂事，”锦云颇有些感慨，玉禹卿不好意思地勾了勾嘴角。
“时候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
“是，姑姑。”两人躬了躬身，赶紧回了房。
玉禹卿躺在床上，一闭上眼脑海中全是流鸢的模样，怎么睡都睡不着。
——
禁足的日子其实也没那么难过，只是不出西苑的大门而已，但是西苑总归还是有一定的范围，玉禹卿空闲的时候就一个人或者和夏翩翩一起在花园里绣绣花扑汽。
其他的采女也都知道了她们那晚归受罚的事情，于是自觉不自觉的都没有出过西苑的大门，再加上岑公公和锦云姑姑等人每还要教授众人各种礼仪规矩，因此白这个院子里总是相当的热闹。
禁足的最后一，夏翩翩显得有些兴奋，因为今一过，她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玉禹卿。”正在花园里和夏翩翩还有其他几个采女在一块儿赏花的玉禹卿听得这一声唤回头一看，却见玉舜凝就站在不远处淡淡地看着她。
“大姐。”玉禹卿连忙起身，微微低头。
玉舜凝走到她面前，神情淡然：“我有话要跟你。现在没什么事的话，就到我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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