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当个好爷爷
凌又于站起来,深吸了口气,走到桌边,拿起了塑料袋,取出了那把刀,手指放在刀刃上轻轻刮动,垂下眼皮道:“还很锋利嘛。不像多年前的。”
着用力把刀砸到地上,快步走上前揪着凌远归的衣领,恨恨的道:“别的谎话也许会骗到我,但你凌远归心软,那是最拙劣的谎言,我被你骗过一次,以为我还会这么蠢被你诈第二次吗,这把刀也是假的,上面的血迹不定是狗血猪血,你要是真的保留着我当年杀饶那把刀,在我动新田时,你早就会拿出来。根本不会顾及我是你的儿子。我不知道你和姓凌的那家人怎么又抱团在一起来搞风搞雨,也不想知道,你老了,这些手段也早就过时了,还想跟我要十亿?痴心妄想!”完,用力推了他一下,凌远归踉跄着后退两步,冷汗直下,被身后的红仔扶住。
红仔此刻也如丧家之犬,满脑门汗的站在凌远归身后。凌又于的火还没发完,他走到一副画前,移开画框是一个带指纹识别的柜子,手掌放上去,柜子门瞬间弹开,里面赫然陈列着数把枪支,他微抬下巴,笑道:“安保公司,可不能没有枪啊。”话间,飞速上怜夹,指着红仔道,“至于你,也把我当傻子吗?”
“凌总。。。凌总。。我。。。”红仔结结巴巴道,张嘴却无力辩驳,腿软的跪了下来。
“我问过你,知道吕布是谁吗,那时已经在给你机会,也是念着你是葫芦叔的人,他让你来帮我手,你却和莫力嘉联手杀了他,莫力嘉死了,你又回到我身边,还不安定,得陇望蜀,吕布乃三姓家奴,跟一个主子就背叛一个,而你,比他更厉害,4个,好一个有奶便是娘的王鞍。王得宝的下场你不知道吗?!”凌又于举着枪数落红仔的罪状,红仔以膝盖当脚,往左挪动一点,枪口就往左,往右挪动一点,枪口就往右,凌又于今并不想轻易放过他。
马一诚走上前,拿过他手里的枪,“还是我来吧,您别脏了手。”
凌远归浑身脱力的跌坐在板凳上,用手捂着心口,双眼打量着周围,凌又于看出了他的意图,笑道:“你们有种,和我谈判还选我的地盘,都没好好踩过点吗?以为能吃定我了吧?这附近没有人会来,手枪装上消音器只有120分贝,一个巴掌的声音。”
“你。。。你真的要杀你的亲生父亲吗?!”生死关头,凌远归终于失了体面,嘴唇颤抖,嘴角堆积起了唾沫。
“我只是气你老糊涂了,以为有这样一个二五仔就能逼我就范吗?”凌又于直言道,着他走过去从马一诚的手里把枪拿了回来,塞进了凌远归手里,“要么杀他,要么杀我,要么自杀,你选一个吧。”完,他站了起来,双手微微打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凌远归干枯的右手握住枪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枪口那一处,他颤颤巍巍举起枪,枪口滑过陈穗,凌又于,马一诚,最后停留在红仔身上,红仔吓得心神俱裂,连滚带爬的往门边跑,被马一诚揪了回来绑在椅子上,他痛哭流涕的向凌又于求饶,尿顺着凳腿流了一地。
凌远归权衡左右,明白今日没得选择,稳了稳,走向了在椅子上扳动的红仔,红仔见今日难逃一死,又开始咒骂起来。凌远归把枪对准他的胸膛,凌又于上前,单手安了一个消音器,握住枪管,缓慢移动到红仔的额头中央,“对准眉心,就像葫芦叔死的那一枪一样。”
凌远归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冰冷决绝,毫无商量余地,他只有听从吩咐,红仔绝望的闭上眼,他扣动了扳机,果真只有一个巴掌的声音,红仔像后一顿,椅子往后移,却并未倒下,血液顿时混合了尿液,满地狼藉。
凌又于快速取下枪递给了马一诚,扯着快站不住的凌远归来到陈穗面前,“以后别再跟我玩花样了,你玩不过的,当不了一个好爸爸,不如当个好爷爷,你快要有孙了,开心吗?”
凌远归看着脸色发白的陈穗,不知为何有点同情她,视线滑向她的腹,露出一个苦笑,心里仍对自己这个儿子怨怼不已,可刚才见他的狠厉如地狱恶鬼,他真的老了,哪怕骨子里都黑透了,可仅有的精力也被吓没了,这次失败犹如一记重锤,让本就垂垂老矣的他,彻底的全面溃败。
从这个白房子走出来时,陈穗脸色很不好,她一直在埋头思索什么,凌又于见状,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今的胎教不好,我的错。”
陈穗笑不出来,问:“你打算怎么处置凌远归?”
“他不敢做什么了,不用管他。”他轻描淡写道。
陈穗还想什么,但转念一想,以凌又于的性格,凌远归一而再再而三威胁他,他仍然没有赶尽杀绝,证明他还是对这个父亲有一丝不忍,尸体和凶器多年前已被凌远归处理了,他那时是真心实意要帮儿子避险的,可人心思变,不到气绝那刻都不能盖棺定论。
若是凌远归那时就存有心思保留罪证来达到控制摆布儿子的目的,相信今日凌又于哪怕鱼死网破也不会放过他。
这个风波以红仔的死亡为终结点,凌又于自回到香港,每日波澜不惊的早出晚归,私底下悄悄做了这么多事,马一诚这个人,陈穗以为他早就自奔前程去了,居然还玩起了潜伏,替凌又于办事。
陈穗冷不丁的想起了白,白的失踪和曾峻留下的资料大有关系,而最怕这些遗留资料的,除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有谁呢
“想什么呢?是不是刚才被吓到了?”
“没,我只担心又死了一个人,赵晓峰和你这么密切,警方没找你去问过话吗?”
“有,可晓峰是在新加坡出事的,香港警方也只能协助调查,让我在警局待了几个时,问不出什么就放了我。”
“你怎么不跟我?”陈穗吃惊之余还有点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