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朋友相邀
他这病之所以说得的蹊跷,主要表现为三个字,快;怪;坏。本文最快\
这是作为江湖郎中,我那朋友自己总结的经验。
所谓快,指的是发病快,韩大河几乎是一夜之间病倒的。头天晚上他还去山上摘红果,第二天早晨就病的不成样子了。
而说到怪,则指的是他的病情。因为这病,他们县里市里的跑遍了,要不是因为后来实在没钱了,弄不好还得去北京看看,但即便是这些大医院,却始终也没找到得病理因素,他这病严格意义上属于一种皮肤病,一夜之间皮肤变成了灰黑色,看着就跟死了些日子的尸体差不多,而且弹性全无,用手指一按就是个坑,如果不用手从四周抚平,这坑就会一直存在。
最严重的是,皮肤干燥的厉害,上面会出现很明显的龟裂的图案,渐渐的,表皮层开始脱落,形成一块块白色的斑点,那种痒痛感,折磨的韩大河死的心都有,每天只能不停的用手挠,而且无论怎么挠,留出来的都是透明的脓,一点儿血也看不到。
在到后来,发展为全身僵硬,哪些翘起来的皮肤,如果不用手挠,根本就不会掉,看着就好像是黑的鳞片一样,而且头发眉毛乃至胡子,都掉干净了。
身子变得越来越凉,而且怕风,只要一沾风,身上就痒痒的厉害,只要是坐着,他一定会用后背在墙上蹭着,而且两条腿的肌肉渐渐的开始萎缩,最终站着都变得困难了。家里的一口大刚,成了他的洗澡盆,韩大河的媳妇儿,每天必做的功课就是帮着他擦洗身上,只有这样才能吧身上龟裂的皮肤洗掉,老皮脱落之后,韩大河会舒服几天,单只要新皮开始生长,之前的皮肤渐渐变得干枯的时候,他便会痛苦的痛不欲生。
最后说坏,这病看样子短时间内不致命,因为韩大河的食欲并未受到影响,而且从医院检查的结果来看,他内脏器官方面儿,并没什么毛病,就好像这个病是为了专门把他折磨死才出现的。韩大河说自己现在就是下不了床,否则早就吃耗子药死了。自己这样不仅把家里的钱败坏光了,还连累的一家老小跟着着急上火,倒不如索性来个痛快的,直接死了算了。
了解到韩大河的病情,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所虽然没见着这人,单从我朋友的描述中可以猜想,此时的韩大河,应该跟条蛇似的。
听我提到蛇,我朋友猛地一拍大腿,告诉我这事儿,他之所以说是妖儿不是病,就是因为跟蛇有关。
原来在当地,因为生活条件恶劣,当然人常常到山上整点山货,后来山鸡野兔的越来越少,一些胆大的人就开始吃蛇,提到吃蛇,韩大河的父亲老韩头,绝对是始作俑者。当年他家的天地,位于半山坡。第一次还是好多年前,他去山里干活,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条手腕儿粗的蛇。
那蛇看样子并不凶猛,虽然个头大,却显得懒洋洋的。,躺在草丛中,白肚皮朝上,好像在晒太阳是的。按理说一般人看到蛇都会有点儿恐惧,但老韩头缺十个奇葩,在他眼里,这条睡着了是的大长虫,一点儿都不可怕,因为在他眼里,这根本就不是个凶猛的动物,而是一盘肉,一盘儿可以让家里人大快朵颐的肉。
想到这儿,他慢慢的绕到那条蛇旁边,蛇这种动物还是挺机敏的,估计是感觉到了脚步声,快速的翻了个身,然后在草地上画着弧线朝远处跑去,见对方逃走。老韩是又惊又喜,看来这大长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凶猛,那目测了一下,这条蛇能有四五斤,回家炖了,一家人也算打了牙祭。
他三步两步的追上那蛇,然后把手里的铁锨抄在手里,朝着那条大蛇砍去,不过那蛇的皮肤挺结实的,加上老韩的铁锹也不快,看了好几下,始终也没砍死,不过奇怪的是,那条大长虫,满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逃之夭夭的,单他却始终盘在一处不动。
