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想到阮草被他吓走的情景,他很懊恼,他怎么就这么蠢,把喜欢的女人都吓回房间了。
他送画上门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见到阮草啊,想要与她多说一些话呀,他怎么就……
现在好了,人都不在院子里了,他总不能也追着去她的房间吧,要是被她哥哥知道了不将自己打死才怪。
可是,让他就这样回去,他又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想要来跟阮草表明心意的。
他也怕自己嘴笨,不讨阮草的喜欢,可他真的不会说话。
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在摆摊卖画却基本没卖出什么画了,他每次摆摊都往那一坐,什么也不说,除非有人来问他的画他才会回答问题,其他时候他一个字也不吭。
可是,现在,这里买了他的画的人不是不在院子里了,就是在的他不敢去搭讪,真是愁死他了。
夏泠烟瞧着云净绪暗自称奇,还真够腼腆的,在这里都坐立不安,她要不要将阮草叫来跟他好好聊聊呢?
看他这会还小心翼翼的捧着银子不肯收起来,夏泠烟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拿银子去吓这么一个老实的人。
还没等她去叫阮草,阮草已经从房间出来了。
她实在是不放心云净绪在院子里,在几次的接触里,她知道他有多胆小,现在,他肯定还是不敢再跟其他人说话。
她不知道云净绪留下来是不是因为她,但她知道,如果她不出去,云净绪就一直会不安,如果云净绪还没走的话。
余越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将人吓成这样,不过,他已经收到画了,就想着要回去看看,他画的跟他想象中的有多大的差别。
他也想尽快给洛儿做衣服,所以,在云净绪还在想着要怎么跟阮玉说话的时候,带着李晴洛回了房间。
就算余越走了,云净绪依旧很紧张,他一想到阮玉可能是他以后的大舅子就不知道该怎么跟阮玉说话。
“云大哥,喝杯茶。”阮草也不知道该与云净绪说些什么,见他坐在椅子上不断的扭着身子,便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眼前的茶杯让云净绪不知所措,他抬眼看了看阮草,又看了看手中的银子,慌忙将银子收起,再接过阮草递过来的茶,那动作很是笨拙。
“谢谢。”云净绪接过茶杯低声道,他低头瞧着手中茶水,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不要紧张,可惜,不管他怎么暗示,还是紧张得不知道该跟阮草说些什么好。
阮草也很紧张,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云净绪相处,她没有朋友,根本不知道要跟除了家人以外的人怎么相处。
云净绪如今给她的感觉很好,她认为云净绪上过学堂,识文断字,而她只是一个村姑,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跟她交朋友,她有些自卑,在云净绪接过茶水后,她便想逃离这里。
夏泠烟看着两个沉默的人,心下有些着急,她很想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可惜,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助他们。
“你做的衣服真漂亮。”云净绪对着阮草由衷地感叹,上一次他见到夏泠烟穿的衣服的时候就想对阮草说了,然而,上一次他太怂了,没有说出口。
“都是云大哥画得好,我才能做出好看的衣服。”阮草被云净绪这么一夸,小脸立刻红了起来。
如果没有云净绪的画,她确实绣不出好看的绣品,虽然她也能画,但她见过漂亮的东西太少了,没有参照物,光想象是想不出来的。
“没有。我画得很一般。”云净绪道,他一点也没觉得他画得有多好。
在阮草开口的那一瞬间,夏泠烟就打消了要帮助阮草的念头,既然她们之间的僵局已被打破,夏泠烟觉得还是让她们自己好好相处才是最好的。
“我们回去吧,别在这里碍着他们俩谈情说爱了。”夏泠烟拉了拉阮玉的手,轻声道。
阮玉点点头,与夏泠烟一道起身回房间。
“这几天你还是不要出门了。”路上,阮玉皱着眉道。
丽夕在交代她怎么杀害赵婷的时候,他只是听着,没有说话,他一点都不相信丽夕说嫁祸阿烟的理由。
丽夕的说辞太完美了,从头听到尾,让他总觉得她所说的全都是编的。
可马夏却说丽夕就是杀害赵婷的凶手,让他更加疑惑了,杀人不过点头地,丽夕已经被发卖了,根本没有能力去杀害一个人。
再说了,她是怎么知道阿烟那天出门穿的什么衣服。
根据丽夕的交代,他知道她那天去坑害赵婷换上的就跟白天夏泠烟穿的衣服一样,所以才会让人误认为是阿烟。
“为什么?”夏泠烟反问。
“虽说赵县令一家被满门抄斩了,可还有潜在的危险,等过段时间再说吧。”阮玉依旧皱着眉头道。
他也很想知道丽夕为什么刚把她杀人的过程说了就死了,如果王爷不在他这里,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或许阿烟就真的被抓了,想到此,他的目光变得阴翳,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阿烟。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夏泠烟的家里真的去了一堆人吗?”夏泠烟的娘亲惊声道。
她以为夏泠烟已经没事了,怎么今天一大早还让老二媳妇看到有人上她们家去呢。
这烟儿是不是在骗自己,她根本没将事情解决?
她并不知道老二媳妇看到的人实际上是跟着马夏一起回去的人,她还以为那些人是来抓夏泠烟的。
“娘,是真的,我早上送烟儿回去的时候,遇上她们的,可凶了,我回来之前她们都没有出来呢,也不知道她们会怎样对待烟儿,我都不敢向她们家看呢。”老二媳妇小心翼翼地跟秋氏道。
她想到早上马夏那幅好要上门教训别人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发怵。
她不敢上前跟夏泠烟说,因为她是偷偷跟着夏泠烟的,而不是光明正大的送夏泠烟回来。
想到夏泠烟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样的惨事,秋氏心里只觉得很难受,她怎么就相信了烟儿的话,认为她能应付一切呢。
烟儿才回家呀,就出事了,她伤心的忍不住想:不行,我一定要亲眼见到烟儿。
“娘,你怎么了?这么伤心?”张香兰见到秋氏那要死要活的模样,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