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难思其解
在张振宇家转了转,我发现问题还真没在风水上,虽说现在的楼房,房间内的风水已经变得越来越微不足道。但一个卧室,一个厨房,仍然不能马虎,传统风水学讲究个人灶门,三者必须协调一致,有的人家风水是不错,但就是住在里边儿的人,总是这事儿那事儿的不断,这种情况,多半儿是因为八字于房屋风水不匹配造成的。
这个道理,会在日后的故事里有所体现,现在单说张振宇家的情况,风水没问题,八字也于风水相宜,因此可以断定,房间里如果真有脏东西作怪,很可能是外面招惹进来的。
当时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天也黑的差不多了,他家满屋满墙的都是血,而且连地上的死鸡都没来得及清理,因此站在房间里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让他给医院打个电话,问问那边儿的情况,如果他老婆的病情暂时没什么变化,就先别过去了,跟我在房子里呆一宿,到底看看问题出在哪儿。
张振宇按我的吩咐给护工去了个电话,对方告诉他,病人现在正睡觉呢,不知道是不是那针安定药劲儿太大了,下午半天一直睡觉,到现在也没醒过来。见医院没事儿,他跟那护工说自己明天再过去,晚上麻烦她帮着照看一下。交代完他便挂了电话。
就在他打电话时,我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因为他家的户型是那种开门正对厕所的格局,张振宇在正门于厕所之间,摆了个一米多高的鱼缸,这个从风水上,还真有些说法,水主财运,加上这种装饰性的鱼缸,一般做的都挺精美的,聚财化煞的同时,还能起到一定的装饰作用。
刚进屋我就注意到这鱼缸了,不过那时的注意力都在整个房屋的风水设置上,因此并没注意细节,这会儿,我发现,鱼缸里的鱼竟然都死了,而且应该死了好久了,上面飘着的几条红色金鱼,肚皮都泡白了。
张振宇看到这些死鱼,也觉得很吃惊,他说这些鱼有好多都是他从河里钓的,生命力应该很顽强的,有时候一两个星期不喂也没事儿,好端端的怎么就都死了呢。
我从鱼缸里捞了条死鱼在手里,没想到刚一入手,这鱼的尸体就断了两截了,只有高度腐败的尸体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看到这儿,我问张振宇最后一次注意这鱼缸,是在什么时候。
他想了想,说昨天上午还给鱼缸换水来着。我点点头,说问题就出在这儿了。从这鱼的腐败程度看,肯定不是两天的时间造成的,而现在之所以成了这样,是因为家里进了丧气。
我们之前总说垂头丧气,说的就是这种气息,这种气息的来源,是腐烂的尸体,腐臭经过蒸馏之后,变得无色无味,但其对人的影响却要比有臭味儿的时候大得多。
据说抗战年月,有位陕西的高人,就曾经利用丧气对付过小鬼子,但具体方法现在早已失传。这种气息很容易加快尸体的腐烂速度,而且侵入人神经之后,很容西造成类似鬼上身一样的状况。
因为这气息侵体,人会做出许多尤为常规的事儿,幻觉,幻听都是有可能发生的。这让我想起张振宇说,晚上听到过敲暖气管的声音,不过这声音除了他以外,别人似乎都没听到,这估计就是他的幻觉。
现在问题是,这丧气是从何而来的呢,而且如果是这房间里产生了丧气,为什么张振宇没事儿呢。我问他,他老婆平时都接触些什么人,会不会是遭人算计了。
他摇摇头,说她老婆这人从不招灾惹祸,人际关系也挺简单的,除了学校教课,几乎不怎么于生人来往,而且这次如果不是意外住院,这会儿应该正在云南玩呢。
“去云南干嘛?”现在一提到南边儿,我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什么下蛊之类的邪术。
张振宇说他老婆是北京市的明星高校教师,教育局组织他们去云南旅游的,而且据说回来之后可能还有别的安排,不过全北京这么多所高校,一共就选出十多个,光着荣誉也够让人羡慕的。
话说到这儿,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问我的意思是不是,因为这事儿,给他老婆招了麻烦。
我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我问他如果他老婆去不了,会不会有其他的人顶替,张振宇点点头,说按道理应该是这样,他们学校,一个化学系的老师,这次也去了,估计就是顶的他老婆的缺儿。
这就对上了,搞化学的跟过去炼丹的道士,在技术工种上属于同行,一个半路出家的老道都懂得用丧气害人,更何况一个学富五车的大学教员呢。不过没证据,咱也不能乱说,我问张振宇,他老婆可曾跟这化学老师见过面儿,或者最近有没有接触过。
他摇摇头,说文学院跟理学院是分开的,虽说都在一个学校教书,不过彼此间基本上不存在交集。既然是这样,这事儿就有意思了,难不成那化学老师还会隔空施术不成。本来刚有点儿线索,难道就这么断了么。
正想着,我突然发现个问题,那只鸡从哪儿来的呢。
张振宇说这个他也一直纳闷儿,他家如果要吃鸡,基本上都是去市场买现成的,即便是买活鸡,也都会让卖肉师傅杀好了再带回来,而且他老婆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不会大老远的跑到市场买只鸡回来。
听到这儿,我也觉得这鸡有问题,小区里出现活鸡,这听着可够新鲜的。看来这线索还得从他家里找,我这会仔细的在他家里转了转,没把注意力放在风水上,而是更多的关注细节,最终还真有了发现。
在洗手间的天花板上,有个排风扇,四方形大概十五公分见方,此时上面的盖子已经掉在了地上,最关键的是,我在那排风扇上找到了一根鸡毛。我问张振宇,知不知道这排风扇的出口在哪儿,他点点头,然后拉着我出了门。
在他家楼道拐角处,是一个类似电表箱的东西,在那儿能听到机器轰鸣的声音,我因为楼道里有声控,我来拍拍手,楼道里的灯就亮了,眼前是个铁箱子,铁箱子打开之后,我看到一条呈u形铁管子。
张振宇说,他们这每家每户都是这样,两户合用一个风道,最后走楼道顶上的一根总管,我用手电在里面照了照,发现在通完他家的那根管子旁边,拴着一根细铁丝,里面有鸡毛和鸡粪。我有看了看这儿距离他家门口的距离。最终有了定论。
我用手指了指风道上面的一个豁口,进入他家的那根管子,正好从这个豁口穿出,四周有个十公分左右的空隙,一直公鸡,应该可以从这儿钻进去。
我告诉张振宇,他家还真是让人算计了,只是这事儿办的太漂亮了,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们根本就发现不了。这只鸡被丧气感染,然后被人用铁丝拴在管道上,昨天晚上他听到的敲暖气管的声音,应该就是公鸡挣扎发出的。
因为这声音来源就在他家隔壁,因此住在对门儿的大哥,根本就听不到。本来对方没想要他们命的,因为这鸡按理说活不了多久,死后借着腐尸,丧气会有所增强,最终通过风道一点点渗入他家。
可没想到的是,下手的人小看了这只公鸡的战斗力,结果他拧断了铁丝,最终钻到了张振宇家的天花板里,病从洗手间的排风扇进入到房间。估计它进屋之后没多久,便被她老婆发下了,不过因为受了丧气影响,她老婆干了这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