在老韩看来,这蛇是在想他挑衅,意思是说“你他妈倒是来呀,爷爷就不怕你砍。”要说老韩,还真不愧是山里人,性格上野的很,把铁锹高高举起,用力在那蛇身上拍了几下,结果估计是凑巧了,随着铁锨把被打折,那条大长虫突然身子一松,趴在地上不动了。
老韩当时没敢大意,捡起地上的铁锨把,把地上那条蛇的尸体挑起来,死沉死沉的,确定那蛇是真死了,老韩把这块四五斤的肉拎起到了手里。后来据他自己说,应该是歪打正着的打到了蛇的七寸上。
正当他打算回家的时候,发现在这蛇身下,有好几个蘑菇似的东西,常年长在山里,马上认出这东西是蛇蛋。原来刚才那大长虫之所以死都不跑,是为了保住自己这些蛋。老韩对这蛇也不是一点都不害怕。只是见着肉一时没搂住。乡下关于蛇报仇的传闻着实不少。老韩心想斩草要除根啊,于是乎用铁锹把那些蛇蛋拍了个稀碎。而后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俗话说吃顺了嘴儿跑顺了腿儿。老韩吃蛇,一回就吃出了好,怪不得人都管蛇叫小龙,这龙肉吃着就是比猪肉香,有这个想法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也包括他的两个儿子,韩大海和韩大河。从此之后,父子三人几乎是见蛇就杀,杀了就吃。
话说韩大海死的蹊跷,别人没觉得什么,老韩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因为他给大海收尸的时候,看到在他尸体四周有个不规则的圆圈,看着就像是蛇爬行过的痕迹,不过当时大雪纷飞寒冬腊月,蛇都冬眠了,怎么可能出来呢,因此这事儿他跟谁也没说,藏在心里别扭了好几年。
一直到韩大河得病,老韩才知道,估计是当年自己杀蛇时,留下了活口,现在的情况已经显而易见了,老大一门已经绝户了,现在又轮到二儿子生病,由此看来,那蛇是打算让自己断子绝孙啊。
再加上韩大河的病,花了不少钱,医院早就去不起了,后来实在没办法,才请我这朋友过去给看看。
因为韩大河的病状,再结合着这一家子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我这朋友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老韩家是糟了报应。听到这儿,我算对这事儿有了大概的了解,想了想既然碰到了就算缘分,于是跟我那朋友说,第二天我想去韩家看看。
休息了一晚上,次日清晨,我和我的那位朋友,步行赶去了韩家。
山里的空气真是好,尤其是早上,那种带着土香的味道,能让人很快变得清醒。
我俩赶到韩大河家里时,他媳妇儿正在给他洗澡,满满的一大缸冷水,看着就起鸡皮疙瘩,我朋友虽然已经在来之前,把韩大河现在的样子形容的很清楚了,单初次蒙面,我还是感觉有些恐怖,整个人看着黑漆漆的一团,就好像被炮药崩了似的,而且他五官有点儿脱像了,下壳显得很尖,身上的老皮被水洗掉之后,漏出一块块儿柳叶似的白斑。活脱的一个蛇精转世。
见我们进屋,韩大河媳妇儿赶紧跟我们打招呼。
我朋友看来是他家的常客了,跟韩大河介绍,说完是从北京来的先生,而且是得知他的病情后专程赶过来了的。我对他这种介绍颇为不满,我这人虽然爱财,可眼下韩家这状况,恐怕连个整票儿都拿不出来,他这么为我托大,无非是想在这个本就贫苦的家庭身上,在压榨点儿油水出来。
得知我是从北京来的,韩大河夫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求我一定帮着看看。我跟他们说,我只是个算命先生,对于治疗怪病,也没有十拿九稳的经验,不过既然来了,我一定尽力而为。